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十来户人家的村落,依山而结,这偏僻的村落,和四周收获的田地一样,荒凉,毫无生气,似乎已进入了冬眠状态。
村后,一条黄泥小径,通向后山。
夕阳衔山,寒鸦归巢。
在远处望去,村中的袅袅炊烟,是死寂荒凉之中,唯一的无声的点缀。
一个枯瘦老者,从山顶沿着那条黄泥小径,缓缓地移动,越过草坡,穿过疏林,到了山脚的村落旁一棵六人合抱的参大黄桷树下,一群七八岁的小孩正叽叽喳喳的席地围坐在树下的火堆旁边。
老者左右扫了一眼,干咳了一声,嘎声道:“现在开始上课了。”说罢直接坐在了火堆旁唯一的座位上。
坐定后,老者缓缓道:“今天我们继续讲《庄子·列御寇》……”说话间老者摸出了泛黄的书本,蘸了蘸口水,将书本打开,摇头晃脑的念道:“庄子曰:……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圣人以必不必……”
那老者大名张进秀,是华夏国统一前的老学究,建国运动中也亏得他变得疯疯癫癫的,这才避免了被人折磨至死,自屠乾记事以来,张老夫子便每日到村头的黄桷树下讲书,所讲的都是一些古籍,村里的大人都不感兴趣,倒是学校的老师十分热心的发动学生课后去听他讲书,平时都有老师带队来的,只是今日天气比较冷,只有一帮小孩听书。
一个约莫十来户人家的村落,依山而结,这偏僻的村落,和四周收获的田地一样,荒凉,毫无生气,似乎已进入了冬眠状态。
村后,一条黄泥小径,通向后山。
夕阳衔山,寒鸦归巢。
在远处望去,村中的袅袅炊烟,是死寂荒凉之中,唯一的无声的点缀。
一个枯瘦老者,从山顶沿着那条黄泥小径,缓缓地移动,越过草坡,穿过疏林,到了山脚的村落旁一棵六人合抱的参大黄桷树下,一群七八岁的小孩正叽叽喳喳的席地围坐在树下的火堆旁边。
老者左右扫了一眼,干咳了一声,嘎声道:“现在开始上课了。”说罢直接坐在了火堆旁唯一的座位上。
坐定后,老者缓缓道:“今天我们继续讲《庄子·列御寇》……”说话间老者摸出了泛黄的书本,蘸了蘸口水,将书本打开,摇头晃脑的念道:“庄子曰:……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单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圣人以必不必……”
那老者大名张进秀,是老学究,自屠乾记事以来,张老夫子便每日到村头的黄桷树下讲书,所讲的都是一些古籍,村里的大人都不感兴趣,倒是学校的老师十分热心的发动学生课后去听他讲书,平时都有老师带队的,只是今日天气比较冷,只来了一帮小孩听书。
听完老夫子一番照本宣科,围坐在火堆的孩童都是一脸懵懂,不知其所谓。
见此,老者解释道:“这个故事是讲的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叫朱泙漫的人,他听说了一个叫支离益会屠龙之术,于是便拜师学习,三年后耗尽了千金的家产,学成技术,但却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施展这样的技巧。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回答道:“老夫子,是因为没有龙吗?”
老者捋着山羊胡子,满脸欣慰,道:“小川说得对,据我了解到呀,这个朱泙漫从小就喜欢练武,尤其喜好剑法,总想练就一身独步天下的绝技。当他听说有个叫支离益的人擅长屠龙之术,便千辛万苦的上门拜其为师,在学习此术期间他倾家荡产,苦学了整整三年,才将屠龙之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于是他辞别了老师,开始闯荡江湖,希望祭尽天下所有的害龙。可在四处寻觅后,却是找不到一条龙的影子。这所谓的一身绝技,最终也没有起到任何用武之地,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说完,老者又捋着山羊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继续道:“其实呢,庄子是在用这则寓言来抨击当时学习儒家、墨家思想的人,因为战国时期根本没有推行儒家、墨家思想的土壤……同时,这也是在告诫我们这些后人,不要把精力用在学习那些毫无实际用途的本领上!”
说完这番话,老者摇头晃脑的,打量着这帮黄口小儿,似乎对自己的长篇大论十分满意,当他目光注视到屠乾的小孩子时,突然皱起了眉头。不悦的问道:“小屠乾,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这屠乾的个子和年纪在这帮小孩中都是最小,却是最难缠的,不管教什么,他的问题总是最多的,经常问得老者下不了台。
老夫子心道:“我把这文章的前因后果、历史背景都讲得清清楚楚的,甚至连野史中的东西都讲了,这小家伙还有什么搞不清楚的呢?”
果然,屠乾抬起头不解的问道:“张夫子,那个朱泙漫能赚到千金家财,应该不是傻子吧?”
老者冷冷道:“自然不是!”
屠乾继续问道:“那个支离什么的,学成屠龙术多年,名气肯定很大,才能传到朱泙漫那里,吸引他来拜师……”
“你究竟想说什么?”老者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您说,会不会真的有龙,支离益的屠龙术是大本事呢?”屠乾红着小脸,吞吞吐吐的说道。
“一派胡言!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老者气得跳了起来,哆哆嗦嗦的离开了火堆,一面嘀嘀咕咕,一面径直的往山顶上走去,步伐相比来的时候矫健了许多。
那老夫子似乎很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被气走,因此大家对于他中途离开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一众小孩在小川的带领下,纷纷指责屠乾不懂尊师重道,屠乾也不反驳。大家见他也不吱声,骂了一阵后便各自回家了,只剩下屠乾一人呆在树下继续的冥思苦想。
“学校的老师一直都说华夏国的人是龙的传人,那怎么可能会没有龙呢?虽然学校的老师没有教过我儒家和墨家,但我早就在书摊上看到过这些知识了,老夫子说儒家和墨家没有用武之地,可明明咱们现在整个社会都尊崇的儒家思想,我猜那张家老头子一定是老糊涂了,把书里的东西记混淆了,那龙是一定存在的,那屠龙术也肯定存在。要是哪一天能学习到屠龙术这样的大本领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用读书和考试了!”
…………
一座阴惨惨的古老宫殿前,宫殿前的巨型广场上一座座狰狞巨大的龙形浮雕栩栩如生,一个巨大的黑色门户敞开着,黑门之后处处富丽堂皇,其内空旷无比,除了一座异常宏伟的宝座和几根支撑大殿的雕龙巨柱外,便再无其他陈列之物了。
巨大的宝座座椅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座下跪着八名全身甲胄的壮汉。
宝座上男子紧锁着眉头,双手托腮,一言不发,阴冷的气息好像和这宫殿融为了一体。
宝座旁立着一个全身白衣的俊逸少年,少年背着双手,眼神凌厉,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时间过了很久,男子才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虽然不大,但却震得宫殿都抖动了起来,好像能传遍整个世界一般,听到这声叹息的所有生物,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