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扭头没说话,肖子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尽是失望,“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以为我想吗?花晨曦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被父亲捧在手心,而我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养女罢了。”
林清溪泪眼婆娑。
除了是亲生的,她哪里比得过自己。
“林清溪,你离开太子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
他说的一本正经,年少的她确实信了,只是陪他蹉跎了那么多年,她已经等不起了。
林清溪心中冷笑,面上却作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开弓没有回头路,肖子君你要帮我,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
“你是铁了心的跟着他?”
听到他的质问,林清溪心里闪过一丝不快,很肯定的说道:“是!”
等她再转过身时,身后只剩下一件黑袍,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子君,你人很好。
要怪就怪你是个质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每次深夜,一想到自己和肖子君在一起,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她捡起地上的黑袍,朝人群的方向走去。
凉亭内,肖子君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烈酒。
想起肖长郡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舍弃自己的儿子,那决绝的表情,至今让他痛彻心扉。
而从林清溪那得到的一丝慰藉,现在看来像是开了一个玩笑。
这黑暗的世界犹如无底的深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晚风凉凉,却凉不过他的心。
都是一群骗子,骗他感情,甚至连他的清白都搭进去了。
“怎么,又被拒绝了?”
望向声源处。
花晨曦一袭红袍,长裙拖地,媚眼如丝,撩人心魄。
只是......脸上多了缕讥讽。
话里话外都带着嘲弄。
清风下,肖子君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冷寂,那些狠心、嘲弄的话,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谁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怎么,心疼了?她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为她出头。”
花晨曦只觉得极为可笑,眉目间冷凛。
迟迟没有回应,攥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用力,身上戾气渐生,“不准在伤害她,否则死。”
那我算什么?
pao友?
“肖子君,你先搞清楚是她先抢了我的男人,怎么,我就活该受着?”
花晨曦双唇微颤,眼里的委屈似乎下一秒就要溢出来。
“你做的还不够多吗?她抢了魏尘羽,你不是也还治其人之身了吗?难道非的置她于死地才罢休吗?”
肖子君轻嗤一声,轻蔑之态溢于言表。
“当初你招惹我,欺我身的时候,不就是为了气她吗?怎么,还不满足?”
“不够。”
花家流放北塞,大哥惨死牢中,原主郁郁寡欢、苟喘残喘,那一笔她没有参与。
只有将林清溪碎尸万段,才能解了原主的心头之恨。
拳头不自觉紧握,良久,终是把心中的恨意压了下去。
“啪”的一声,肖子君手上的酒杯破碎,鲜血顺着手流淌落到地面,伴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
肖子君似是察觉不到疼痛般的松开手,眼神晦涩不明。
“不要再招惹她,否则我绝不饶你。”
“和你睡的人是我。”
“然后呢?”肖子君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凭你也配?”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三皇子魏摘星的声音,“花晨曦,你在里面吗?”
还没接话,就被肖子君一把抱起,滚落到一旁的花丛中,此时正值夏季,枝叶茂盛,两人的身形竟被完全遮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