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锦舒顾卿辰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精品全篇》,由网络作家“岚风听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是作者“岚风听雪”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安锦舒顾卿辰,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小药童也没迟疑,把顾卿辰二人迎进门内,便利索的关了门上了锁。“跟老朽来。”说罢他背手往后院而去。顾卿辰早有所料,提步跟上。安锦舒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自屋内走出时早已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了。近日都是些狂风暴雪,今日难得停了雪有了太阳,安锦舒便起得有些晚了。见她出来,绿萝匆匆走上前来请安:“小姐早啊。”......
《重生攻略:拿下前世成皇的阿弟精品全篇》精彩片段
顾卿辰哈了口寒气:“进屋再说。”
“是是是……”
张财哪里敢耽搁,慌张自他手中取过剑半搀着他回到屋子。
进了屋子张财小心为其宽衣,脱下袖子才发现那条受伤的胳膊似乎是移位了,而流血的手则是被利器所伤,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自掌心到手腕。
他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自家主子,不知道他是如何把自己伤成这模样的。
“去端盆热水来,叫张宝去安排马车,我们出府。”
顾卿辰从容说着,语气中除了有淡淡虚弱,毫无痛感,断的仿佛不是他的胳膊。
“少爷,你这需要立马就医,府内有常驻大夫,要不然奴才叫大夫来给你处理完在出府也不迟。”
顾卿辰摇头:“叫你去就去,别耽误。”
张财着实不明白,那伤口如此触目惊心自家少爷为何不处理非要赶着出府,这才卯时,着实有些太早了。
可他向来不敢反驳顾卿辰,见对方神情严肃,他不敢再张嘴,赶紧按吩咐做事去了。
不多时一辆马车自安家后门疾驰而出,未惊动府内任何人,直奔着扬州城内的清风堂而去。
清风堂乃扬州城一小小医馆,三年前才开起来,规模算不得大,生意也算不得太好,但清风堂内有一老神医,一手针灸施展的出神入化,经脉续接,隔针点穴堪称神人,遂上门求医者也不算少。
当顾卿辰敲响大门时,那老神医正坐在桌后细细擦着银针。
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咂咂舌讥讽道:“可惜这胳膊算是废咯!”
“老先生别来无恙。”
少年声音空洞冷冽,明明年纪尚轻,可单听声音却无法把此声音主人与少年二字联系起来,他熟络的打着招呼那老神医突然就抬起了头,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深深瞧了他一眼。
接着就见他脸色难看起身,对着小药童道:“关门,避客。”
小药童也没迟疑,把顾卿辰二人迎进门内,便利索的关了门上了锁。
“跟老朽来。”
说罢他背手往后院而去。
顾卿辰早有所料,提步跟上。
安锦舒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自屋内走出时早已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了。
近日都是些狂风暴雪,今日难得停了雪有了太阳,安锦舒便起得有些晚了。
见她出来,绿萝匆匆走上前来请安:“小姐早啊。”
安锦舒笑笑:“都太阳晒背头了,还早啊。”
绿萝嘿嘿傻笑:“早,以前小姐都要睡到下午呢。”
红鲤上前弹了下她的脑袋:“你啊,比我还没规矩。”
绿萝噘嘴嘟囔:“哪有。”
安锦舒捂嘴呵呵笑着,接着她看到隔壁院头冒出的一枝梅花,突然问道:“隔壁院子可有动静?”
红鲤与绿萝皆摇头。
安锦舒咬唇也没再问,平日里她虽然去顾卿辰那里去的勤,对他也有一定的防备之心,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派人监视他。
对方并非常人,她怕监视的人被他发现致使前期的努力功亏一篑,何况她只需要做好她应做的事,顺着他,哄着他就足够了。
她还没有那等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觉得还是给彼此留些尊重比较好。
对方平日也不怎么出院子,她也没问过,就是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来便问了一嘴,这会想想,她好像有些莫名其妙了。
她自嘲一笑转了话头:“那小乞丐呢?如何了?”
“醒了,奴婢正想与小姐说这事呢。”
“念儿自从去了山庄养病日日都在念着母亲。”
“每日除了读书写字还熬夜为母亲抄经书祈福,还与我说待回来了就好了,能在自己祖母膝下尽孝远比那纸上两滴浓墨来的实在,奈何这孩子嘴笨,就是不讨人欢心,如何告诫都没用,真是让人操心。”
李姨娘在下方端着茶盏附和着。
曲氏听了也笑道:“念儿确实是个好孩子,这份孝心属实难得。”
李姨娘不置可否,得意洋洋的默认了她这话。
安老太太听着也是有些动容,看向安念的神色不知不觉间有了些慈爱。
安家子嗣本就不旺,早年间她与丈夫恩爱非常,本是美事,可惜一次流产伤了底子,一生只有安如鹤一个独子。
她本念着养大独子多娶几房美妾给安家多添些香火,可她那儿子不知是不是随了她那丈夫,不仅不热衷男女之欢,对女子也无甚兴趣。
后来说亲之时,他一眼看中了兵部尚书之女曲氏,费尽心思求娶终拥得美人归。
这本是美事一件,谁知他在娶了曲氏后就再没纳妾的打算,曲氏倒也争气,进门第一年就为安家生下了嫡子。
子孙一事上,自是越多越好,可有些事急不得,她也就歇了旁的心思。
有一日皇帝宴请世家,安如鹤携曲氏入宫赴宴,清晨去时和和美美,晚间回时却是夫妻红脸,吵翻了天。
一问才知,竟有一宫女趁她儿醉酒勾了她儿行了龌龊,这事被皇上知晓大发雷霆,若非大臣求情,她安家都得入了那诏狱。
为了平息此事,也为了圣上颜面,她安家不得不忍了这口气,抬了那宫女为姨娘。
安念便是李姨娘入府第二年生下来的。
偌大的将军府这么些年就这两三位孩子,安老太太若说不失望定是假的。
安老太太虽然对李姨娘当年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可安念终归是安家的骨血,身上流着她儿子的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她再不喜庶女可终归那也是自己的孙女,该疼还是疼的。
“让你去山庄养病是为了你好怎还写那些劳神东西。”
安念摇摇头:“为祖母祈福是孙女应该做的怎会劳神。”
“你这孩子。”
安老太太又拍拍她的手,语气中难得有了几分长辈对小辈的责爱。
李姨娘瞧着,眼中笑意重了几分,然后看向一旁的曲氏,见对方毫不在意的喝着茶她笑意淡了两分收回了视线。
“祖母,今日外边雪可真美啊,一会烟烟去取点枝头雪给你煮个香茶可好。”
人未至声先到,待众人瞧往声音来源处时安锦舒也兴致勃勃的捞了门帘走了进来。
一身霜寒掩不住她明眸皓齿玉软花柔,海棠红衬肌肤白玉无瑕吹弹可破,白绒兔儿毛围脖增了她三分可爱娇软,头上的金铃铛铛铛铛响着,通身并无太多贵重打扮,可就是让人一眼就知晓她是某位大人的掌上千金。
见屋中坐满了人,安锦舒倒是有些诧异,她倒是忘了,她爹回来第二日,李姨娘也携她二姐回来了。
一见到她安老太太就喜笑颜开。
“烟烟快来,与你二姐姐打个招呼。”
安锦舒应了声哎然后朝自家爹娘与兄长打了招呼这才走过去。
期间她瞧到李姨娘,对方起身向她施施然行了一礼后便坐了回去。
她微笑没与之计较,迈过她走了。
“祖母。”
安锦舒乖巧的坐到安老太太身旁,老太太眉开眼笑摸着她的脑袋:“一路过来冻着了吧。”
安锦舒轻晃脑袋:“不冷的祖母,一路上雪景极为雅致,祖母一会可与烟烟一同去瞧瞧?”
安老太太近日是越来越喜欢她这热络劲,一个劲夸她鬼灵精怪尽会讨她欢心。
同是孙女,可态度却天壤之别,安念虽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极为酸涩,拧紧了手中帕子。
“快,与你二姐姐打个招呼”
安锦舒伸头,见安念端庄坐着。
“二姐姐好。”
安念笑着回她:“三妹妹近来可好。”
“好的好的,每日吃得好睡得好,二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三妹妹挂心。”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女孩娇灵的声音美妙动听,屋内气氛也随之轻松不少。
李姨娘偷摸打量着安锦舒,见她种种表现却是有些疑惑。
她走了不过月余怎这丫头变化如此之大?
以前对方刁蛮任性,哪怕是在外人跟前也不会收敛,过来请安时也是极为不耐烦,哪里会如此乖巧亲昵。
李姨娘有些红了眼,若是她与以前不一样了,那岂不是不能遂了她的愿,她的念念终比不得她,她一辈子都要被曲氏压在头上?
不,她决不允许。
她的视线实在有些尖锐,安锦舒朝她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看到了她的愤恨与不甘。
她歪头回望过去,李姨娘被她一瞧顿时如惊弓之鸟收回了视线,端起茶水猛灌了几口。
瞧着对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安锦舒心中发笑,这就坐不住了?
看见自己谄毒几载已见成效的人突然变了,想来是不好受吧。
可是怎么办呢,她不仅无法随她所愿自毁前程,还会托着她下地狱呢。
“茶水烫,姨娘还是慢些为好。”她故作天真提醒。
众人都看向李姨娘,李姨娘有些局促的放下茶盏,擦拭了嘴角茶渍。
“刚也不知怎了,突觉嗓子发痒这才喝的急了些。”
说罢话头一转:“一些时日不见烟姐儿,烟姐儿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安锦舒笑着看向坐下的曲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祖母常说我眼睛漂亮随了我娘亲,想必其它处也随了些吧。”
李姨娘被她一噎,没在说话,只是看向安锦舒的眼神越发怪异起来。
若说刚才她只是怀疑,如今却是百分百确定这丫头身上发了什么事,她得找个人去查一查,看看她不在的这段时日都发生了什么。
而安锦舒瞧着她那吃瘪的模样,心头却没觉得痛快。
想起之前她在自己跟前可没少说她娘与他爹的不好,利用她年纪小不懂事常年给她灌输些穷凶极恶的思想。
可以说上一世的她能变成那样,有一大半是这李姨娘的功劳。
单单看她吃瘪,怎可能消她心头之恨,这种人靠阴谋诡计求生活,常人要么瞧不起她,要么敬而远之。
只有她,愣头愣脑送上门叫人祸害,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真是蠢得离谱。
张财也吃不准顾卿辰的心思,只叫张宝好好在后面呆着,少说多做,好生反省,他则返回主屋准备探探口风。
顾卿辰正聚精会神的画着一副雪中腊梅,见张财回来他停笔看他。
张财抱拳恭敬道:“少爷,奴才已经训斥过张宝,也叫他好生在后面磨磋性子,奴才替自家的蠢笨弟弟谢过少爷不罚之恩。”
“你不怪我?那后院可比不得这前面,干的都是最累最脏的活计,吃的喝的也差之千厘,张宝定会吃很多苦头。”
张财微笑摇头:“我家那个蠢笨弟弟自小被我护的太好,心直口快,胸无城府,他那性子若搁在平常世家,定早被主人家嫌弃打断腿丢出门去,只有少爷心善愿意给他改过的机会,奴才都明白,少爷是为了他好。”
“你倒是会拍马屁。”
顾卿辰看着失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张财连连摇头:“奴才没有拍马屁,奴才句句真心。”
“玉不琢不成器,人也是一样,你好生调教,否则以后受累的是你。”
顾卿辰斜睨他一眼,他知道张财定是明白他的意思。
张财若有所思点点头,显然是有了定量。
“把我披风拿出来。”没有在与他多言,顾卿辰吩咐他去取披风。
张财没有犹豫,快快取了披风过来。
他一边把披风往顾卿辰身上披一边问:“少爷可是要去老夫人院子?”
“嗯。”
顾卿辰轻嗯一声,青白指节拉了拉脖间的披风缎带,视线落在那副还未完成的腊梅图上沉声道:“我这两日需要出府一趟,自是要去祖母那知会一声的,想来母亲应该也在,正好。”
“据说近日为迎新年,街道之上处处张灯结彩,表演甚多热闹非凡,少爷正好去感受一番扬州的新年气氛。”
新年?顾卿辰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略觉讽刺。
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兴奋,除了他。
他感受到的并非是新年的喜悦,而是彻骨的悲凉。
边塞的亲人尸骨未寒,他又如何能开心,许只有大仇得报那日他才能发自肺腑的笑吧。
而他此次出府也并非是为了感受新年将至的欢快气氛,而是为了一个人,梦中他无意救下的一个奴隶,他以后的得力干将。
从君兰阁出来的安锦舒并未像她所说的那样去安老太太那里,而是直接回了院子。
她想反正是一句搪塞的话,对方又不知道。
奈何她这边刚躺上贵妃榻准备磕着瓜子看着话本时,红鲤就跑进屋子大声道:“小姐不好了,四少爷去老夫人那里了!”
贵妃榻上的安锦舒差点一跟头滚下来,慌乱之间导致她发髻东倒西歪衣衫不整,整个人如被人殴打了一般凌乱不堪。
“你说什么!他去哪了!”
红鲤又大声叙述了一遍:“四少爷去老夫人那里了!”
天杀的!
安锦舒一个激灵从贵妃榻上跃起,榻还没躺热乎就来事了,她前脚跟顾卿辰说要去祖母那里,后脚他就过去了,故意的?
问题是,她没去啊!
安锦舒不敢想象对方去了看不到她,会如何想她,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或者她的那句话是为了躲避他的借口?
那她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好姐姐人设不就崩塌了?
她三两下把散乱的发簪拔了,叫红鲤给她简单束了发,换了衣服就提着裙摆往如意院赶,大道她是走不了了,走过去定是赶不及的,她索性带着红鲤抄小道。
她永远忘不了他鞭笞她皮开肉绽之后把一桶蚂蚁倒在她的身上叫蚂蚁啃食她的血肉,最后用盐水泼向她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极致痛苦。
此人无情冰冷到极致,他天生就是为杀戮而活,与顾卿辰那样的人相辅相成,也只有顾卿辰那样狠厉又有野心的人才能驾驭他这把寒刃。
安锦舒脸色发白,重心不稳倒退一步,手撑着桌子这才避免软下腿去。
这一刻她仿佛感觉事情都脱离了掌控,自她重生后,很多事情都没有按照上辈子的路线发生,而温衡是她重生后最大的变数。
他是顾卿辰的得力下属,此刻却被她救了?
那顾卿辰上辈子是如何得到此人又如何叫此人给他卖命的?
那如今人都已经在她这里了,她要把他扔出府去吗?还是说留着他,叫他为自己卖命?
他又能否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呢?
安锦舒的脑子乱的如一锅乱炖的粥,怎么也想不通。
她的目光骤然凝在床上少年身上,其它的她暂时想不通,可有一件事她很笃定,此人她绝不会留在身边。
她决定等人醒了,就叫人把他扔出府去,反正他如论如何也死不了。
她救他这一次,已是后悔至极,总不能在养着他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怪不得他倒在他们马车前时她总有一种心悸之感,原来那直觉不是叫她救人,而是趋势她赶紧走的,怪她没多想,早知是他,她管他去死。
回到院子安锦舒依旧心惊,她坐立难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么都不舒坦。
她思来想去,最后莫名其妙竟想到去君兰阁。
既然对方是顾卿辰的人,那她就把人送过去不就成了?这样一切不就回到正轨了?
安锦舒顿时茅塞顿开,可突然想到她前面才往对方院里塞了十来号人,还借此好好作弄了对方一番,如今在给对方塞人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她想来想去觉得她还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君兰阁内木檀香的白色烟雾自翠鸟吊坠香炉中袅袅飘起,丝柔缥缈,散发着清幽冷冽的香味萦绕在屋中经久不散。
安锦舒端着她的专用玉瓷杯坐在席上边喝边观察着与她一样席地而坐的人。
真是赏心悦目呢,她暗暗想着。
双手捧着的杯子挡住了她略带惊叹的眸光,直到杯中茶水见底她才收敛好神色抬眼,眸中早已一片清无。
顾卿辰放下手中玉瓷杯,青葱白指掂起茶盏给她续茶。
见他墨发轻垂,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安锦舒捏捏手中帕子脑子里都是在想:这人啥时候背着她学习礼教仪态了?
“近日不见阿弟出门,可是在屋中练字?”
顾卿辰放下手中茶盏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冷:“我如今的身份尴尬,不好乱走动。”
意思就是他的确在屋中练字。
“阿弟作何这么想,你尽管出去走动,谁敢嚼你的舌根子我第一个饶不了她。”安锦舒盯着他认真道。
顾卿辰唇角微扯,没有拒绝安锦舒的好意:“谢过阿姐,若有那个人,我定告知阿姐。”
“只是不知阿姐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也没啥事,就是觉得近日没怎么见着阿弟就想着过来瞧瞧,看看阿弟这里有没有缺点什么,少点什么?”
似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度,安锦舒忙不迭左右打量起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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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桌案后,利落的扔掉被墨晕染坏的纸张,重新执笔低头认真书写起来。
他的梦是残缺不全的,梦里他进了安府,成了安家义子,表面受人尊敬,实则背地中瞧不起他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安如鹤并非不是个好义父,只是他非对方亲生,对方对他总是少了几分容忍度。
梦里曲氏与安老太太如现实一般,并未苛刻于他,但也缺了该有的亲近。
他进安府本就奔着复仇而来,自然是要安家人付出应有的报应。
梦的最后他带着人夜闯安家,看见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安锦舒被黑甲卫扭断胳膊押解至他的跟前。
梦戛然而止,后来发生了何事他一无所知。
但从最后来看,他的仇想必是得报了。
心头犹如乱麻,仇恨得报的结果并未让他有多少欣喜。
写出的字也呆滞无神,顾卿辰又写了两个字,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
思想有时候就是这般不受控制,你越反着它,它越与你作对。
他起身走至窗前,猛地推开窗,一阵冷风争先恐后闯入屋子快速带走了屋中暖意。
望着攀着窗沿的手,那还只是个十岁少年的手,可就因一场梦却拥有了成人般的心境,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顾卿辰微叹一口气,心头杂乱思绪也因冷风跑了七八成,他关窗回到桌案后,重新拿起一支毛笔认真练习起来。
这么多次验证下来,他心中已有计量。
还有很多人很多事等着他,他何苦总是在一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哪怕没有安家,没有仇要报,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屈居他人之下,困在囹圄方寸之间。
安锦舒裹着一肚子气回到院子,早前捉弄顾卿辰得到的些许快意此刻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个讨厌鬼,偏偏她还得哄着他,忍着他,真是气煞人也。
躺在自己软绵绵的贵妃榻上,安锦舒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显然这气撑了一肚子却并不顶饱。
她这才想起来早上到现在她也只吃了一小块水晶梅花糕还没正儿八经用过膳呢。
早知道她就把那水晶梅花糕自己留着了,干什么还给人送过去。
送过去也就罢了,人家还给她吃了个闭门羹,搞得她上赶着似得,不值当,不值当。
“传膳!本小姐饿了,要吃饭。”
她一个跟头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朝着红鲤吩咐:“我要吃八宝兔丁,冷鱼儿,蜜汁鸡,香薰兔肉......”
她一口气说了十来个菜名,红鲤一一记下,然后不敢耽搁,立马安排下人去取。
厨房的人一听是繁锦阁那位要吃饭立马搁下手里的活计准备,纵容时间紧迫可菜色却极好,并未因时间紧张就少了工序。
毕竟这安家惹谁也不能惹繁锦阁那位小霸王,那是要命的事。
菜摆上桌后安锦舒食欲大开连吃掉两碗白米饭,有了美食入胃,那一肚子火气便也消了些。
可惜眼皮大肚子小的她没吃几筷子便已肚皮顶破了天。
瞧着桌上好些个没动筷的菜,她正惋惜时却看到红鲤与绿萝在咽口水,于是便把没动的菜赏了下去,叫她二人分了去。
饭后她心满意足摸着肚子品着香茶,正感叹日子悠哉却不合时宜的想起她在君兰阁交代的话,立马沉了脸百般不情愿的唤了红鲤。
“去,告诉厨房一声,备上一份清淡的饭菜送到君兰阁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以后美好的幸福生活,她忍!
安排好所有事情后安锦舒便打算小睡一会,毕竟晚一些她还要与兄长学招式,不养好精神哪有力气。
就是不知道兄长今天是否有时间,他的好友入府找他,想来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吧,待她一会睡醒问上一问,若兄长没时间,改日也成。
“我有些困了,小憩一会,若是母亲派人来叫,记得叫我。”安锦舒交代着。
红鲤应下并贴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雕花白玉香炉中袅袅升起淡淡白烟,清新雅致的香味十分好闻,安锦舒很快便随着这香气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黄昏,安锦舒起身盯着有些冷寂的屋子喊了声:“红鲤。”
红鲤的脑袋自门口凑进来:“小姐你醒啦。”
“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小姐。”红鲤一边回答一边倒了热茶端给安锦舒。
茶香浓郁沁人心脾,安锦舒喝了一口后也是彻底清醒过来:“竟这么晚了,母亲可来过?”
“只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来过,让奴婢告知小姐一声晚上家中有客人,夫人老爷都不能陪小姐用膳了,叫小姐早些吃了早些歇息。”
安锦舒点点头,也好,她正好可以去找兄长。
“哦对了小姐。”红鲤突然开口。
“大少爷也遣人来过,说他晚上约了人去喝酒,叫小姐明日再去找他。”
兄长真的出去了,安锦舒把伸出被子的脚缩了回来,看来今晚她注定无事可做了。
瞧着由窗沿透进来的冷气,她摸了摸胳膊又问:“阿弟是否找过我。”
红鲤摇头。
安锦舒思索一下。
“天越发冷了,你安排绿萝去一趟后院,叫后院多送些碳去君兰阁。”
话毕她又补充一句:“一定要交代崔管事东西送过去时强调是我安排的人送的。”
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她的风格。
红鲤有些不情愿:“四少爷那般对小姐小姐干嘛还给他送东西,君兰阁的碳虽比不得咋们院子里,可后院管事也会按分量送去,不会少了他就是。”
“叫你去你便去,多嘴。”安锦舒斥她。
红鲤乖乖闭了嘴,满脸不情愿的出去了。
安锦舒知道红鲤是为她鸣不平,可她也说过她不怪顾卿辰。
他这个人远远不止她表述的那般简单,哪怕她重活一次依旧看不透他。
抛开对方与她的过节,其实对方现在也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如今除了满腔怨念剩余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失去双亲,奔走万里,寄人篱下,这其中苦楚旁人哪能知晓。
在这里他看似是安家四少爷,但安锦舒相信他定是明白自己身份尴尬。
无人可依靠,无人可倚仗,换个角度想想,现在的他确实很可怜。
既要得到对方信任,自然是要事无巨细,太过敷衍,无法成事。
安锦舒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块青色月牙玉佩跃入眼帘。
她拿起那块玉佩看了又看,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块玉佩,当初她去祖母库房中亲自挑的,因为造型别致她一眼就相中了。
此玉佩为两块,分别为弯月与圆日,弯月在外,圆日在里,从外形上看去像是月亮拥抱着太阳。
手轻轻按压一下,两块玉佩分离,从当初的一个整体变成了独立的个体。
她当初更喜欢月亮的样子,于是拿走了月亮玉佩,把圆日玉佩留给了祖母,不曾想祖母竟阴差阳错把那圆日玉佩送给了顾卿辰。
现在是后悔莫及却也为时晚矣,她当初咋就不把两块玉佩一起拿走呢?
如今对方与她一人一块,还是阴阳双佩,叫人误会了可怎么是好。
安锦舒赶紧把玉佩塞到枕头下,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后她不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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