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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初雪免费阅读

萧允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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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谢颜青萧允灿   更新:2022-09-11 0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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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初雪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




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刚退了朝,谢颜青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还未抵达宫门口,就被小太监唤住了。




“谢大人请留步。”




谢颜青抬眸瞧过去,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于是忙停下脚步,负手立在门口。




等人走近了,她含笑问道:“公公有何事?”




“皇上刚刚传下口谕,宣大人御书房觐见。”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端的是客气无比,说话语气含笑,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听到是皇帝宣召,谢颜青不敢怠慢,忙道:“劳烦公公了,我们这便去吧。”




说着,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往内宫行去。




一路上,走过熟悉的宫道,她的心中微紧,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让人瞧不出分毫。




三年了……




一转眼,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高中状元,而后入朝为官,已经近三年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她回朝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是嫁人也好,是外出散心也罢,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每日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步子也轻快了些。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便站在门口,请她独自进去。




谢颜青理了理朝服,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




殿内的光线明亮,点着熟悉的龙涎香,风吹来的时候,带动满室馨香。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下,低着头行礼。




“起来吧。”正前方的书岸后,传来皇帝萧允灿淡漠的声音,倨傲、清冷又凌然,一如他平日的为人。




以前在闺中时,谢颜青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




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颜青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地畏惧。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颜青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颜青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允灿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颜青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颜青高中状元之后,萧允灿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允灿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允灿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颜青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颜青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允灿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允灿再也未曾招过谢颜青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颜青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颜青感觉到萧允灿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




“哦?”萧允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卿何罪之有?”




谢卿……




谢颜青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是谢大人、谢欺程也就罢了,她会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哥哥。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




“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颜青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




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




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允灿便笑了。




“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




谢颜青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




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



谢颜青刚一回府,家中的下人就道:“少爷,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她点点头,回到房中换下了朝服,着一身翠竹边的白色长袍,往书房而去。




甫一进门,家中的管家谢康就把书房的大门阖上,自觉地走到门外看守。




“卿儿。”




穿着雍容的谢夫人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然后仔细地打量。




“听说皇上召见你了?”谢夫人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的身后,翰林院大学士、谢颜青的父亲谢章亦是脸色不豫地看着她。




经过午后的事,她其实也是害怕已极。




但是当着父母的面,她又不想让他们担忧。




“嗯,”她点点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皇上不过是问了几句话,然后让女儿陪他用膳。”




“用膳?”谢章闻言,眉峰紧皱,“好端端的,为何要让你侍奉?”




“这……”谢颜青想到午后在龙榻上的那一番荒唐,到底是难以启齿,只好打着掩饰道:“女儿也不知。”




看她那样子,谢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罢了,只要不是皇上发现了她女扮男装的事,其它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道:“今天薛大夫看过了,说再过几日你哥哥就可以出门了,我看明天起你就告假在家,先别去上朝了。隔个几日,即便你跟程儿之间有些微小的不同,也可以借生病的借口来掩饰过去了。”




谢颜青闻言,不禁大喜。




本来她还在担忧明日的事,这下总算是放下心了。




当下也没有心思跟双亲说话了,笑道:“爹、娘,我先去看看哥哥。”




“去吧。”谢夫人摸摸她的头,慈爱地笑道。




谢府占地面积不大,谢欺程的澜苑位于府中的正北角,坐北朝南,采光好,四周又安静,适合病人休养。




谢颜青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便传来“请进”的声音。




“哥哥。”她走进门,绕过前厅和屏风,走到谢欺程的榻前,脆生生地唤道。




在朝堂时,她是低调、谨小慎微的谢大人,在父母跟前时,她是听话懂事的好女儿。




只有在谢欺程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她和谢欺程是同胞的龙凤胎,虽然同岁,但是谢欺程自来比她成熟稳重不少,从小到大,总是事事想着她,好吃的好玩的让着她,因此兄妹两人感情甚好。




“卿儿。”谢欺程背靠在枕头上,笑着看她。




两个人虽然性别不同,但是脸却十分肖似。




不管是脸型,还是眼睛、鼻子、嘴,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此刻谢颜青还是一身男子的装扮,眉形都是照着谢欺程的画的,因此两人间更是像了十成十。




若是不仔细分辨,绝难看出差别来。




这也是当初谢颜青胆敢冒名顶替哥哥去参加科举的原因。




她年幼时想要出门玩的时候,哥哥就经常替她做男装打扮,好几次回府时,都被府中下人错认成谢欺程。




看着扮成自己的妹妹,谢欺程心中满是柔情和歉疚。




“怎地今日回府那么晚?不是休假吗?”




“哦,临时有些事。”谢颜青道。




她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再多提,忙转了话题,笑道:“哥哥,爹说你的病要大好了?”




“是,”谢欺程颔首,微微笑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哥哥不好,不仅没能护佑你,还让你成日担惊受怕。”




“哥哥怎地又说这些话了?我早就说过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着妹妹娇笑着撒娇的样子,谢欺程不由一阵感慨。




“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七了,别的姑娘如同你这般年纪,都已经做了娘亲了,是哥哥耽误了你。”




谢颜青闻言,略有些脸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哥哥别说我了,你也快早些娶个嫂嫂进门吧,我看薛姐姐就很不错。”




她一说起薛紫苏,便换成谢欺程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在地轻斥道:“你小姑娘家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了?薛姐姐长得美,又是出自神医世家,性子也好,我是极喜欢的,爹和娘也十分敬重她,哥哥你若是能娶她进来,那是我们谢府的福气。”




谢颜青话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兄妹两人回头,只见是薛紫苏端着一碗药进来。




许是听到了谢颜青刚才的话,她的脸相校平日有些红,眼神都不敢与谢欺程相接触。




“薛姐姐,”谢颜青跟她点头致意,笑问:“到哥哥服药的时间了?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完,不等谢欺程出声,便笑着出去了,还不忘给他们两人把门掩上。




没多久便入了夜,因今日是中秋,谢府的一家四口俱是准时来到了饭厅。




考虑到谢欺程的身子,今日的饮食都极为清淡,不过众人都兴致不错,吃完了饭,又在院中赏了会儿月,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一天回到自己的清苑,贴身丫环兰馨早已经贴心地给谢颜青备好了热水,供她沐浴。




和旁的官家小姐不同,谢颜青自懂事时起,就不喜欢将自己的身子暴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沐浴时,兰馨都是在外边伺候,将空间留给她。




褪去了全身衣服,谢颜青抬起玉足,步入洒满了花瓣的热水里。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一想到萧允灿灼灼的双眸,还有他势在必得的语气,忽然间,谢颜青在热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杜若领命,请谢欺程坐于桌边,伸指给他认真把起脉来。




谢章在一旁瞧着,简直心惊肉跳。




他忍不住看一眼薛紫苏,在接触到对方投来的安抚的眼神后,才稍稍缓和了些。




片刻后,杜若松开谢欺程的手,走至萧允灿面前躬身回话道:“回皇上,谢大人的确顽疾缠身,不过从脉象上看,他的病症诊疗得当,不出几日,应当便大好了。”




他话落,谢氏父子及薛紫苏均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听见谢欺程无大恙,萧允灿也甚为高兴。




不过看着这满屋成堆的人,他感觉实在是说话不便。




于是挥手道:“你们且去外边候着吧,朕再跟谢卿说点事。”




“是。”众人于是均躬身退出。




绕过屏风走至外堂,还没出清苑,忽听门外廊上一人笑道:“哥哥,我换好了,你快瞧瞧。”




是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




然而,听见声音的人,却同时脸色大变。




“胡闹!”谢章当先一步冲出门外,朝穿着一身绿衣的谢颜青怒斥道:“你哥哥正病着,你怎地还来此处扰他?”




“爹?”谢颜青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几年未着女装了,正十分高兴,见着谢大学士,忍不住提起裙裾微微转了一个圈,而后笑道:“这是哥哥送给我的,好看么?”




自然是好看的。




可是,现在哪里是能说这个的时候?




谢章心中着急,对着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骤沉,厉声道:“为父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回去!”




“爹,您怎么了?”谢颜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恰在此时,李茂全听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他想着他们父女吵架便吵架,但是影响了皇上和谢大人谈心便不好了。




正想着劝他们换个地方,然而一看到谢颜青的脸,便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谢颜青,“谢……谢大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倒像见鬼了?




这边,谢颜青的震惊不比他小。




看到李茂全的一瞬间,她立马便明白了爹爹为何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她下意识地便要脱出喊一句“李公公”,然后话到唇边,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忙朝李茂全行了个敛衽礼,而后朝谢章撒娇道:“爹,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儿这便先回房了。”




说着,也等不及谢章答应了,便忙带着丫环兰馨逃也似地往外跑。




等到女儿一走,谢章忙朝李茂全笑道:“叫公公见笑了,这是谢某的女儿,跟犬子乃是龙凤胎,她一直足不出户地在家里,被我夫人宠得没上没下惯了,刚刚冲撞了公公,您别见怪。”




谢章这么一说,李茂全才明白过来。




“哦,龙凤胎啊?难怪这般像!”




说完,他又笑道:“谢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谢章强笑着回应。




却说外头闹出了这一番的动静,但是里面倒是十分安静。




萧允灿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欺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欺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章与谢颜青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允灿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允灿总感觉今日谢欺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欺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允灿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欺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允灿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欺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允灿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然而他此刻委实情绪不佳,挂在心上的人谨守着君臣之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思,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为外人道,却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自然是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收了一直的强颜欢笑,忙令下人将府门紧闭,而后匆匆走至谢欺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欺程,还有谢夫人、谢颜青。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颜青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谢颜青假扮的谢欺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




谢章话落,谢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宛如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谢欺程这句话一说完,谢章和谢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卿儿,”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惊慌中眸中已经带了泪,她颤声道:“皇上……皇上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




“娘,不是的。”




没想到她苦苦藏着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家人知晓了。




谢颜青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谢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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