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汪旭盛稷燃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我在春天等过你》,由网络作家“帕斯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春天等过你》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帕斯图”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汪旭盛稷燃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我在春天等过你》内容介绍:窗外榆树枝叶在烈日下绿得晃眼,楼下传来江心月中气十足的声音。虚幻的像个梦,亦或者这才是真实。......
《完整版我在春天等过你》精彩片段
2023年6月9日,初夏。
由于雷暴,芜城机场所有航班延误,汪旭比原定落地的时间晚了五个小时。
雨点发泄般地砸在车窗上,漾起层层涟漪,熟悉的街景仿若蒙上一层轻纱。裤袋里的手机铃响起,汪旭从雨声中回神,接起电话:“妈,我在路上了。”
江心月许久未见儿子,实在想念,可雨天路滑又不敢催促:“不着急,路上慢点,妈在家等你。”
后座的空调风口对准汪旭膝盖直吹,视线所及是连天接地的雨线,稠密不留空隙,排山的窒息的冷感压得他呼吸紊乱。
汪旭努力调整气息,冰凉的指尖抠着手机:“我直接过去,晚点再回家。”
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却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须臾,江心月微不可闻地叹息:“好。”
出租车在一家花店前停下,可店里没有他要的花,汪旭拖着行李沿街辗转走了几家花店,终于买到。
又是三十分钟的车程,出租车驶离繁华街区,开往芜城的远郊。其实司机并不想接这单生意,汪旭加了一倍的价钱才谈妥,宝靖陵园去一趟就是一小时,其中半段还是盘山的陡坡。
墓碑规律排列,蔓延了一整座山。
这个地方之于他来说熟悉又陌生,只一年一次却貌似是比呼吸还不可缺的事。
上行的台阶数量,路过第几棵青柏,在何处拐弯,似乎深刻进他的骨血。
在纯白的大理石碑前停下,照片上是个栗色长发的少女,眼窝深陷眼睛大的突兀,尖瘦的脸庞带着灿烂的笑。
一如八年前美丽。
汪旭看着墓碑前的花束和糖果盒僵硬片刻,在那束花旁放下相同的一束向日葵。
那束向日葵在暴雨冲刷下,花瓣凋零,纸质糖果盒也被雨水浸泡变形。
看来,那人走了很久……
汪旭撑着伞蹲下,从衣兜里掏出两粒玻璃纸包装的糖果放在墓碑前。
“姐,别说我小气,可给你带糖了。”汪旭抽出帕纸,小心擦拭照片上的水痕,“两颗还不够啊,有点贪心了,糖吃多了可是会蛀牙的。”
汪旭对着湿闷的雨雾喃喃自语,恍惚间,眼前又是昔日恬静温和的少女,眯着眼嘴角微微扬起,在对着他笑,笑着抱怨:“生活太苦,才吃两颗怎么够。”
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缓,生怕搅扰到她。
“姐,你这照片真丑。”汪旭每年都要吐槽一遍。
找遗像时,才后知后觉那几年家里一张江也的照片也没有,这张还是盛稷燃从他的相集中割舍出来的。
曾经汪旭很嫌弃盛稷燃的拍照技术,非主流的构图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参数,出来的照片千奇百怪,也就江也能欣赏,还愿意给他当模特。
汪旭屈起食指敲着软啪啪的糖果盒,盒子颇为喜庆,像是过年招待客人用的礼盒,红艳艳的,还勾了金色花纹:“盛稷燃买的?他这狗屎一样的审美,哪有人送女孩这么土的东西。”
脑子中浮现这样一个画面:盛稷燃顶着谁欠他千八百万的脸,怀里抱着束气质不匹配的向日葵,另只手端着个红盒子。
汪旭没忍住笑了出声。
他们多久没联系了,六年还是七年?没想到有一天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墓前两束并排的向日葵,另一捧明显比汪旭的大一圈,细细数来,足足多了七支,带来的糖果也是礼盒装,相较于汪旭那可怜兮兮的两颗大方不知道多少。
他总是矮盛稷燃一头,上学时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汪旭顿时好笑又气愤,男人的胜负欲蹭地窜上来,不服气地撕开包装盒的一角,捻起一颗糖,褪下包装纸将糖粒往嘴里丢。
甜滋滋的奶香在唇齿间迸开,糖也这么好吃。
可还是把自己那两粒漂亮的糖果推近墓碑,厚脸皮违心地说:“糖和他的审美一样糟糕,姐,你吃我的。”
最后尾音不受控的颤动。
他多想现在有人能骂他一句,一如既往责备他小心眼。
汪旭静静等了许久,耳畔只余雨点劈打伞面破碎的啪嗒声,还有树叶摩挲的动静。
眼皮开合间,眼球多了层晶莹莹的水雾,他自嘲地勾起一抹笑,从地上站起来。
汪旭今年来得太晚,一会儿功夫,天边渐渐染上墨色,看墓园的大爷也来催促。
“小伙子,天黑了,墓地要落锁了,你抓紧时间,再晚这边可不好打车。”大爷在坡下冲他喊。
汪旭转身,声音有些哑:“好,多谢大爷。”
回身,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孩:“姐,明年再来看你,明年我一定给你带更大束的花,更多更好吃的糖,把那小子比下去。”
比他做的更好,这样你是不是就会来梦里看看我……
临走前,他还是将盛稷燃那捧大到夸张的花束靠着江也的墓碑放,糖果盒撕坏的纸盖也小心翼翼地复原。
走到墓园门口,汪旭敲响值班室的玻璃窗。
大爷推开窗户,探出头看他,汪旭笑着递给大爷一支烟:“大爷,向你打听个事。”
“小伙子,啥事?”大爷接过烟在鼻尖轻嗅,动作熟稔地往耳后夹。
汪旭报上墓地编号,又从手机里调出张三人合照,指着女生左侧高挺的少年,问:“大爷,在我之前来的是这个人吗?”
他需要清楚明白的验证。
大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太行,盛稷燃现在应该比高中变了不少,他眯着眼盯着屏幕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忽得一拍手:“哦,是他啊,这个小伙我熟,他每年都来,来两次,很准时的。”
“每年?11月15号他也来?”汪旭脱口而出。
大爷颇为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盛稷燃一连八年委托大爷每天在江也墓前放一袋糖,有杂草落叶就帮忙清理,而他自己每年也会来两次,所以大爷对他影响特别深。
一次是今天,江也的忌日。不出意外另一次是11月15日,江也生日。
“这小伙也是奇怪,每天让我给那姑娘墓前放包糖,还必须要新的,真是怪浪费。”大爷指向值班室角落,那摞着几个大纸箱,“喏,算着日子往这儿寄,根本没断过,算下来也有七八年了吧。”
大爷收了盛稷燃的钱,又是给死人上贡,算是积德的事,他也不敢马虎克扣。
整整八年,汪旭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爷还在不停说着,汪旭耳边忽得一阵嗡响,再什么也听不见了。
天彻底拉上黑幕,恍若有人撕了条黑布蒙上他的眼,熟悉的无力感从心底封死的井口涌出来,汹涌的暗流狠狠灌进他的口鼻,他害怕地攥紧手心的伞柄。
他与盛稷燃的关系似乎在江也死后就彻底断了,时间久到汪旭都快忘记盛稷燃曾是他最好的兄弟。
江也自杀后,汪旭以为盛稷燃会和他一样,更应该是比自己还痛苦。可是他怎么能表现的那么淡然,明明曾经那么好过。
汪旭沮丧、愤怒、质问,甚至当众狠狠揍了盛稷燃一顿。
后来他们也不联系了,但汪旭没忍住打听过盛稷燃的消息。
从名校毕业,事业上小有成就,买了房、购置了车,似乎他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渐渐汪旭也释然了,或许江也之于盛稷燃,更像夜空里偶然出现的一道流星,美丽、短暂,稍纵即逝。
也难怪她姐总夸盛稷燃,这小子确实厉害,骗了他八年。
对啊,他居然愚蠢到去质疑那个少年的爱。
网约车驶入灯光如昼的隧道,汪旭闭着眼溺死在回忆的痛楚中,车载音响在放歌。
隧道灯一盏盏飞快过去,由点连成线,最后融入白光中。
耳边音乐声停止,温度陡然变得燥热难耐,一声突兀的蝉鸣,唤醒灵魂深处的悸动,汪旭蓦地睁开眼。
桌上铺开长长的试卷,窗外榆树枝叶在烈日下绿得晃眼,楼下传来江心月中气十足的声音。
虚幻的像个梦,亦或者这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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