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恒李顺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臣想吃软饭周恒李顺》,由网络作家“木鱼12”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抱了许久,终究是宁嘉怕了,这条路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没人来,如果让人看见,他俩可就有嘴说不清了。终究狠下心来推了他两下,“裴允你够了,快点给我撒开。”裴允在她的挣扎中稍微起身,让两个人之间有了缝隙,从外面看像是两个人在面对面谈话一般。“我以为你会一直叫我左相,都忘了我的名字的”,裴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怨妇气味。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木槿香的怀抱,宁嘉竟感到稍稍的寒冷,不过看见裴允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也就被冲淡了。“快撒开,不然我揍你啦”,宁嘉已经到了开口威胁的地步了。“小雅,你舍得吗,就我这身子骨打坏了,可是要赔一辈子的。”裴允双眼有些迷离用那种温柔的可以滴水的眼神盯着宁嘉。“一张嘴罢了,打坏了我的俸禄还是养得起的...
《公主,臣想吃软饭周恒李顺》精彩片段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样静静的抱了许久,终究是宁嘉怕了,这条路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没人来,如果让人看见,他俩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终究狠下心来推了他两下,“裴允你够了,快点给我撒开。”
裴允在她的挣扎中稍微起身,让两个人之间有了缝隙,从外面看像是两个人在面对面谈话一般。
“我以为你会一直叫我左相,都忘了我的名字的”,裴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怨妇气味。
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木槿香的怀抱,宁嘉竟感到稍稍的寒冷,不过看见裴允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也就被冲淡了。
“快撒开,不然我揍你啦”,宁嘉已经到了开口威胁的地步了。
“小雅,你舍得吗,就我这身子骨打坏了,可是要赔一辈子的。”裴允双眼有些迷离用那种温柔的可以滴水的眼神盯着宁嘉。
“一张嘴罢了,打坏了我的俸禄还是养得起的,再不撒开我真打了,打瘸了扔到马厩里喂马”,宁嘉凶狠狠地说。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裴允眼里可就不是了,他眼中的宁嘉此刻跟个撒娇的小猫似的,满满的都是可爱的。
瞬间宁嘉不说话了,因为一双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上,味道还是当年的那种带着一丝凉意的木槿花的清香以及浓浓的酒香,宁嘉闭上了眼,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轻轻地吻着自己。
“小雅,你是不是也想我了”,裴允低头在宁嘉耳边轻轻说道,饮完酒的嗓音异常的沙哑却又显得有些迷人。
“你给我闪开,裴允你个骗子”,宁嘉狠狠推开裴允。
宁嘉跑回自己的淑清殿的卧房后狠狠地关上了门,用背紧紧抵住房门,人却慢慢滑落蹲在了地上。
宁嘉哭了,却没有哭出声,手紧紧地捂住嘴,牙紧紧地咬住下唇,泪水悄无声息的留下,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慢慢汇成一滩水渍。
裴允被宁嘉推开,站在原地眼睛红红的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却丝毫没有了刚才酒醉的模样。
双眼之中写满着迷惘,脸上还有一滴泪,慢慢滑到嘴边,裴允尝了尝是咸的不知为何还感觉有一丝苦涩,这是刚才宁嘉留下的泪。
裴允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又有太多东西不受他掌控,这让常年事事皆知的裴允感觉到了很大的危机感。
他有一种很强大的预感,他和宁嘉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小红小绿还有他是个骗子,当年的事一定有什么被他遗漏的事,这件事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回想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裴允心中说不出的憋屈,随手从假山上捡起一块石头,再张开手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粉末,在风中散去。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必然吃惊,这哪里会是一个武功尽失的人。
第二天,宁嘉早早起床,正准备去御兽园看看,结果小九来找她,说想要宁嘉陪她去马场,想去看看自己的小马在那里还好吗,顺便去骑骑马,放放风。
宁嘉想想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脑子确实挺满的,也想去透透气,便欣然同意了,两个小姐妹高高兴兴的便出门去了。
而宁嘉不知道的是,小九不是想去看马,而是想去看人,一个男人,萧峥。
她们刚找到小九在马场养的马—小山头,萧峥便骑马出现在马场的拐角处,今天小九打听好了,萧峥跟几个玩得好的将士相约在马场赛马,她便带宁嘉来了。
萧峥,建威将军,也是九公主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曾经她们兄妹几个都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萧峥便是教几个哥哥武学的师傅,那年她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而萧峥足足比她大了九岁。
从那以后,她便每天跟在萧峥后面,每天武师傅武师傅的叫着,虽然萧峥从未回头过。
习惯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太可怕了,喜欢萧峥这件事她已经坚持了五年,后来她都已经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习惯。
从那年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的五年已过,小九喜欢萧峥其实早已经朝野皆知,只是碍于她是皇后所生的嫡亲公主,又备受皇上宠爱,这些人也就不敢在明面上说,只是小九的闺誉也算是毁了。
从萧峥露面宁嘉就明白了今天小九的目的,宁嘉便主动开口道:“去吧,一起去跟建威将军打个招呼吧。”
“好”,小九笑着应下,宁嘉从小九眼里仿佛看见了星星一般,那一笑当真称得上倾国倾城,不是多么妩媚,是干净,是满满的期待。
不知为何宁嘉心里突然很心酸,喜欢一个人当真如此可怕,哪怕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会变得如此卑微期待。
萧峥他们也看见了两位公主,便也下马过来行礼。
“臣萧峥等参见宁嘉公主、九公主”,萧峥等人弯腰行礼。
“将军们免礼”,宁嘉虚扶萧峥一把,给小九使了个眼色,小九瞬间会意。
“你们先行退下吧,本宫有话跟萧将军商量”,小九开口让其他将士先行让开,宁嘉也顺势去一边看马场中养的马,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武师傅,过几天我们一起去踏春怎么样,大皇兄送给我了一个超级漂亮的蝴蝶风筝”,红装下扎着两个发揪的小九显得无比明媚动人,两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写满着期待。
“臣近来无空,请九公主另请他人吧”,萧峥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我等你有空的时候,再一起去可好。”
“臣无心于嬉戏玩乐,公主还是另寻他就把”,萧峥拒绝的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
“萧峥,你到底是无心玩乐,还是无心于我呢”,小九生气道。
“臣惶恐,请公主慎言”,萧峥行礼转身想离开。
“萧峥,你是不是没有心,五年了,一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吧”,小九这次真的有些伤心了,她为了萧峥无数次反抗母后的安排,却永远换来的是客客气气的疏远。
“臣早就跟公主说过,臣配不上公主,请公主另觅良婿”,萧峥背对着小九轻描淡写说着刺骨之言,抬脚想要离开。
“萧峥,你别走,你给我站住”,小九拉住他的衣袖。
“公主自重”,萧峥挥开袖子转身走了,小九被晃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萧峥,你混蛋”,小九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公主,放下吧,对不起”,萧峥加快脚步离开了。
宁嘉等了好久也没有消息,自己想过去看看,却发现小九坐在地上哭了,连忙跑过去安慰。
不远处萧峥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低头摸了摸小九刚才紧紧拽着的衣角,没说话转身上马离开了。
“父皇,只要你写下退位诏书给我,我即刻退兵,不然宁嘉妹妹的安全儿臣便不能保证了”,三皇兄开口威胁道。
“逆子!你这个逆子!终究是朕小看你了,宁嘉她是你妹妹呀,你个畜生啊!”,才几日未见的舅舅好像苍老了许多。
“老三,你疯了吗,快放了宁嘉,马上撤兵,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会向父皇为你求情”,太子哥哥还在傻傻的想着他的弟弟能够回头,我轻笑着看了太子哥哥一眼。
而此时,周恒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三皇兄身上时,从身后偷偷拿出了弓弩,弓箭所指恰恰是太子哥哥。
“小心,快闪开太子哥哥!”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箭已经射出去了,场面我已经不敢看了,都是我的错,因为为我筹备大婚,才让这些乱臣贼子钻了空子,是我对不起太子哥哥,对不起舅舅、舅母。
“左相!快!传太医!”,一阵声嘶力竭声传来。
左相?裴允?他回京了?我连忙抬起头去看,只见裴允紫色朝服的左半边已经被血染红了,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的为他止血,而他却在呆呆看着我,双眼通红。
一瞬间的心酸涌到了极致,裴允是我心中那个不敢轻易触碰的名字,裴允二字被我在心中轻声念出,本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没有交集了,没想到他竟回来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面,我趁乱拔出看守我的护卫身上的剑,跃上近在咫尺的城墙。
“宁嘉,快下来危险。”
“宁嘉!”
“宁嘉别乱动!”
他们发现了我的动作,慌忙想要制止我,可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在拖累任何人了。
“宁嘉,你先下来,我是爱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等你三哥登上皇位,便是你我大婚之际,我不会负你的,我只是想让他们快些退兵。”周恒站在我身旁依旧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够了!周恒你够了!你口中的爱我,便是一边利用着我无穷无尽的伤害着我最亲的人,你这不是爱!是利用!现在的你只让我感到恶心”,没想到一生被人称为温雅贤淑的我,终有一日会如此的声嘶力竭。
无所谓了,终究是要走了,但不得不说不再温柔典雅的说话真的很痛快,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想到这个,自己都不由哂笑了。
“小雅,听允哥哥的,乖,快下来。”裴允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像极了小时候要打我的样子,可语气却温柔的想让人落泪。
世人皆知我是宁嘉,唯他一人从小唤我小雅,终究还是没听他的话,信了贼人让他又担心了,抬头望望天,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泪水,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看着京城的天了。
我朝裴允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小性子便倔,他再清楚不过了。
“舅舅,宁嘉对不起你,下辈子宁嘉再好好孝敬你跟舅母。”终究是我愧对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精心养育。
“宁嘉,你先下来,舅舅会想办法的”,舅舅的泛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站在城墙的脚。
“不了舅舅,宁嘉不能再让您为难了。”我是胡雅,但更是大昭朝的宁嘉公主,我绝不能为了自己苟活再去动摇江山社稷。
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一点没有扛起自己的责任,反而动摇了大昭的江山,是我错了,希望见到母亲,不会被责怪吧。
微风拂过地,相思泛风起,抬脚一跃而下,白衣终究染了尘,血水终究和了泥。
疼!
浑身充满说不出的疼和刺骨的冷。
努力的睁开眼睛,瞧见的却是自己熟睡了十几年的床,我没死?不可能呀,三个我也经不起这么高的城墙呀。
“彩珠,彩珠”,我忍不住开始想找人问问情况。
“奴婢在呢,公主可别喊坏了嗓子,公主刚醒可别下床,别再着凉了,奴婢给你煮姜汤呢。”
“这么冷的天,五公主把您推水里,就是想要您的命,要奴婢说您可别轻易饶了她了,您把她当姐妹,她却向您下毒手”,彩珠愤愤开口道。
落水?这不是自己刚17岁发生的事情吗,难道自己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彩珠快,扶我起来”,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慌了,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未免太真实了。
如果是我刚落水醒来,那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良妃便会带着五皇姐来找我赔罪。
在我梦中,我怕会给舅母添堵,便在良妃娘娘刚让五姐姐跪下之时便开口原谅了她,为此小九碎碎念了我好多天,如果是真的话,我为何要原谅她,她都想要我的命了,梦中的自己简直过分善良了,以至于走的这么早。
毕竟裴允曾教导我,如果对自己的仇人善良,那自己便是离死不远了。
我也想通过落水之事想清楚,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
“公主,公主,您快躺下,良妃娘娘带着五公主来了。”
“快,拿被子,被子”,主仆二人手忙脚乱地躺好。
“参见良妃娘娘”,彩珠安置好我之后便站在床边迎接良妃。
“哎呀,我苦命的孩子呀”,良妃上来先声夺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她亲姑娘落水了呢。
“宁嘉啊,苦了你了,是你五姐姐的错,是她没照顾好你啊,”良妃刚想要来拉我的手。
“良妃娘娘好口才,几句话就将一个杀人凶手描述成粗心的姐姐了”,小九刚进屋子便听见良妃的话气的不轻,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小九,怎么说话呢,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显然良妃对小九也是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良妃娘娘告诉本公主,我一个嫡亲的公主,需要向一个妾室端着什么态度呢,”小九的嘴不是一般道行的人能轻易应付的了的,良妃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依旧是死性不改。
“小九,怎么说话呢”,皇后也闻讯赶来,不轻不重的说了小九一句。
“参见母后”,小九看见皇后来了,知道有撑腰的了,撇撇嘴自然也不说话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良妃急忙向皇后行礼。
眼看人越来越多,宁嘉自然也不好装睡看戏了。
“参见娘娘,娘娘金安”,宁嘉挣扎从床上爬起来。
“快坐下,快坐下,你身子没好,小心受了寒”,皇后急忙向前阻止。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坐到床边威严的开口。
“母后,儿臣错了,是儿臣没看好宁嘉,让她掉进湖里去”,五姐姐胡莹莹抢先开口道。
“宁嘉,你怎么说”,虽然皇后心里偏向宁嘉,清楚老五是什么货色,不过面子功夫她还是要做的。
“舅母,那天我跟小九在湖边喂鱼,五姐姐看见我们,便跟我们一起,后来我感到一个人推了我一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直接将过程描述了出来。
原来梦中是真的,不过这一次,宁嘉不想再不了了之了,为何这么多人都偏爱自己,自己还要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委屈。
彩珠满脸无奈的站在床前,“我的公主呀,真的不能再睡了,别的宫都已经出门了,你快点起床啦,今天左相回朝,咱们不能去晚了呀,不然人家又要参咱们个不重贤良了呀。”
“公主呀,起床啦,咱们回来再睡也行呀”,彩珠感觉每次叫自家公主起床都要耗尽半身力气。
话语间床上的“大蚕虫”动了动,彩珠仿佛看见了希望,一手抓住它开始晃。
窸窸窣窣出来了个洁白如雪的小手,开始一阵乱舞打断了她的摇醒计划,接着一个睡意朦胧的小脸露了出来。
宁嘉满满的起床气,气气地说道:“他回来就回来呗,为啥本公主还要去接呢,本宫的命也太苦了吧。”
宁嘉小公主表示很委屈,哼哼。
“行吧行吧,看在他未来的身份上,给他个面子”,宁嘉磨磨蹭蹭的起床。
“未来的身份?”彩珠傻了,自家公主最近怎么一直神神叨叨的。
宁嘉心中暗戳戳地想,当然是未来的驸马呀,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呢,毕竟当年之事,她还没有搞清楚呢。
宁嘉突然意识到左相回朝了,前世不是她临死前,裴允才回来的吗,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宁嘉积极配合着彩珠收拾,主仆二人匆匆忙忙赶到屋门外,只见舅舅、舅母已经早就到了,赶紧上前行礼。
明昭帝笑呵呵地扶起宁嘉,“朕的宁嘉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舅舅,宁嘉想你了”,宁嘉娇气的拉着皇上的手撒着娇,想想前世城墙之上舅舅憔悴的样子,宁嘉满满的心疼,这一世她想多陪陪他们。
“好,舅舅也想小宁嘉了”,看着曾经那个小小的孩子,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明昭帝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姐姐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放心了吧。
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满满的欣慰,这些年她早就把宁嘉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了,宁嘉得宠,日后出嫁也是一种体面,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好了,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咱们去城门口看看裴允那小子回来了没有”,皇上带着他的几位高位妃嫔和公主大臣开始坐着轿子出发了。
从称呼中不难看出裴允是简在帝心的,位列左相,出身太傅府嫡子,可算是一大权臣了。
不过在他13岁那年,一次晚宴之上,他为救太子身中奇毒,此后身体一直不好,本来他的志向是接替外祖父在军中的威望做个将军的,自此弃武从文,横霸官场,官至左相。
不过传说这一风华绝代少年自受伤之日后武功尽失的,更传闻名医断言裴允活不过25岁,而如今裴允已经二十有三了。
前几年为了裴允婚事,裴老太傅可是愁白了头发,而如今因为裴允身体这事,也就再也没人提起过了。
也因为救太子后他身体的原因,众人皆没有感受到裴允这人的威胁性,毕竟一个将死之人有再大的权势又能怎样,最终的结局便是如今的左相权倾一时却依旧能够简在帝心,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后悔。
马蹄声响起,不远处尘土飞扬,众人皆抬头望去,这是回来了?
只见一队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左相回来了,众所周知,左相手底下有一支陛下允许的私兵,是专门为保护他的安全的,这几年左相大权在握的后果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出现的暗杀,这对私兵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六卫。
随着十六卫靠近,他们身后一辆无比华贵的马车出现,轿身是用无比珍贵的紫楠木,流苏车帘下端竟然是用南海珍珠坠尾,连拉车的马都是一匹匹膘肥体健的乌骓马,此马通身乌黑,如丝绸般顺滑,唯有四个马蹄发白如雪,一匹此马可值千金。
单单从他的周身用度可看,裴允这个人有多奢侈,亦或是娇贵,而帝后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
马车行至帝后面前便乖乖停下,一双白净的手从马车中伸出,宁嘉连忙紧紧盯过去,生怕漏掉点细节。
风吹帘开人现,裴允,年二十有三,十五而冠,形貌昳丽,裴允离京已久,京中许多人早已忘却那个年少闻名的少年,今日一见,便明白书中所写的,什么是濯濯如泉中玉,晴朗无暇,何为萧萧如风下松,其目阖,若玉山之将崩。
宁嘉看着眼前的少年,用力握紧自己的手,努力去压下心中的悸动。
“臣裴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衣少年,拱手行拜礼,礼毕,而衣不染尘。
自少年13岁受伤日起,日渐消瘦,帝疼惜,自此免跪拜之礼。
“免礼,爱卿这一趟辛苦了,回府休息去吧,晚上别忘了去宫里参加洗尘宴”,明昭帝拍了拍裴允的肩膀道。
“谢陛下”,裴允脸上挂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明昭帝转身去了裴允身后刚来的大军面前,今天不仅仅是左相回朝,今天萧峥平定锦州的一群前朝余孽也刚回来,所以明昭帝才跑到城门外接见众人。
裴允并没有听话乖乖回府,而是站在众人后面静静的看着宁嘉的背影,没想到这个丫头今天出来了。
裴允静静的摸着怀中的那枚梅花簪子,指腹轻轻划过上面的鎏金花瓣方才让他感觉到真实。
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少女,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要不是听闻最近成王世子跟宁嘉走的太近了,他也不至于拖着病体夜以继日地赶回来。
他的小雅长大了,容易遭贼人惦记,他得回来看好他的媳妇。
至于那个成王世子周恒他见都没见过,估计是个想吃皇家软饭之人,他会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惦记的。
小雅,你的允哥哥回来了,咱们,来日方长。
思量到这儿,裴允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当宁嘉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了,一会还要去前殿为这些凯旋之人庆功,宁嘉想想都觉得头大,赶紧带着彩珠回寝宫眯了一小会儿。
没办法,谁让自己吃着皇家的粮食呢,不用想都知道晚宴之上一定不太平,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碰上周恒。
明昭六年,京城十里外,断魂崖边。
“跑啊,接着跑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跑啊,”一个刀疤男子带着一群地痞混混,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拳打脚踢。
重伤男子一声不吭,努力蜷缩着身子,默默接受这一切,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男子满是鲜血的手指紧紧抓着怀中的两个馒头,神色阴暗,眼底中映照着满满的恨意。
“咻”,破云之声响起,无数短箭从四面八方袭来,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偷袭,快躲开!”
刀疤男子手忙脚乱带着手下抵挡,奈何他身边的人就是一群小地痞,平时在街上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遇上这种事就废了。
“哪里来的贼人,敢偷袭小爷我,知道爷爷我是谁吗,小爷我就是城南孙福,我表哥那可是韩侍郎面前的红人,识相的赶紧出来给爷爷磕几个头赔罪,爷爷我饶你不死,”刀疤脸藏在众人身后张狂的叫嚣道。
孙福说的好像挺厉害的,其实他偷偷看过身边的死去兄弟的伤口,明白暗处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此时叫嚣不过是想让暗处之人现身,自己好偷偷溜走,毕竟这么多年,孙福这种欺软怕硬的事早就做的得心应手了。
“呵,韩侍郎面前的红人,好一个狗仗人势呀”,清脆的嗓音从不知何时冒出的轿子中传出,清风掠过,撩起帘子,露出了一双皓月凝霜般的手,手腕上带着一只鲜艳的像血一样的红色暖玉镯子。
还没有见着面,孙福就慌了,就是他见过的成王的女儿—若兰郡主也没有眼前之人的气场,这个手的模样、这个人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的出来的,更何况韩侍郎她都不放在眼里,他这是碰上了个什么大佛呀。
“来人,去把他扶起来”,轿子中的女子一开口,一身黑衣的九一九二从暗处飞出来,将早已遍体鳞伤的李顺扶了过来。
“要想活命抓紧滚”,女子的冰冷声音此时在孙福的眼中就是催命符一般。
“是是是,小人滚,小人马上就滚”,孙福在一旁连连答应。
“知道怎么说吗”,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叩着轿子边。
“懂的、懂的,小人明白,小人今天没出门,什么也没看见。”孙福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脑子转的飞快,瞬间明白了轿中女子的意思。
孙福急忙带着自己的人跑了。
“谢小姐救命之恩”,满身是血的男子踉跄站立着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帘布打开,蒙面女子缓缓走来,一身月牙素白的长裙,明明简简单单,却让人不敢忽视分毫。
“李顺,年23,京城李家庄人氏,家里靠种田为生,一日父亲在街上卖菜,冲撞了韩侍郎的车架,韩侍郎令人将你父亲当街打死,你心中不服,多次去衙门告状,惹得韩侍郎心生恨意,孙家表哥便派孙福经常来给你教训”,女子站在李顺面前将他的过往细细道来。
男子什么话都没说,低下了头,眼底是满满的寒意。
“你大可不必害怕,如果我是来杀你的,你现在早已经没命了”。
男子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那姑娘是何意呢?”
“我想让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杀了韩侍郎,条件是今后你为我所用。”
“我凭什么相信你,”男子似乎并不相信。
“你必须相信,因为你别无选择不是吗,我知道你跟你母亲这几年过得不容易,跟我合作,我不会去许你什么钱财名利,但我可以许你们母子一生平安。”
“好,我答应你,希望姑娘可以信守承诺保护好我母亲,不过我想加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
“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这个可以,我答应。”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小姐有什么吩咐,”李顺满脸疑惑道。
“我要你去参加今年的科考,据我所知你已经是秀才了,我希望在今年科考结束后在翰林院里可以看见你。”
“小姐就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女子似乎有着莫名的自信。
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李顺肯定,面纱之下一定是一张明媚的脸。
“那我日后如何联系小姐。”
“我会安排人给你重新一处住宅,我会派个侍卫去保护你,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告诉他,他会联系我的。”
“好,那小姐我先行告退了,我出来许久怕家母担心。”
“去吧”,宁嘉心想此人倒是个孝子。
看着李顺走远,女子身旁一个女子走向前来。
“公主,咱们也快些回宫去吧,不然时间长了,奴婢怕宫中起疑”。
“彩珠,陪着本宫在附近走走吧,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让我多逛会儿嘛”,刚才那个气场大开的女子似乎并不是眼前这个嘟着嘴撒娇的姑娘。
“好吧,公主就知道欺负奴婢心软”,彩珠满脸的无奈道。
“嘿嘿,就知道彩珠最疼我了。”
主仆二人在一处小溪旁停下了脚步,“彩珠,你说本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公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不对不对,还是最漂亮的女子。”
“就你的小嘴甜。”大概就这个傻丫头这么想她吧。
“那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为什么他们都骗我呢。”胡雅只要一想到周恒他们如何对她的,心中只剩下一阵恶寒了。
“是本宫错了,拿着自以为的善良做幌子却做尽懦弱的事。”不过,李顺现在已经归顺她了,周恒这一世看你拿什么跟我斗,宁嘉心中恨恨想着。
彩珠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公主你是不是吹风着凉了,怎么大白天的说起胡话来了呢。”
胡雅抬起头看了看天,将眼底中刚刚溢出的泪水逼回眼眶之中去。
“是呀,是本宫糊涂了,走吧,回宫去吧,不然舅舅该担心了。”
长安街上,百姓阖家欢乐,虽然舅舅没有旷世的治国之才,但是,他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要不是因为她,当初江山社稷不会被危及,也不会死这么多的人。
胡雅看着这百姓安家乐业的一幕,心中想到的却是脑中的无数的杀戮、百姓的流离失所,一时间眉头紧皱,眼底满是痛苦之色。
这长安的天,久违了。
彩珠在一进长安街道,便察觉到了自家的公主不对劲,想找个话题,分散一下自家公主的注意力。
“小姐,你怎么知道今天断魂崖旁边会出这样的事呀,而且这个李顺去科考能行吗”。彩珠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且,小姐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发现您最近变了好多呀”,彩珠轻声问道。
胡雅缓缓抬起头看着这京城的天,在彩珠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回答的时候,胡雅轻声说道,“不过是大梦一场,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该醒了”。
我叫胡雅,是大昭朝的公主,赐号宁嘉,死于明昭十一年。
皇上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的舅舅,我的母亲是皇上的嫡亲姐姐长风长公主,父亲是本朝的常胜将军,不过常胜将军却不是一直胜的。
父亲死在了征战西北的战场上,母亲悲伤过度伤及心肺,不久就随父亲去了,舅舅可怜我年幼便失去父母,便将我抱回宫中由皇后抚养,封为公主,赐号宁嘉。
在我17岁之前,生活不说是顺风顺水吧,也算是平安顺遂了,舅舅从小就疼爱我,在吃穿用度上我甚至比同龄的小九她们姐妹几个好,舅母也十分疼爱我,从小他们夫妻怕我随了母亲倔强要强的性子吃亏,从小便将我娇养。
甚至,在我及笄后,舅母便向我透露有意将我许配给大表哥—胡钰,大舅母给我分析了嫁给大表哥的种种利弊。
什么大表哥不用继承大统,便可以少了无数的三宫六院,而且大表哥的母亲是明事理的德妃娘娘,我可以不必担心日后的婆媳关系,而且大表哥也向舅母承诺娶了我之后不会纳妾的,更何况成亲之后婆家就是娘家,亲人依旧在我身边,丝毫不用害怕。
我其实都懂,她们都是真的为了我好,自从父母去世后,大家都一直小心翼翼的宠着我,生怕我受一点委屈,她们早早地便将我的路铺好,甚至我打算如果没有大变故,便听从她们的安排,嫁给大表哥,做一世平安喜乐的闲散王妃,永远不用为未来担惊受怕。
可是随着周恒的出现了,一切都变了。
在我17岁那年,跟小九溜出宫门去看灯会,那天场面太乱了,我自己一个人走散了,到处都是人挤人,我早已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了,我想站在原地等他们来找我,但是人都在走动,根本没有一块留给我的安全之地。
我随着人流慢慢地走着,越走越偏僻,早已不知身在何地,只知道漫无目的随波逐流,不知走了多久,身边的人慢慢散去,我不知道应该向哪里走,便停在原地,向四处茫然的看着。
“姑娘可是迷路了?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像极了话本子中的一尘不染的如竹似玉的公子。
那天晚上他把我送回了宫门口,在一路上他的行为恪尽守礼,一举一动之间可见大家风范。
回到宫中方知他乃成王世子周恒,不由对他有了不少好感,毕竟高门大家之间永远不缺纨绔子弟。
在后来的各个高门宴会上我们经常会碰见,在大昭对女子的管束并不算严格,彼此间了解不断加深,不由心生此人是个不错的。
当后来舅母再一次提及我的婚事时竟悄悄告诉我成王世子欲娶我为妻,舅母想要问问我意见。
舅母犹豫地告诉我周恒有一个曾经订过亲的表妹,让我自己考虑清楚,我的心在此时犹豫了,我告诉舅母我想考虑几天,舅母嘱咐我,这是终身大事,让我自己仔细思量,千万认真考虑,我低头称是,便退了出去。
夏季最不缺的便是雨季,一日大雨,周恒竟冒着瓢泼大雨来给我送他刚从太湖摘来的莲蓬,他顶着大雨告诉我,淋了雨水的雨后莲子会更加清香的,看着浑身湿透的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就他了吧,毕竟除了那个人,其实嫁给谁都一样。
看着他在那认真的给我剥莲子的样子,不由想着如果我们婚后,我们间相处应可以琴瑟和鸣吧。
他走后不久,我便去拜见了舅母,告诉她,周恒我想嫁,舅母拉着我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舅舅那边她去说,让我安心待嫁便是。
第二日,舅舅便给我们赐婚了,于三个月后成婚,从那日起,整个宫里都忙碌了起来,舅母和德妃娘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四处给我筹备嫁妆,之前她们一直打算将我嫁给大表哥,时间自然是无比充裕,但是此刻我却要嫁到成王府中去了,断不可以少了嫁妆,她们这是怕外界以为我在宫里不受宠爱从而成王府的人怠慢我。
大昭的习俗,成亲前几天新人是不可见面的,但是周恒给我写信,声称有十分重要的事要见我,我思考再三决定去见见,毕竟周恒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可能真的有什么急事,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我如期来到周恒在城外的一个桃林庄子上,但是在那里等我的并不是周恒,而是成王府的护卫以及数不清的弓箭手,他们没有杀我,他们把我绑了起来扔到了一处柴房中。
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没放在心上的情敌,就是舅母跟我提及的周恒的表妹张芷芸。
当她在开门的瞬间逆光向我走来之时,是个美人,肤白如雪、芳菲妩媚、如花似玉的年纪,心想如果我是个男子的话,我大概也会心动的吧。
在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委屈公主了,让您住在这种简陋之地”,她试探性的开口。
“直接说便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亦或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威胁到谁了。”心中暗暗思量自己近来得罪到谁了。
“公主说笑了,您怎么会是无权无势呢,再怎么说您背后也是有皇上呀。”女子俏笑一声。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她无端提起舅舅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心慌。
“过几日您便知道了,安心在这呆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成王世子妃的位子您怕是做不成了”。对待公主高高在上、趾高气扬,她这是笃定我出不去了吗?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了,而我在那个柴房里被关了两日,周恒从未露过面。
第三日他们将我押到城楼之上,我才知道成王与三皇子谋反了,而我恰恰是他们威胁舅舅和太子哥哥的筹码。
我终于理解他为何从未露面了,忙着谋反确实顾不上我这个毫无杀伤力的人质。
很讽刺,还有三日我们便要大婚,而如今的我被自己的未婚夫压在城墙之上,以我的性命威胁着我最亲之人。
是呀,何其讽刺,终究是自己识人不清,又怎能怨的旁人呢,只是愧对于舅舅和太子哥哥,他们辛辛苦苦治理的天下终究是乱了。
终是我们被蒙蔽了,亦或是他们太会装了,谁能料到那个如玉公子般的世子会跟着那个从小懂事乖巧、事事以太子为先的三皇子一起谋反。
在这一刻,我似乎才真正明白了舅母日日教导的人心叵测,只是似乎太晚了。
战争终究开始了,萧峥带兵平定南蛮叛乱,京城留守不过十万兵马,而有三成兵马竟归顺了三皇子,加上成王的两万兵马以及三皇子不知何时私练的私兵,两边几乎不分上下,而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我……
终于一切到了最后。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