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尽心尽力照顾傅霖川的父母,将我和他的孩子悉心教育成人。
傅霖川才能在部队里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当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傅霖川的小青梅却穿着光鲜在我的病床前对我耀武扬威。
她的脸上一点没有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比我年轻了十岁。
“你不知道吧,傅霖川娶你,只是为了兑现给你父亲的承诺而已,他根本不爱你。
对了,我还得感谢你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他成材了。”
“还有啊,谢谢你的名额。”
我猛然间想起,她那个被养废了的儿子,还有我那个莫名其妙丢掉了的继续留在部队里的名额。
我一口气没上来,死在了那个冬夜。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嫁给傅霖川的第二年,我刚刚生下孩子的第二天。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妈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见我醒过来,她急忙扶着我起身,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看着医院门边挂着的老黄历,猛然间起身的时候身上一阵疼痛。
我妈急得一把将我扶着躺下:“你这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着呢。”
“妈,孩子呢?”
我满脑子都是上辈子沈晓芙跟我说的,我养了她的儿子一辈子的事。
上辈子,沈晓芙的儿子打小身体就不好,孤儿寡母在一起,沈晓芙又是个不会照顾孩子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沈晓芙也只是随便让他吃点青菜。
我可怜那个孩子,所以做饭的时候常常会多做一些出来,让我的儿子分一些包子给他,但即便如此,我给他的那点蛋白质和脂肪还不够他营养的。
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抽条的时候,可沈晓芙的儿子,瘦瘦小小的一个,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小上个几岁。
高考那年,沈晓芙的儿子因为发了烧,错过了一场考试,彻底和本科无缘,他被沈晓芙拖了关系送去了厂里。
没过两年,沈南就因为看绞丝机的时候因为疲劳过度打了个盹,手就被绞了进去。
命是保住了,但他的右手也彻底没了,原本他有望成为车间里的班长的,这下只能去看工厂大门。
而我的儿子傅清屿,顺利考入了国防大学,毕业之后,没有走他爸爸的路,反而走了外交的路子,驻外几年后回了国,前途一片光明。
我劳碌一生,人到晚年还能有这样一个儿子,这大概是我最欣慰的事。
如果不是我查出了绝症,我大概会幸福地过完后半辈子。
如果不是沈晓芙……我突然就想到了沈南,我不能让我的亲生孩子过那样的生活。
我掀开棉被下床的时候,傅霖川正提着不锈钢保温桶进来:“穗穗,我给你煮了点面,还熬了一碗鱼汤。”
他把不锈钢保温桶放在一旁,我下意识地抓住他军装的袖子,他手上动作一滞,转过头来看我:“怎么了?”
“孩子呢?
傅霖川,孩子在哪儿?”
我就那么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我又问了他一遍,他才支支吾吾开口:“护士抱走做检查了。”
如果他刚才的眼神没有闪躲,我大概还会相信他这番说辞,我根本不敢想,如果我的孩子被换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我该怎么办。
上辈子,我和傅霖川结婚快五十年,他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即便沈晓芙说傅霖川是为了责任而娶我,我也不相信。
我不去理他,执意下床,下一秒,护士就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这不是抱回来了吗?
你在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