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尚珽沈乐菱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爱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嬷嬷自然在三房遇到了沈文贞,却没看到宁国侯的身影。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夫人,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气得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掷在了地上。恨骂道:“玉梅那个贱人!”宁国侯府下学归来的少爷小姐们,听说沈乐菱风寒的事情后,都忍不住回自己的院子八卦。穿越过来后就紧抱老夫人大腿的沈慕青,自然先去了慈安堂慰问一番。听老夫人将三房由里到外骂骂咧咧了半个时辰后,沈慕青恨恨的表示,她找到机会一定会帮奶奶教育教育五妹妹的后,又说了半炷香,才终于放过她。一出老夫人的院门,沈慕青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心道:这老家伙,车轱辘话来回说,让人耳朵半刻都不得清净!三老爷沈文贞听到自家宝贝闺女受了苦,忙到房里探望了一番,看着闺女苍白的小脸,心里对老夫人和这宁国侯...
《重生三年后,她重返京城成大户全文》精彩片段
王嬷嬷自然在三房遇到了沈文贞,却没看到宁国侯的身影。
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夫人,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气得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掷在了地上。
恨骂道:“玉梅那个贱人!”
宁国侯府下学归来的少爷小姐们,听说沈乐菱风寒的事情后,都忍不住回自己的院子八卦。
穿越过来后就紧抱老夫人大腿的沈慕青,自然先去了慈安堂慰问一番。
听老夫人将三房由里到外骂骂咧咧了半个时辰后,沈慕青恨恨的表示,她找到机会一定会帮奶奶教育教育五妹妹的后,又说了半炷香,才终于放过她。
一出老夫人的院门,沈慕青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心道:这老家伙,车轱辘话来回说,让人耳朵半刻都不得清净!
三老爷沈文贞听到自家宝贝闺女受了苦,忙到房里探望了一番,看着闺女苍白的小脸,心里对老夫人和这宁国侯府的怨气越来越大。
今日他特意去见了以前的好友李子阳,还找准机会告诉大哥,就是希望大哥明白,三房不是任他们揉捏的软柿子!
可不想,这老夫人居然如此没有顾及,硬生生让几个孩子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沈文贞当即就去前院找宁国侯要说法去了。
也不知二人怎么谈的,总之结果就是后日沈慕渊去国子监报道,等沈乐菱好了后就去舜华学院读书。
而老夫人身体不适,这一个月,就不用去请安了。
沈乐菱这次风寒确实有些严重,在床上将养了七八日才得了江氏的允许下得床来。
玉真这些日子在五小姐这里过得也十分顺意,五小姐人小,没什么规矩,身边的三个大丫鬟对她又和善,还为她单独空出了间小房子住。
要知道这是嬷嬷们才有的待遇啊!
她老子娘如今也在厨房里忙活,偶尔她窜过去不时有些点心、肉食可以吃上一两口。
这日子,怎叫人不舒爽?
唯独让她有些不愉快的就是,其它三个大丫鬟和五小姐全都识字,而且还十分好学,比如丝雨,时不时的就拿起一本书抱着看,丝雨说她看得是《女戒》。
玉真也是知道这本书的,每个大家闺秀都会学的,于是她很是羡慕她们三个从小跟着五小姐的。
每每五小姐让人读书的时候,她只能站在一旁搓着手。
但好在,五小姐也从不嫌弃她!
而且如今她时不时还可以听到些三房的消息告知王嬷嬷,王嬷嬷偶尔也会给她一些赏钱,如此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攒好多银子了。
小阿洲这几日每日一早就迈着小短腿,带着一身寒气跑到沈乐菱的房里,随后乖巧的张开双臂,让丝雨将他身上外衣脱下,再在火盆旁烤一烤。
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丝雨,等到身上的寒气退了,丝雨点头后,就立刻兴奋地冲到沈乐菱的窗前,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小阿洲说:“姐姐看着阿洲会开心,阿洲要让姐姐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我,这样姐姐每日都开开心心的,这样姐姐的病就会快快好起来了。”
虽然,江氏严重怀疑是因为哥哥去了国子监,他没有人玩了,才如此缠人的。
但看着闺女十分吃他那一套,也就笑着没有说话。
今日这一早,沈乐菱一睁眼,照常见到了一个圆墩墩的小团子捧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见自己醒来,小团子露出满嘴的小白牙,笑道:“姐姐,今天看到阿洲开不开心啊!”
沈乐菱摸摸他的小脸蛋,笑盈盈地回道:“能看到小阿洲的笑脸,姐姐最最开心啦!”
今日舜华书院的沐修日,沈乐菱料想她的那些姐姐们今日会过来看看自己,对付她那个好姐姐的第一步棋也该动一动了。
便和阿洲玩闹了一会,让玉真带他去母亲那里玩。
“她现在还往大房里跑吗?”沈乐菱神情淡然。
“可不是吗,每隔两日都要往那边跑,还打量着咱们不知道呢!”丝雨回道。
“如此……也好。”沈乐菱道。
这样也就怪不得她了。
果然,小阿洲前脚刚走,后脚二房的沈乐萱和沈乐语就上了门。
两姐妹如前世一般形影不离。
姐姐沈乐萱端庄温婉,妹妹沈乐语率真可爱,姐妹俩都继承了沈文亨的大眼睛高鼻梁,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二人在沈乐菱这里坐了片刻,见她表现得怏怏的,表达了些许关心后便离开了。
没多久大房的沈慕青便和沈乐玥也来了。
玉真从外面快步走进,带来了一丝丝凉气,直接就凑到沈乐菱身旁,一旁的雅涵微微皱眉,小姐还病着呢,小少爷来小姐房中都是先将寒气去尽后才进内屋。
这个玉真,真当小姐是好欺负的了!
“五小姐,大小姐和四小姐来看你了!”玉真完全没想那么多,她到底是大房出来的,突然见到大小姐,自然很乐意为其效劳,这才失了分寸。
沈乐菱看着满面笑容的玉真,微微眯了眯眼,“大姐姐和四姐姐来了啊!赶快让两位姐姐进来吧!”
沈慕青身穿大红狐裘披风,衬得她整个人艳丽绝伦,让人移不开眼。
沈乐玥则穿着一身白底披风短袄,披风外的一圈绒毛显得她的小脸更加的柔弱娇羞。
大房的这两个姑娘,一个如骄阳夺人目,一个如娇花惹人疼。
一进屋,就在丫鬟的伺候下将披风退了下来,随后丝雨带着她们将衣裳挂了起来。
二人就小快步走到沈乐菱床榻前,沈慕青一副关切妹妹的好姐姐模样,“五妹妹,今日感觉如何?学院今日一放假我和四妹妹就立刻来探望你了。”
她身后的沈乐玥也适时得投来了关切和好奇的目光。
沈乐菱靠着床边,微微扯出个笑脸:“谢谢两位姐姐,乐菱今日好多了。”
又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回话,沈慕青瞬间又没对她没什么兴趣,反而是沈乐玥忧心忡忡地又说了两句。
随即沈慕青笑道:“五妹妹,虽然妹妹你才从外地回来,我娘亲已经为你和长公主那边说好了,等你病好了,就能跟我们一起去舜华学院上学了。”
沈慕青基调已经垫好了,她的小狗腿沈乐玥自然也要跟上,“是啊!五妹妹,这次母亲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你能临时插班进来的,等你好了,记得好好谢谢母亲。”
“五妹妹,别听四妹妹说的,我母亲才不会在意这些的,只要我们姐妹和睦,我母亲就万分欢喜了……”沈慕青微微嗔怪地看了沈乐玥一眼,忙解释道。
沈乐玥立刻笑道:“大姐姐,母亲是为我们几个小辈好,我们自然也要好好回报母亲,你说是吧,五妹妹~”
沈乐菱笑看着她们的表演,也不出声,只是微微点点头。
沈乐玥抬眸悄悄看了沈乐菱一眼,这五妹妹怎么不搭话啊!
显然她的表现让沈慕青很不开心,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哦!五妹妹可能对舜华学院不太了解,四妹妹要不你帮五妹妹介绍一下。”
“是,大姐姐,五妹妹这舜华学院啊是长公主……”
沈乐玥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介绍着,沈乐菱也忍不住回想起上辈子在舜华学院的读书的日子。
其实她在学院也就待了三个月吧,之后小阿洲、母亲、哥哥一一枉死,父亲整日借酒消愁,最后不小心溺死在了护城河中,她再也没有上过学。
而是成了府中怯弱胆小,又不详的透明人。
但那三个月也足够让她知道很多人,加上被沈慕青和李尚珽关在偏远听到的后来,她知晓着那些如今明媚如花的姑娘们,大多数的结局。
只是那舜华学院,她的兴趣真不大。
办女院的目的原本应该是让女子明智,可长公主却像是在为那些贵族教养未来的儿媳一般。
将女子像猪一般的圈养在女院中,表现好的能被那些贵族选走,表现不好的则让其回去被自家安排。
特别是每次长公主每次举办学院大比,回回都请一些外男,然后让学院的女子挨个表演,被人评头论足,她是真心难以苟同。
或者说前世她还能以去舜华学校上学为荣,但如今,她却没有那份兴趣。
又说了几句,许是到底觉得沈乐菱无趣,沈慕青起身就要走。
“咣当!”
这时外屋传来一声巨响,沈乐菱皱眉,丝雨立刻高声道:“外间是谁?”
听说宁国侯又被宫里来的人叫走了,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摔了心爱的茶碗,让大夫人到她屋子里去立规矩。
宁国侯一进御书房,一杯茶盏就被掷落在他身前,他赶紧跪下求饶。
景瑞帝气急败坏地将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后,还不解气,问道:“说!是不是你们父女俩合谋将那山西商人杀害后抛尸河中的?”
宁国侯听得一脸懵,呆呆地张开嘴,什么山西商人,什么杀害,什么抛尸?
景瑞帝懒得与他废话,让一旁的武德司统领孟成林将山西的那袁姓商人的事讲述了一遍。
原来昨日景瑞帝听了魏征的汇报后,并没有相信魏征的一面之词,而是宣武德司统领孟成林进宫。
今日一早,孟成林回禀了更为劲爆的消息。
原来沈慕青去工部尚书府,让其帮忙做模型的那一日,马车在行驶到东大街时撞倒了一四十多岁的山西商人,此人姓袁,曾经在山西万家做过掌柜,熟知蜂窝煤和蜂窝煤炉的做法。
可自那一日后,那袁商人就不见了,他落脚的那间客栈小二说,他出门的那一日还说,有个小姐看中了他手里的方子,他马上就要发财了。
昨日那些山西人,其中有两个正是那万家派来找这袁掌柜的,据说他偷了主家的图纸,想到这京城来卖个好价钱。
更让孟成林心惊的是,那山西人说,这京城蜂窝煤的营销策略和他们山西一模一样。
都是买多少蜂窝煤就送一个煤炉,而且还有专人为每一家记着,差不多时间直接送货上门,免了大家出门买煤的辛劳。
景瑞帝听了这些,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最后再听到孟成林说,已经在城郊的小河里找到那袁掌柜尸体时,气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杀人夺宝,欺骗九五,这宁国侯真是好样的!
宁国侯听了孟成林的汇报,整个人吓得如秋日的落叶一般,哆哆嗦嗦地不停地磕头大喊:“圣上明鉴,下官真不知道那什么袁掌柜!如是下官知道,借下官一个胆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啊!”
宁国侯这下是真的怕了,磕头的力气一点也不含糊,不一会额头就青了一块。
景瑞帝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更何况这宁国侯向来没什么大才,但好在谨小慎微,从未给自己惹过什么麻烦。
更何况,如今,自己下旨册封沈慕青的旨意以下,若此事追责于他们,那不是让天下人看自己的笑话吗?
那他这个景瑞帝干脆改名叫好骗帝好了!
最终,为了自己的颜面好看一些,景瑞帝只让宁国侯以触怒龙颜之罪被人直接从宫里拖了出去,还要交上一万两罚银,还将他身上的实职给卸了,只留下一个宁国侯的虚职。
宁国侯被丢到宫门口时,看着两侧的同僚指指点点,连忙起身,钻到自己的马车之中。
阴沉着脸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跑进大夫人的墨韵堂,气急败坏道:“逆女!快把那个逆女给我叫出来!”
刚从老夫人那站完规矩的大夫人从内屋扶着腰出来,见他如此盛怒,立刻伏低做小,上前柔声劝道:“侯爷,莫要气……”
此时的宁国侯哪里听得去任何话语,直接甩开大夫人的手,大声怒骂道:“那个逆女呢!”
……
傍晚,丝雨从外头回来,打发玉真和雅涵去大厨房多拿打些热水来。
自己则幸灾乐祸地道:“小姐,据说今日大老爷从宫里出来时脸都能滴出水来了!然后直接冲到大夫人的院子里,要找大小姐的晦气。”
正做着女红的沈乐菱抬起头,看着丝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的样子,“然后呢!”
“后来老爷自己跑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重重打了她一个巴掌,听说大小姐的小脸都肿了有一尺高呢!大夫人心疼地眼眶都红了。”
沈乐菱低下头继续绣着自己的帕子,她这个大伯啊!别的不会,对家里人逞威风还是一把好手的。
丝雨眼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道:“昨夜里有人去了刘嫂子入住的那家客栈,怕是乱葬岗的那具尸体也已经被找到了。”
沈乐菱点点头,她大伯如此气急败坏,想来,是圣上已经查明了“真相”。
那袁掌柜是半年前去山西投奔万家的,三个月前才将蜂窝煤以及其如何抢占市场的方式拿出。
随后便带着一堆万家多余的图纸来了京城,在守西门的刘婆子在门口扔了一段红布那日,正好不小心被沈慕青的马车撞到,双方纠缠之中,许多看热闹的人都知晓撞人的是宁国侯府的大小姐。
当天傍晚,那袁掌柜临出门就对小二兴奋地说起自己的方子卖了个好价钱,等回来请他吃烧鸡。
可谁想,这一走,袁掌柜就再也没回来。
直到昨日,武德司的人找到袁掌柜的尸体,由于在河中泡得时间有点久,只能凭身上的衣物判断出他的身份。
这案子,一下子所有的细节,也就全都对上了。
就算对不上也没有关系。
这世上的袁掌柜本来就已经死了,谁也别想将他找出来。
看着面前的烛光,沈乐菱的面色也忽明忽暗,要让一个人消失得一干二净的方法,不是死亡,而是他从来不曾存在吧。
比如袁掌柜,谁人能想到他是京城车马行刘掌柜那个体弱多病的老妻呢!
丝雨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道:“小姐,这大小姐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毕竟若不是她们当初的提醒,那大小姐也想不到煤球燃不尽,浪费的事。
虽然丝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大小姐一听这煤球里面燃不尽就能想到蜂窝煤。
更不明白,为何小姐还能预想到大小姐能想到这些,从而早早就设下了局。
沈乐菱唇角一勾,无辜道:“关我们何事,这事难道不是大伯母派了的玉真想到的吗?”
丝雨一听,也笑了起来,小姐居然连这个都预想到了。
两主仆正说着话,雅涵急急忙忙地进来,道:“小姐,玉真被大夫人房中的王嬷嬷带走了!”
今日那场大病之后,表妹似乎对自己越来越疏远了。原本今日还想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表妹,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沈慕朗带着张家三人走了。
沈慕青将沈乐玥打发回了自己房,便径直带着丫鬟进了大夫人房间。
一进屋,正在翻看账本的大夫人只微微抬了抬头,道:“回来了?他们走了?”
沈慕青坐在圆凳上点了点头,便试探性问道:“娘亲为何不见张家表哥们?”
大夫人听着语气便猜到女儿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原委,于是扯出一丝笑容道:“为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沈慕青解释道:“虽说二表哥确实是口无遮拦了些,但这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五妹妹那张利嘴实在是太过厉害了!”
沈慕青自从认定沈乐菱是恶毒女配后,便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对付她。
虽然她没看过剧本宅斗文,但《甄嬛传》她熟啊,但那些都是面对小妾们争宠的,对这些小姑娘适用的好像并不多。
最终只有被她挑选出来的两段,一是安陵容扎小人,被皇后拿捏,自己可以将那些东西想办法放在她院子里,毕竟古人是在意这些厌胜之术。
二是可以冤枉她小小年纪与人私通,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似乎也确实早了些吧!
正在为难之际,听到娘亲称病不见表哥表妹,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宅斗不太熟悉,但这娘亲可是个高手。
不然当年张府中那么多庶女,为何只有她能紧抱张老夫人大腿,最后还成功嫁给了自己那个便宜父亲。
如今这大房后院里的小妾也不少,可除了个沈乐玥其它一个庶出都没有了,那些妾室平日里更是像只鹌鹑一样乖。
于是想通了的沈慕青,干脆将凉亭中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本来二表哥那不着调的话,就是不经大脑,被五妹妹气到了罢了,却不想五妹妹又故意提起母亲您……”
听完这话的大夫人还没说什么,王嬷嬷俯身请罪道:“老奴听信一个小丫鬟不尽不实之言,贸贸然就来告知夫人,让夫人生气,还请夫人责罚!”
“罢了,本就是那小丫鬟听着五丫头身边丫鬟所说的。”大夫人摆摆手,“本来这一件事,从每个人嘴里说出来都不一样,日后注意些就成了。”
王嬷嬷忙应了一声才退下。心中却讲玉真又狠狠骂了一顿。
沈慕青边说边观察着大夫人的神色,见她不急不缓,气得一跺脚,走到大夫人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总之,五妹妹真是难缠,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母亲~你说,我们给五妹妹一点点颜色瞧一瞧好不好?”
大夫人面色凝固,皱眉道:“娘亲如何好去为难一个十二岁的隔房小丫头片子。”
见大夫人没有一口答应,沈慕青心中不爽,眼珠一转,信口胡诌道:“母亲,你不觉得我们之前太过忽略的这个妹妹了。”
“仔细想想当初引导我想出蜂窝煤的就是在五妹妹那,之前说五妹妹体弱多病,但今日见到她显然已经大好。”沈慕青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而且五妹妹这病实在是恰到好处,她一病,老夫人就不能再折腾三婶子了。”
不得不说沈慕青这一波真相了。
但此时的大夫人则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家女儿的分析,带着些宠溺地道:“真这么讨厌她?”
第二日的宁国侯府热闹极了。
一大早景瑞帝身边的元公公就来府中颁旨,等三房赶到正厅的时候,宁国侯正与元公公愉快地交流着。
元公公对站在大夫人身后的沈慕青天花乱坠地说着自己的夸赞。
许久不见的老夫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拉着沈慕青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若是忽略掉她那看向三房不屑的目光,倒也显得十分慈爱。
沈慕青今日身穿一袭淡青色的素衣罗群,上面绣着点点红梅,娇艳欲滴。元公公一张巧嘴不停地夸赞,她微微低着头,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都掩不住,左眼下的那颗小红痣更加惑人。
不一会儿众人到齐、香案摆好,老夫人率一众府中之人跪在香案前
那元公公拂尘一甩,黄绫一展,便大声朗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国侯之长女沈慕青,才华横溢,温良恭谨,品貌出众,又造出惠民之蜂窝煤及蜂窝煤炉,深得朕心,特敕封郡主,赐青禾,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双……绫罗锦缎三箱,钦此!”
“臣女沈慕青谢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慕青高声谢恩后,其他人又感谢了一遍皇恩浩荡,才一个个站起身来。
“哎呀,青禾郡主快快请起,这几日宫中上下无不在夸赞您呢!”元公公夸张地将沈慕青虚扶起来。
宁国侯毫不掩饰面上的笑意,将元公公一行人送出了府。
大夫人早就知晓这个消息,这些日子还要压着女儿不要多生事端,如今大局已定,面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忙宣布道:“这个月侯府所有人的月银份,沾沾阿青的喜庆。”
二夫人也是个会来事的,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我就知晓咱们家慕青是个出息的,中秋的时候那首词可是连万大学士都连连称赞,如今还研制出了这蜂窝煤,果真是咱们侯府的福星啊!”
“乐萱乐语,日后可要好好跟你们大姐姐学学!”
沈乐菱也跟着江氏上前,福了福身子,柔声道:“恭喜大姐姐了。”
沈慕青看着她一向不在意的五妹妹也露了个笑脸,想起这点子是在沈乐菱房中想起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得劲,这个五妹妹来府中这么久从来没有说主动来看看自己这个做姐姐的。
这让一直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该是世界中心的沈慕青,心中不爽,于是随意说了两句就同其她几位姐妹寒暄了。
看着沈慕青如众星拱月一般站在人群之中,沈乐菱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面上的笑容始终恰到好处,像是被画在脸上一般,挑不出一丝错处。
小阿洲见所有人都围着大姐姐,自家姐姐独自站在边缘,忙挣脱了母亲的手,转身抓住了姐姐的衣袖,道:“姐姐,阿洲想回去吃点心了。”
小阿洲被江氏裹得像只无尾小熊一般,只有一个小脸蛋露在了外面,沈乐菱摸摸他头顶毛茸茸的小帽子,笑道:“一会姐姐带你回去吃好不好?”
小阿洲欢快地点点头。
沈乐菱牵着他的小手一抬头,正好看到沈慕青收回去的眼神,那眼神沈乐菱太过熟悉了。
上辈子躺在那破旧院子里,沈慕青每次讲她如何杀人,如何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时都是这样的眼神。
忽明忽暗中带着一点轻视和戒备,像一条在阴影处的蛇,随时打算趁你不备,咬上一口!
“姐姐,痛痛!”小阿洲摇着那只被沈乐菱握住的手,委屈地大喊。
沈乐菱忙松开手,蹲下身轻哄了两句,小阿洲挺挺小胸脯,十分大方地歪着小脑袋道:“那阿洲就原谅姐姐啦!”
沈乐菱则垂下眼眸,反思起来。
自己筹谋三年,怎么就因她一个眼神而差点乱了阵脚?
就算她是条含有剧毒的蛇,可如今牙都还没能长出来呢!
就算她长出来了,长一颗自己就拔一颗,她倒要看看,是她长得快,还是自己的软刀子更快!
沈乐菱想到这里笑意盈盈的看向人群中的沈慕青,心中轻快道:大姐姐,你可知飞得越高跌得会越重!
因第二日一早还要进宫谢恩,当天下午大夫人便张罗着裁制衣裳,其实那衣裳大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临了临了,总觉得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
一时间大房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京城最出色的师傅,各自提出对衣裳改进的意见。
玉真蹦蹦跶跶地带回来府中最新的消息,“五小姐,大夫人说等明日她们从宫中出来后,就派师傅来给府中的几位小姐挑布匹做新衣。”
沈乐菱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附和道:“大伯母对我们真好!”
玉真得了沈乐菱的回应,更来劲了,“咱们大夫人一向都是最心善的,这次大小姐被圣上封了郡主,果真是有福报!小姐,你都不知道……”
有福报?
哼,真要有报应这沈家大房怕是睡都无法安睡了,地府里要找他们一家子报仇的恶鬼怕是都在排队吧!
丝雨看出小姐不耐烦听玉真的碎碎念,立马笑道:“玉真,今日厨房有没有啥好吃的,你赶紧去你老子娘那看看!”
玉真如今到底年纪小,一听吃食立马眼睛就亮了,屁颠屁颠地往外跑。
见她跑远了,丝雨才气呼呼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
沈乐菱将书翻了一页,不在意道:“她的主子本就不是我。”
“城外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吧!”沈乐菱问道。
“檀云昨夜出去见过刘掌柜了,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雅涵回复道。
说起檀云,沈乐菱问道:“她又去哪呢?”
雅涵抿着嘴笑道:“这院子多了个人,檀云没有办法练武,现在只怕还在房里扎马步呢!”
沈乐菱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带着大夫人和沈慕青喜气洋洋地入了宫。
玉真还等着大夫人回来叫五小姐去选布料呢,不想事情发展的进展却出乎她的意料。
江氏一直到了晚膳时分才见到了自己的丈夫。
今日他们一家人初回侯府,晚膳自然是大家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江氏带着他们一家人到大厅时,其他人已经全到了。
包括下午没看见到的大房嫡子沈慕朗、庶女沈乐玥,以及二房的双胞胎沈乐萱和沈乐语。
沈慕朗如今在国子监读书,而宁国侯府的女儿们都在长公主创办的舜华女院读书,两间学院只隔二里地,下学时间又相仿,是以往往是沈慕朗这个大哥哥送几个妹妹去上学,下午在将几个妹妹接回来。
沈乐萱平视沈乐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温婉而和善;而她妹妹沈乐语如前世一般嘴角笑着,眼里却有着一丝藏不住的鄙夷。
至于沈乐玥紧跟在沈慕青身旁,微微抬头,朝自己露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五妹妹好。”
沈乐菱见到十六岁的沈慕朗,看着他一身华服,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
耳畔就想起了沈慕青的话:“还记得你弟弟沈慕洲吗?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淹死在池塘吗?是我大哥把他扔进去的。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过杀他的,可谁知那小子这么不禁逗,就这样死了……”
“哦!还有你哥哥,你真以为他是摔马死的,还不是因为他认不清知道身份……是我大哥偷偷给马的前蹄上塞了三根针,这一招还是我教他的呢!”
沈慕朗笑得恰到好处,带着包括沈慕青在内的几个姑娘上前给江氏行礼。
这是这一世,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比下午看到沈慕青时更让她愤怒。
为了再次站在他们面前,自己准备了足足三年!
沈乐菱的手,在袖中慢慢握紧,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手心,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又流动起来。那刻在她骨子里的恨意,也化作数不尽的勇气随着血液,流向她身体的每一寸。
最终她露出一个怯怯的笑容:“大哥,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好,我是沈、乐、菱。”
记住这个名字吧!
两年,只需要两年,这个名字会成为你们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众人等了又等,老夫人最终就让贴身的嬷嬷出来说了一句身体不适,就不来了。
沈乐菱一听,这老夫人的脾气果真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对他们三房更是,动不动就给各种下马威,从来不在乎脸面这回事。
上辈子父亲还算听话,一进门就被她扣上了各种帽子。
这一次,见父亲将她的话头怼了回来,立马就开始整幺蛾子。
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的面色可谓是缤彩纷呈。
宁国侯面上稍显尴尬,大夫人依旧是那和善的笑容,二老爷面露讥笑,二夫人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最后还是宁国侯开口解释道:“三弟可能不知道,这几年老太太身体不太好,没事,咱们先吃啊咱们先吃,这说起来我们三兄弟啊,也有十多年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沈文贞也十分给面子的笑道:“也没和大哥、二哥一起喝酒了。”
“哈哈哈,既然三弟都这么说了,那二弟、三弟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没了老夫人,一顿饭吃得也算是宾主尽欢吧。
期间沈乐菱一直在照顾小阿洲吃饭,但耳朵却一直听着桌上的谈话。
大夫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主动提出过几日让哥哥和自己去国子监和舜华女院读书。
反而是二夫人听说哥哥已经中了秀才后,笑道:“哎呀,那敢情好,咱们侯府下一代又出了个秀才!三弟妹,我没记错的话,慕渊应该刚满十五岁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啧啧”两声,“居然比咱们慕朗中秀才的年龄还要小,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一句话,说得大夫人不喜,江氏皱眉。
显然,桌上的除了小阿洲,谁都听出了二夫人这是借由沈慕渊打击沈慕朗。
偏偏二夫人觉得无所谓,继续道:“三弟妹,慕渊这孩子可得好好培养,咱们侯府的孩子只要考上秀才的,都可以去国子监修学的……”
二夫人话说到这,大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道:“瞧我,今日都忙忘了,是啊三弟妹,咱们侯府下一代的男孩子少,我膝下也就慕朗一个,如今慕洲还小,慕渊也是一个有出息的,日后啊,慕朗在国子监也算有个伴了。”
沈乐菱一听,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上一世吃这顿饭时,从头到尾都是老夫人的挤兑。
这一次虽然这学好了的餐桌礼仪没用上,但能听到大夫人和二夫人如此毫无遮拦的互掐,倒也有趣。
“姐姐,太……多了!”
阿洲看着面前又是慢慢的一勺,一边咀嚼着嘴里的,一边不满道:“阿洲,吃不完。”
沈乐菱赶紧将手中的勺子抖了抖,柔声问道:“这样可以吗?”
小阿洲看了看只少了一点点的勺子,又看看了笑容可掬的姐姐,十分勉强的点点头。
沈慕青看着两姐弟的互动,笑容明媚道:“五妹妹和三弟弟敢情真好。”
沈乐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她,随后低着头道:“谢谢大姐姐。”
一副十分害羞的样子。
沈慕青如沈乐菱所预料的那样,瞬间感觉无趣。
“五妹妹,你可知道为何几个妹妹中我为何这么喜欢你亲近你?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进府时,你看我的眼神吗?崇敬、惊艳,还有一种想要亲近我的渴望。那一刻我觉得你就应该是我的忠实信徒,这世界所有的人都应该像你一样,崇敬我,膜拜我!”
没人注意到沈乐菱那因害羞垂下的脸蛋,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冷笑。
沈慕青别这么快失落啊,你将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信仰者,而是你满身的自信与骨血。
就是不知,换做是你,经脉尽断,舌头被割,能撑几年呢……
见众人不解,还好心的解释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南望’指‘望’字的下部分‘王’字,‘孤星’指一点,“眉月”指月初的月亮,像一撇。这组合起来,就是这‘庄’字吗?”
众人听完,立刻鼓掌喝彩起来。
沈慕青望向夏弘毅的眼睛,也满是欢喜。
然而她这眼中的欢喜,却着实有些刺伤了刚刚赶来的张翰飞。
但谁知,那摊主嘴角一扬,道:“这位公子分析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着实可惜啊!这道题公子答错了。”
此话一出,夏弘毅和沈慕青的脸一下子就都僵住了。
夏弘毅可做不出当街和一个小贩争执的事,这事自然也就落在了他身边的内侍身上。
只见一小厮模样的小子道:“你这老板是何道理,明明说我家少爷分析的是对的,为何不肯承认我家少爷的答案,莫非你这摊子是黑摊,为了不将那灯笼送人,才随意说得对错?”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忙应和道:“是啊!人家公子明明就猜出来了。”
“分明就是奸商。”
“就是!”
……
摊主见众人的都是如此之说,为了挽回声誉连忙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这小摊小贩的做生意,讲的也是一个诚信,可这公子明明就没有猜出正确答案,小老儿我也不能将这灯笼直接送给他吧。”
小李子听了立马道:“那你说正确答案是什么?”
摊主懵了,这字谜可是还要帮他赚钱的,就这样公布了,自己还赚什么钱啊!
见那摊主不做声,小李子骂咧咧地道:“我就说吧,这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全都是他就不想将那灯盏送出想出的借口。”
众人纷纷指着,摊主这下也不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你这小仆,说话好生难听,你家公子明明就只猜出了一部分,就非要逼着小老儿将答案说出来,。小老儿还是那句话,谁要答出我这谜底,这灯我就送给谁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小李子,而是看向大家伙又将谜面说了一遍,“南望孤星眉月起打一字,谁猜对了,这盏琉璃灯盏就是谁的了。”
小李子还要开口,却被夏弘毅制止了。
他每一次开口,那小老儿就会加一句,自己刚刚没有答对,让自己丢脸,再说下去,万一真是自己的问题呢,更何况,沈慕青还在身边……
正当夏弘毅打算直接用钱将那兔儿灯盏买下来时。
“谜底是压。”
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大伙转头一看纷纷捂住口鼻,居然是个乞儿!
那乞儿见这么多人看向自己,先是有些瑟缩,随即又鼓足了勇气一般,“最后一个起字,是说孤星一点而起,应在在下面而非眉月之上,所以不是庄字,而是压下来的压。”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骄傲连夏弘毅都不得不承认,这乞儿说得是对的。
摊主的脸,霎时间变得五颜六色的,极其好看。
沈慕青则看着那脏兮兮的乞丐,嫌恶得皱起了眉头。
众人看向那乞儿,有了好事之徒开始说话了,“难道这乞儿的学问都比这公子多?”
“应该是蒙的吧!”
“蒙得也比那公子强啊,人家总是说对了。”
……
夏弘毅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十分不悦,这些人刚刚都还在他们身边捧臭脚,转身却将他与这个……相提并论,他心中想立刻让人将那乞儿弄走。
但为了保护自己在沈慕青心中的形象,只能强行忍着。
第二日一早,大房二房的孩子便都去上了学堂。
沈文贞吃完早饭后就出门见好友去了,江氏则就带着三个孩子站在里慈安堂的门口。
十一月的京城,已然是寒风刺骨。进门通报的小丫鬟已经进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迟迟没有回应。
“阿嚏!”小阿洲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江氏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用身上浅灰色的披风紧紧地护住他。
沈慕渊的脸色有些不悦,他不明白这老夫人明明就是在故意刁难他们三房,母亲为何还要他们等在这里。
原本还打算多站一会再开始表演的沈乐菱,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丝雨我有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受了风寒?”
江氏和沈慕渊一看,只见沈乐菱满脸通红,嘴唇发白,似乎人还有些站不稳。
丝雨会意,稍稍摸了一下沈乐菱的脉搏,便面露焦急道:“夫人,小姐受了风寒。”
江氏面露焦急,忙将手搁在了沈乐菱的额头上,惊道,“怎么这么烫?”
见慈安堂留在外面的小丫鬟急忙进去通报了,沈乐菱适时晕倒在自家哥哥怀里。
吓得沈慕渊脸色煞白,直到看到妹妹悄悄睁眼对着自己吐舌,才配合得大声喊道:“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随后抱着沈乐菱就往回跑。
江氏自然也看到了这两兄妹的互动。
嗔怪得看了他们一眼,还好这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小阿洲急得眼泪就都流出来了,迈着小短腿跟着跑了起来,“姐姐,姐姐~等等阿洲。”
江氏见状也只能跟在后面喊着:“阿渊、阿洲,你们跑慢点。”
慈安堂老夫人身边的马嬷嬷刚撩起了帘子,便只看到江氏跑远的背影。
她恨恨地一跺脚,这事要是传出去,老夫人还不得落得一个苛待庶媳庶孙的罪名。
沈乐菱刚回自家院子,就和哥哥被江氏好一顿数落。
沈慕渊梗着脖子小声道:“我觉得妹妹做得没错,要不然那老夫人还指不定让咱们站到什么时候呢!”
沈慕渊到底是和江氏有些斗争经验的,不等他母亲再次开口就道:“母亲,你看阿洲当时都打喷嚏了。”
江氏看着爬在沈乐菱床上的小阿洲,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心一下子也软了,气道:“好了好了,不跟你们两个小东西计较了,但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沈乐菱一听,偷偷朝哥哥竖起了大拇指。
沈慕渊得意得朝自家妹妹挑了挑眉。
江氏假装没看见这俩孩子的小九九,阿洲则偷偷捂着嘴笑了。
就在这时一小丫鬟进来禀告,马嬷嬷就带着府里的大夫来了。
沈乐菱连忙躺下,一时间屋子里每个人都面露愁苦,包括还没满五岁的小阿洲。
马嬷嬷一进来见到三房的架势,心中暗暗叫苦,口中说得话便极为中听:“老夫人昨日被头疾折腾得有些晚,今早起来得晚,这不一听说五小姐今早不小心得了风寒就立马让老身带着刘府医前来看看。”
江氏见马嬷嬷带来了府医,心中这才好受了些,这老夫人好歹还知道关心一下阿菱。
沈乐菱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小可怜模样,马嬷嬷上前一副极为心疼地模样,“哎呀,我的五小姐啊,怎么刚来京城就病成了这样,刘大夫,麻烦您来帮忙看看。”
马嬷嬷段位可比老夫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一句话便将沈乐菱的风寒归咎到了水土不服上。
雅涵给刘大夫搬了一个小凳,沈乐菱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刘大夫。
他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脸盘圆润,身材明显发福,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上辈子,就是这张和善的面容,帮着沈慕青给母亲一点点的下药,将她的身体慢慢拖垮,最后还让自己亲手将最后一碗药喂到了母亲嘴里。
沈乐菱闭上眼睛,任由他将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帕子上。
见刘大夫诊脉后,眉头紧皱,江氏紧张地问道:“刘大夫,小女这是……”
江氏此刻心中十分纠结,又怕刘大夫诊出自家女儿装病,又怕诊出女儿真的感染了风寒。
马嬷嬷见状也不由得忧虑起来,这五小姐万一真大病一场,这事儿可就不好遮掩了。
终于刘大夫收回了手,缓声道:“五小姐怕是刚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加之平日里有些思虑过甚,这才生了些病,待老夫开几贴方子,静静养几日就成了。”
一句话,沈乐菱这番生病是不是风寒不敢定性,但与今早在慈安堂里站了一炷香,毫无干系。
马嬷嬷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刘大夫说五小姐思虑过甚,目光细细地在沈乐菱身上打量。
雅涵见门外的丝雨朝她点点头,忙带着哭腔对刘大夫道:“大夫,我家小姐昨夜刚到府中,生怕老夫人对她不喜,昨日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今早还在慈安堂吹了一早的风,一……”
“雅涵!”
江氏见马嬷嬷脸都黑了,忙怒斥一声,“没得如此多嘴!扣一个月月钱!”
此时门口,檀云刚将一女大夫带到了门口。
房间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沈乐菱适时的咳嗽了几声,沈慕渊连忙大声道:“妹妹这么啦?可是还不舒服?”
丝雨趁此机会道:“夫人,女大夫请来了。”
马嬷嬷一见那大夫,眉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蚊子。
刘大夫也面露不渝。
沈慕渊可管不了这么多,急道:“快让大夫进来啊!”
江氏向面色不太好看的马嬷嬷解释道:“我们昨日才初来乍到,阿菱生病了,手足无措下便让人外出请了位女大夫。”
马嬷嬷心下就算再不爽利,此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人家大夫都请来了,还是个女大夫,自己总不能不让她诊脉吧!
但好在,这言大夫在京城内院中出了名的嘴严。
只是她心中疑虑,这三夫人这么巧将言大夫请来了。
这言大夫是京城里出名的女大夫,经常出入在各府内院之中,这三夫人不是昨日才到京城的吗?
那女大夫没听到刘大夫的话,只听到雅涵的哭诉,诊完便皱着眉头道:“这位小姐是感染了风寒,我先给你们开几服药,让小姐先喝上几日,三日后我再来看看。”
房中人一听,皆疑惑地看向刘大夫。
刘大夫被看得有些脸热,摸摸自己的胡须找补道:“五小姐确实是有风寒之症,但这水土不服与思虑过甚也忽视不得。”
那女大夫一听,心下了然,十分配合刘大夫说了几句。
但房内都是些人精,就连小阿洲瞪着大眼睛感觉那刘大夫坏坏的!
这一日,沈文贞终于下了回早衙,国子监也因大雪停了课。
他们三房一家人终于有机会凑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了。
小阿洲显然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在屋内上窜下跳的。
不是去抱着爹爹的腿说阿洲好想你,就是蹦在哥哥身上抱怨哥哥不跟他玩,最后还拉着沈乐菱的手,关心地问,姐姐今日可好些了呢?
摸到沈乐菱的手有些凉,还贴心地用两只小胖手帮她搓热,然后小嘴对着手哈气,“阿洲帮姐姐暖暖手。”
沈乐菱的风寒其实早就好了,但一来她不耐烦在这冰天雪地里每日早起去什么舜华学院,二来,只要她病着一日,老夫人就不好来找三房的茬。
自己倒是不怕什么,但母亲多年来生活顺遂,对于内宅的手段多少有些不精,自己自然要多护着一些。
王嬷嬷安排下人们将膳食端上来后,就带着奴仆都下去了,沈文贞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你不喜欢下人还杵在一旁。
看着满桌的菜色,沈文贞忍不住道:“这几日菜色还真不错!”
江氏笑着帮沈文贞舀了碗鱼汤,笑道:“那是,这几日大嫂子心情正好呢,这府里的下人走路都带着风呢!”
沈文贞不在意的笑道:“都是这自家人,这大房那头好了,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沈乐菱看着这满桌的大鱼大肉,嘴角也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慕渊捕捉到这一抹笑容,总感觉怪怪的。
但他向来乐天派,妹妹本来就是怪怪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一家人正吃得开心,小阿洲拿着自己的小木碗,不时指挥着哥哥姐姐给他加点菜,不时又跟爹爹娘亲撒撒娇,整个小木碗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就将小脑袋埋在碗里,哼哧哼哧地吃了起来,吃得开心的时候,还一边咀嚼一边摇晃着小脑袋,嘴巴里塞得跟只小松鼠一般,两只小短腿还欢快的荡漾着。
正在这时,大房里的一个婆子来了,规规矩矩请完安后一张老脸就堆满了笑容。
“哎呀,可不就是巧了吗?刚刚内务府的小公公送来了几捆青菜,大夫人特意嘱咐厨房做好了,让老奴拿过来给三老爷一家尝尝鲜。”
边说,便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大家一看,果然是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大白菜。
沈文贞和江氏自然忙表示了感谢,他们在江南生活习惯了,这京城冷得太早,这些日子,吃肉都快吃得人腻歪了。
这盘青菜,真是送到人心坎里来了。
沈乐菱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家父母的样子,心中对这个大伯母更加忌惮,这一招收买人心用得太妙了。
不然一盘青菜什么时候送来不好,偏偏挑着父亲在家正在吃饭的时候送,更何况,这青菜明明是昨日内务府送来的,这是打量着三房不清楚府中的情况,想怎么哄就怎么哄呢!
待那婆子拿着赏银和沈文贞的回礼,欢天喜地的离开后,王嬷嬷又带着下人离开。
沈文贞连忙给江氏夹了一筷子青菜,“娘子,辛苦你跟着我来京城,这些日子只能吃些肉食了。”
看着自家父母又开始腻歪,沈慕渊朝自家妹妹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怪脸。
沈乐菱也夸张地做了个抿唇的表情,示意我绝不乱说。
只是这表情正好被江氏抓到了,知晓这两兄妹又在嘲笑自己夫妻,江氏直接抬手就赏了闺女一个脑瓜崩。
沈乐菱摸着自己的额头很是委屈,但沈文贞装作没有看到,沈慕渊也将眼望向屋顶。
只有正义的小阿洲,从他的小山堆里抬起脑袋,用塞满了的小嘴帮沈乐菱讨回公道,“母亲,腻为什么搭捷捷?”
结果被江氏又塞了一只鸡腿,道:“阿洲再吃个鸡腿好不好?”
看到鸡腿的小阿洲哪里还想得到他亲爱的姐姐被打了,他要给姐姐撑腰,眼睛都离不开那条腿,重重地点点头。
得,唯一的盟友就这么叛变了。
沈乐菱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阿洲,只换来他讨好的一笑。
见吃得差不多了,小阿洲突然皱着小眉头撒娇道:“爹爹,青菜好吃。”
沈文贞看着小儿子馋猫的样子,道:“爹爹明日差人去问问,这京城哪里有卖的,给阿洲每日都送上好不好?”
沈乐菱原本打算自己挑起这个话题,如今赶紧接着小阿洲的这股东风道:“大厨房不是还有许多的吗?昨日玉真去大厨房都看到了的。”
江氏刚想斥责沈乐菱不懂事,人家的东西,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
沈文贞一听,皱紧眉头,有些急切道:“阿菱,你说什么?这菜昨日就在大厨房?”
沈乐菱一副收到了惊吓的样子,张大了眼睛,点点头,小声道:“这菜是昨日上午就送到大厨房的,玉真的老子娘就在厨房。”
沈文贞见女儿似乎被吓住了,忙放缓了语气,告诉他们这事就不要再在外面说,明日他自己会想办法买些青菜回来的。
夜间,江氏温柔地帮沈文贞宽衣,沈文贞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江氏原本还以为丈夫今日有了心思,忙道:“贞郎,今日我身上不方便。”
沈文贞见江氏会错意,拍拍她的手道:“不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氏的脸羞得有些红,但好在二人老夫老妻的,她很快收起了那点不好意思,问道:“怎么啦老爷?”
沈文贞拉着她坐到床边,问道:“你觉得大嫂这人如何?”
江氏见丈夫一脸凝重,认真回想了一番后,答道:“大嫂人很是和善,这几日相比二嫂和老太太也对我们多有关照。”
说话,细细观察着丈夫的反应,又道:“怎么?大嫂有什么问题?”
沈文贞见夫人对那些糟心的事完全没有感觉,便将今日那大房婆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道:“明明是昨日就送来的青菜,为何今日等着我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送来?”
江氏也不是傻的,立马会意道:“老爷的意思,大嫂这是故意在你面前卖好呢!”
“嗯!”
江氏面露不解道:“大嫂为何要这样?明明是一家人,有话不能直接说,做这些干嘛?”
沈文贞叹了口气,拿了个靠垫放在床头,对江氏道:“哎,这大宅后院是非多,这大嫂心思太重,我今日跟你说也是为了让你多留个心眼。”
江氏原本就是家里娇养的小姐,父母也是琴瑟和鸣一辈子没红过脸,当初嫁给沈文贞的时候,沈文贞也当着江老爷的面发过誓绝不纳妾。
这些年上没有婆婆妯娌,下没有小妾庶子庶女之类的,对于内宅的争斗经验实在是少的可怜。
从小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沈文贞只能将以前的日子,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江氏听完瞪大了眼睛心疼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最后抱着沈文贞心疼道:“这老夫人怎么能这么坏,差点把老爷给饿死了!”
说完又保证道:“老爷,你放心妾身一定会保护好咱们的孩子!绝不让他们在这府中受委屈!”
不需陈嬷嬷介绍。沈乐菱就知晓那被关进柴房的绣娘叫阿娟,今年三十岁出头,是个寡妇。由于针线干得细致,在宁国侯一直专门在为大小姐沈慕青做衣裳。
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一位,可是她的大熟人——年婆子。
沈乐菱可一直都记着上辈子在那破院子里,年婆子照顾了自己三年的“恩情”呢!
上辈子年婆子为沈慕青做衣裳早早的熬坏了眼睛,后来求沈慕青给她一条出路,正巧沈乐菱刚嫁入李家,需要一些人手。
就这样她顺理成章的到了李家成了一个粗使婆子。
自己给年婆子养老,甚至为了让她不觉得从侯府来到李家委屈,自己还时不时的找些由头给些奖赏于她。
可结果呢,最后自己四肢经脉尽断的时候,得到的不是感激,而是虐待!
那红色狐裘披风里的图纸,是沈慕青来看望自己的那一日,丝雨掉包的。
今年入冬,年婆子一共给她做了三件不同颜色的披风,每一件沈乐菱都预备好了。
无论她穿什么样的衣裳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当天晚上,那些衣裳就被丝雨她们剪烂,檀云扔到了城中的各个角落。
那图纸,本就不是为了陷害沈慕青,只是为了嫁祸给二夫人,以及沈乐菱料准了此事一出,无论是不是与年婆子有关,大夫人都不会放过她。
至于为何嫁祸二夫人袁氏?
前世袁氏最喜欢用的不就是这一招吗?然后自己默默退居幕后,隔山观虎斗。
当初若不是她一边跟母亲说阿洲的死有蹊跷,一边又说与大夫人和沈慕青听,母亲怎么可能会那么早死!
如今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整个局面,唯一出乎她预料的便是景瑞帝封沈慕青做郡主的事了,她还以为景瑞帝最多赐下些赏赐罢了,未料到声势如此之浩大。
不过也不要紧,这个青禾郡主的名头,日后恐怕是景瑞帝心中的一根刺,随时提醒着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给骗得团团转。
夜幕降临,侯府陷入一片寂静。
沈乐菱和檀云换了身黑色便衣,匆匆往柴房赶去。
天气太冷了,没有人守在柴房门口,只有两把大锁挂在了门前。
檀云掏出一根铁丝,熟练地插入锁孔中,不一会两把锁便都开了。
“你在外面看着,我自己进去!”
沈乐菱说完便一个踏步走了进去。
大夫人果然没准备让年婆子活着,整个柴房阴冷不像样,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能看到地上有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裳蜷成了一团,沈乐菱走进身,蹲了下来。
她伸手在年婆子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确认她还活着,沈乐菱露了个笑脸。
大概是察觉来人了,年婆子艰难地睁开了眼。
“五……小姐,怎么……是你?”年婆子极力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她的声音十分干涩,似乎发音都有些艰难。
沈乐菱笑了,只是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我来看看你啊!”看看你怎么死的。
年婆子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寒意,还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拉着沈乐菱的衣摆道:“五小姐,五小姐,奴婢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我知道呀!”
沈乐菱说这话时,不带一丝感情,却莫名地让人心生寒意。
沈慕青此时也站起身,笑嘻嘻地帮沈乐菱介绍着亭中三个“陌生”的面孔。
亭中之人自然也在观察着沈乐菱,白净的小脸,细腻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却又带着倔强与防备,一身淡粉色棉袄,白狐比肩褂衬得她清透可人,小小年纪就已经颇具美人之相。
沈乐菱带着小阿洲一一称呼过后。
张鹏飞有些不怀好意地道:“还是这五妹妹懂礼貌啊!这做妹妹的比做哥哥的都还要懂事啊!”
沈慕渊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话语,正忍不住要开口,却被站在一旁的妹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衣袖。
“张二表哥说笑了,我哥哥可是连青山先生都夸奖过心性甚善,为人敦厚,二表哥刚刚莫不是想说青山先生识人不明吧!”
张鹏飞的脸色瞬间凝固住了。张翰飞和沈慕朗则瞪大了眼睛,青山先生啊!
青山先生乃江南大家,诗书一绝,乃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其弟子更是遍布大魏官场。
每年都有无数的学子前往扬州,就只为了有机会听一听青山先生一言半语的教诲。
若青先生都夸奖于他,那张鹏飞刚刚所说的话要是被青山先生那些弟子听到,怕是仕途以后都走不了了。
然后谁也没有注意到,沈慕渊有些涨红了的脸。
张鹏飞大怒,用手指着沈乐菱道:“你……”
张翰飞则拉着了弟弟,起身朝沈慕渊拱了拱手,道:“青山先生所言,自然不会有错,只是当日为我亲眼所见,还望沈家表弟日后对自家兄弟还要多些友爱。”
沈乐菱冷冷地看着张翰飞,接着唇角微微扯出了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淡淡问道:“我们三房入京后张家表哥和表姐头一次到这宁国侯府做客,不知为何却要在府中指责我哥哥?”
说完又看向沈慕朗,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问道:“难道大哥哥都不帮我哥哥说两句吗?不是说要兄友弟恭吗?”
沈慕青微微眯起眼,万万没想到,这平日里跟只病猫一样的五妹妹嘴皮子如此厉害。
沈乐语差点笑出了声,被姐姐沈乐萱扯了扯衣袖才堪堪忍住,这张家表哥话里话外说二哥哥不帮大哥哥,结果五妹妹这一句,把皮球又踢了回来。
被点名的沈慕朗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有些说不出话,他总不能说这事就是他挑起来的吧!
“这两件事能一样吗?”张鹏飞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沈慕渊是在外面哥哥和别人打架都在袖手旁观,而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也主要是在教沈慕渊如何做个好弟弟。”
沈慕渊不愿站在妹妹身后,向前一步道:“说让你教啊!我又……”
沈乐菱拉了一把他,示意他别冲动。沈慕渊有些委屈,看到妹妹凶狠的眼神还乖乖的听话,并就站在妹妹身前,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他的拳头就要忍不住了!
果然,听了沈慕渊的话,沈慕朗爽朗道:“二弟,这张家表哥也是好意罢了。”
沈乐菱见将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的哥哥,心中一阵暖意,却还是往侧边走了一小步道:“那听大哥的话,还要多谢工部尚书的两位公子,来到我宁国侯府教导我宁国侯府的少爷呢!”
说完又一派天真浪漫的模样道:“一会小妹我就去告诉大伯父,定然会让大伯父好好感谢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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