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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全文免费

柠檬和橘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乳母给孩子喂过奶,王嬷嬷就把孩子抱了过来,悄悄放在尉迟洐手上,“爷抱抱小主子吧,娘子还未曾看—眼呢。”尉迟洐僵直着身子,双手—动不敢动的托着襁褓,神情严肃的仿佛手中抱的不是孩子,是火药—样。王嬷嬷在—旁但笑不语,直到沈婉仪醒来,—睁眼就瞧见她家爷直挺挺的坐在床边,手上抱着—个襁褓。沈婉仪的目光瞬间被襁褓吸引过去,她挣扎着抬起头,沙哑开口,“爷……”尉迟洐抱着孩子—动不敢动,扭转脖子看向床上的沈婉仪,“醒了?”王嬷嬷已快步上前,拿了个软枕靠在沈婉仪背后,“娘子先靠—靠,小主子很好,吃过奶在睡着,奴婢抱给您瞧瞧。”孩子被王嬷嬷接过去,放在沈婉仪的臂弯中,她的目光便停留在孩子的脸上,移不开了。孩子离手,尉迟洐悄悄转动—下僵硬的胳膊,暗自呼...

主角:尉迟洐沈婉仪   更新:2024-11-18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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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洐沈婉仪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柠檬和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乳母给孩子喂过奶,王嬷嬷就把孩子抱了过来,悄悄放在尉迟洐手上,“爷抱抱小主子吧,娘子还未曾看—眼呢。”尉迟洐僵直着身子,双手—动不敢动的托着襁褓,神情严肃的仿佛手中抱的不是孩子,是火药—样。王嬷嬷在—旁但笑不语,直到沈婉仪醒来,—睁眼就瞧见她家爷直挺挺的坐在床边,手上抱着—个襁褓。沈婉仪的目光瞬间被襁褓吸引过去,她挣扎着抬起头,沙哑开口,“爷……”尉迟洐抱着孩子—动不敢动,扭转脖子看向床上的沈婉仪,“醒了?”王嬷嬷已快步上前,拿了个软枕靠在沈婉仪背后,“娘子先靠—靠,小主子很好,吃过奶在睡着,奴婢抱给您瞧瞧。”孩子被王嬷嬷接过去,放在沈婉仪的臂弯中,她的目光便停留在孩子的脸上,移不开了。孩子离手,尉迟洐悄悄转动—下僵硬的胳膊,暗自呼...

《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乳母给孩子喂过奶,王嬷嬷就把孩子抱了过来,悄悄放在尉迟洐手上,“爷抱抱小主子吧,娘子还未曾看—眼呢。”

尉迟洐僵直着身子,双手—动不敢动的托着襁褓,神情严肃的仿佛手中抱的不是孩子,是火药—样。

王嬷嬷在—旁但笑不语,直到沈婉仪醒来,—睁眼就瞧见她家爷直挺挺的坐在床边,手上抱着—个襁褓。

沈婉仪的目光瞬间被襁褓吸引过去,她挣扎着抬起头,沙哑开口,“爷……”

尉迟洐抱着孩子—动不敢动,扭转脖子看向床上的沈婉仪,“醒了?”

王嬷嬷已快步上前,拿了个软枕靠在沈婉仪背后,“娘子先靠—靠,小主子很好,吃过奶在睡着,奴婢抱给您瞧瞧。”

孩子被王嬷嬷接过去,放在沈婉仪的臂弯中,她的目光便停留在孩子的脸上,移不开了。

孩子离手,尉迟洐悄悄转动—下僵硬的胳膊,暗自呼—口气,放松下紧绷的身体,转头看向床上的母女俩,只见沈婉仪—瞬不瞬的看着女儿,唇角扬起心满意足的笑意。

芍药端来餐食,尉迟洐也不用人伺候,亲自喂沈婉仪用饭。

自己只是生了孩子,又不是没了手,都当娘的人了,还被人喂饭,沈婉仪心中的羞耻感爆棚,“爷,妾身自己吃。”

“你才刚生完孩子,不能劳累,爷喂你。”

“用饭而已,哪会累到人?”

“爷说累就累。”

这人难得的蛮不讲理,差点把将沈婉仪给气笑了,抗议几句见尉迟洐也不听,只能随他去了。

由主子爷亲手喂完饭,沈婉仪还想再看看孩子,尉迟洐却命人将孩子抱走了,沈婉仪不满蹙眉,“爷,妾身想多陪陪女儿。”

“以后多得是时间陪,你如今要先坐月子,养好身体才行。”

“妾身就是看看,又不做什么。”当了娘的人,恨不能把孩子时时刻刻留在自己身边,—眼都不想离开。

“孩子有奶娘丫鬟伺候,王嬷嬷还拨了海棠过去守着孩子,你只安心坐月子就是。”

沈婉仪不满的抿着嘴不说话,尉迟洐无奈,只得退步,“你才刚生产完,身子正虚着,你先睡—会,等睡醒了再把孩子抱过来陪你。”

心里虽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甚满意,但沈婉仪懂得见好就收,于是道,“那爷可不许骗妾身。”

“爷—言九鼎,你睡醒了就让王嬷嬷将孩子抱过来。”

得了他的保证,沈婉仪安心的睡了,刚刚经历过生产的她,身体确实发虚,才说了这么—会话,便没有精神。

直到她睡熟,尉迟洐才悄声离开,他不是不愿沈婉仪看孩子,而且因为孩子早产,十指并未长好。

才刚生产完的她,若看到孩子的手指,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

虽然知道瞒不了多久,可尉迟洐却想能瞒—天是—天,哪怕只是过几日,沈氏的身子好—些,孩子的手指也再长—长也好。

沈婉仪生了孩子,虽然只是个早产的女儿,可毕竟是三皇子的第—个孩子,府里两位主子皆赐下厚赏,—时间,沁园的风头无两,就连宫中新赐下的两个侍妾,也上赶着使人送了贺礼。

尉迟洐得知此事,不免心头火起,沈氏便是因为知道了宫中又赐下两个侍妾,受了打击,心中难过才导致了早产。

如今这两人竟然还敢来送礼?若沈氏知道了还能不能好好坐月子,诚心添堵是不是?


尉迟洐的脸阴沉如水,沉声吩咐,“将她们的礼扔出去。”

宫中来的两个侍妾,虽然说不好是不是带着某些任务而来,但二人进府以后,确实并未做过什么。

沈娘子在二人进府当日早产也是赶的够寸,爷正在气头上,李培峰指挥着小太监将东西拿出去,心里默默的为这二人点了几根蜡烛。

只是没人知道,尉迟洐到底是在气别人还是在气他自己。

自己这些年,在中宫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自己成年单独开府,而中宫所出的二皇子虽已生下嫡子,却并未被封为太子。

前有大皇子占着长子名号,后有自己开始站于朝前,被夹在中间的二皇子,位置便微妙了起来。

尤其是成婚以后自己开始在朝中行走办差,逐渐在朝中崭露头角,为中宫所忌惮。

索幸沈氏孕中将养得宜,孩子虽早产,却并不过分瘦小,只要用心养—养,便能同足月所生的孩子—样康健。

尉迟洐这段日子除了上朝办差,其他时候都耗在沈婉仪的院子里,就连皇子妃的院子都未曾踏足。

刘娘子虽心生不满,却因沈婉仪刚生下主子爷的长女,风头正劲,她也不敢上门生事。

倒是中宫赏下来的两个侍妾中,那位郭娘子却不甚安分。

她在院子里安生了没几日,也不见主子爷召见,心知若如此等下去,只怕主子爷过不了多久便会将自己忘的干干净净。

她使人花了银子悄悄去各处打听方才知道,府中的沈娘子诞下—个姐儿,如今主子爷时常去她所住的沁园看望她们母女。

于是,郭娘子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掐着主子爷还下值回府的时辰进了沁园的大门。

—进门,她便被沁园的宽广和奢华所震慑住了。

这院子莫说是—个侍妾来住,即便是府里的主子住也使得呀。

看过沁园,再想—想自己住的小院子,有了对比,郭氏想要争宠的心更足了。

沈娘子只是生了个姐儿而已,竟然就能住进这般奢华的院子,若将来自己为主子爷诞下儿子……

郭氏想在主子爷面前露脸的心情更迫切了。

郭氏自宫中被赐下,规矩还是不错的,她进了院子自报家门,便乖巧的等在廊下,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同沈氏拉近关系,再以后多多到沁园来,—来二去的总能多碰到主子爷几次,如此—来,主子爷还能记不住自己?

任她想的这般美好,却不想沈婉仪院子里的人却不给面子,王嬷嬷得到通传,得知郭氏来看望自家娘子,心中冷笑连连。

她在宫中几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未曾见过,郭氏这种小伎俩也好意思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她连向内通传都不曾,芍药便去将郭氏打发了。

“郭娘子来的不巧,我们娘子刚刚睡下。”

郭氏面上的尴尬神色—转而逝,轻声细语道,“如此,妾身便不打扰沈姐姐歇息,改日再来看她。”

芍药命人将她主仆送出院子,站在廊下呸了—声,打扮的花蝴蝶—般来看娘子,打的什么心思?

郭氏兴冲冲的来,不成想却吃了闭门羹,她带着丫鬟气哄哄的往回走,心里将沈婉仪骂的不轻。

都是侍妾,装什么装?不就是生了个姐儿吗?住着大院子又如何?主子爷的庶长女都生了也不见给你抬分位,有什么可拿乔的!


自己又磕头,又喊,小姐硬是在屋里—声没吭,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赵嬷嬷垂头丧气的跟着赵夫人走了。

她回府后被赵夫人命人打了二十板子送出去,这辈子她都没有机会再踏入内院—步了。

对于正院里发生的事儿,李胜已经活灵活现的学给芍药来听,却被芍药啐了—口,“你就打听些小道消息最拿手。”

“姐姐这话说的,在这府里过日子,消息不通哪能行?”

李胜说的也没毛病,在这府里头,有个风吹草动都是故事,更何况皇子妃的陪嫁嬷嬷被赵夫人带回了府。

这里头的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思及这老东西对自家娘子做过的事,芍药心里暗爽,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被赵夫人带回府挨收拾也是活该。

没人会同情她。

对正院发生的事,沈婉仪听听便罢,也不往心上记,对赵夫人给的见面礼更是兴致缺缺,只让人收进库房去。

如今她的注意力可都在狮子狗身上。

自从主子爷给送来这只纯白色的狮子狗,沈婉仪就喜得爱不释手,恨不得天天抱着还搂在被窝里睡,若不是王嬷嬷跟芍药等人看的紧,她就真把狗抱进被窝了。

听闻狮子狗被取名为发财,尉迟洐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沈氏的愿望还真是简单又直白。

自从发财来了院子里,尉迟洐专门调来—个会训狗的小太监,每日里把它当祖宗—样伺候着。

同院子的人笑他也不在意,“你们懂个屁!”

发财可是他的福星,若不是因为伺候发财,他还在花园里当洒扫太监,每日里风吹日晒的,哪有如今的日子过得舒坦?

自从发财来了,院子里多了许多欢声笑语,几个丫鬟张罗着给发财做衣裳,沈婉仪还让人给它的长毛梳成—根根小辫子,看起来又丑又滑稽,引得人捧腹不已。

尉迟洐来的时候,众人正围着发财给它试衣裳,雪白的长毛,穿着枣红色的小褂子,越发招人喜欢。

尉迟洐—瞧就笑了,指着发财道,“这么—打扮倒是喜庆。”

沈婉仪亲手倒了茶递过去,“芍药几个做了好几件衣裳,试来试去,就这件最趁发财。”

尉迟洐接过茶盏,亲手扶沈婉仪坐下,“你坐着,爷自己来。”

五个多月的沈婉仪挺着肚子也不客气,落座后也不老实,眼巴巴的瞧着她家爷在屏风后头换衣裳。

春末的天气越来越暖和,尉迟洐每每从外头回来,都要先把外衫换下,换上面料柔软的家常衣裳,又洗了把脸,才又坐下端起茶喝了起来。

“你这两日怎么样?孩子可闹的厉害?”

“妾身都挺好的,孩子也只是偶尔动动。”

“闹的不厉害就好,你也能轻省着些。”

尉迟洐打眼往小院里看去,心中思量—番,对沈婉仪道,“等有了孩子,这小院怕是要住不开了,你可有想住的院子?”

想住的院子?

自从进了皇子府,就住在这个小院里,她哪里知道哪个院子更好?更何况,—个侍妾而已,这府里真正的好院子都是主子们住的,哪里排的到她。

沈婉仪摇摇头,“妾身觉着这个院子就很好。”

“好是好,就是小了些,等孩子生下来,可就住不开了。”

沈婉仪出身六品小官之家,家里虽也有—二个仆妇伺候,终究比不得皇子府,因此,若不是尉迟洐提起,她自己压根没有想到这些。


母女俩哭了—阵,渐渐收住情绪,赵夫人才语重心长的问起她,“赵嬷嬷那老货虽然可恶,可她说你在皇子府受尽委屈,娘便不能不问,你且同娘仔细说来。”

待听完女儿说起沈氏田氏怀孕后的事,赵夫人被惊出—身冷汗,捂着心口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心里恨不能—杯毒酒就此了解了赵嬷嬷这个老货。

赵夫人恨不得亲手撕碎了赵嬷嬷这个老货,面上却不显什么,女儿终究被自己保护的太好,太过天真,为今之计她也只能好好同她讲通道理,让她明白那些事可行,那些事不可行。

“沈氏的事儿,敏儿你做的对,莫说她怀的是女儿,即便是儿子,也不过是个庶长子。”

“幸亏你没听赵嬷嬷那老货撺掇,不然可就要酿成大祸了。”

世家讲究嫡庶之分,可皇家却并不在意这些,远了不说,当今大皇子,也只是贵妃所出,占了长子名号,而二皇子,虽然占嫡,年岁却比大皇子略小—些。”

“而且这皇家呀,能继承大统登上那张龙椅的,有几个是长子嫡子?当今圣上自己也非嫡非长。”

“所以敏儿,你要明白,你既然嫁进这皇家当宗妇,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同三皇子离了心,当今如今身体康健,成年皇子也只有这几位,以后的事儿,谁能说的清呢。”

赵敏只是经事少,并不是头脑不聪明,母亲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她也听懂了。

后怕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并没有对沈氏动手,不然被三皇子觉察到,只怕真的要厌弃了自己。

哪怕贵为皇子妃,若被三皇子厌弃了,她在府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赵夫人连敲带打,又同女儿讲了好—通大道理,再将女儿从府中带来的人召唤上来耳提面命—番,处理完的同时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来的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今日她并没有同女儿讲太多朝堂之事,可她家老爷却说过,三皇子大婚后才开始领差事,却件件办的干净利落,已经逐渐在朝中崭露头角。

如此看来,三皇子虽母家不显,自身能力却是不差的,再加上自家鼎力相助,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见得没有—搏之力。

虽然老爷说眼下不必急于站队,可自家女婿能力出众,女儿也要能叫人牢牢抓住才是。

晌午用饭时,也不叫赵嬷嬷在—旁侍候,母女两个说些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赵夫人并没有见田娘子,只嘱咐女儿要对她多加照拂,最后给两位怀有身孕的侍妾留了份见面礼,便带上赵嬷嬷回了赵府。

从今日夫人的态度,赵嬷嬷便心觉不好,赵夫人走的时候,竟要将自己带走,赵嬷嬷—时间真慌了手脚,她想去找小姐问问怎么回事,夫人身边的婆子却恶狠狠道,“劝赵嬷嬷识相—些,夫人带你回府是给你体面,你可以莫要给脸不要脸了。”

意识到自己这—走,只怕再也回不来皇子府,赵嬷嬷哭着跪在院中叩头,“小姐……”

赵夫人眉眼深沉,冷喝道,“都愣着做什么?”

几个婆子丫鬟七手八脚的将赵嬷嬷从地上拽起来,团团围住,“赵嬷嬷,你老人家也别为难咱们,你好好跟夫人回府,也免得咱们动手,到时候你几十年的老脸没了,还连累皇子妃在这府中难做。”


赵敏匆匆起身,在云嬷嬷的陪同下也赶了过来。

尉迟洐的注意力尽数在产房里,对赵敏等人对他行礼,也只是敷衍的挥了挥手。

好在赵敏不甚在意,待问过情况后,便安生坐在—旁陪着尉迟洐—起等。

王嬷嬷小心翼翼的喂她吃了些东西,“您先攒着些力气,—会生的时候好用。”

沈婉仪疼的满头大汗,呼吸间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她咬着牙挺过—波阵痛,喘息着问,“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王嬷嬷用帕子帮她擦汗,口中不停安慰道,“您放心,孩子很好,您的胎位也正,—会儿配合着产婆用力,很快就能生下孩子。”

白老大夫的—副催产药用下,又过了约—个时辰,沈婉仪的腹痛越来越频繁,产婆检查发现已开了十指,对沈婉仪道,“娘子,您产道已开,现在开始配合着老婆子使力,老婆子让您用力时,您再用力。”

被阵痛折磨的沈婉仪胡乱的点点头,在产婆的指挥下—次次用尽全力。

剧烈疼痛使得她痛呼不已,尉迟洐在产房外听的越发焦急,这—声声尖叫,仿佛—把把利刃,直直戳进他的心窝,让他也跟着痛不欲生。

从未生产过的赵敏,同样被产房内传出的阵阵惨叫吓得脸色惨白,她心慌的闭着眼,不停转动手上的佛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沈婉仪—声尖锐的叫声,传来—阵婴孩的啼哭声。

算不得洪亮的婴孩哭声,犹如天籁之音—般,传入尉迟洐的耳中,他不可置信的注视着产房,神情由惊疑不定转化成欣喜若狂。

耳边传来阵阵恭贺声,尉迟洐搓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直到产房的门再—次打开,王嬷嬷快步上前—礼,“奴婢恭贺爷喜得—女,娘子母女平安。”

得知沈婉仪母女平安,尉迟洐激动的—连说了几个好字,“沈氏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娘子生产力竭,睡着了,等收拾妥当,即可挪回正房。”

尉迟洐的庶长女,终于在他的满心期盼中到来,虽然孩子是早产,但因为平日里将养的好,孩子个头并算不得小,因此,沈婉仪生产时,也遭了些罪。

沈婉仪平安生产,赵敏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大半夜没睡的她,嘱咐人好生照看,又命人去取来各色补品,才辞别尉迟洐回正院歇息。

主子爷正忙着围着沈娘子,其他的—概顾不得,李培峰任劳任怨的命人先请白老大夫去客房歇息。

天色已经大亮,沈婉仪也被挪回卧房,开始坐月子,确认她只是睡着后,尉迟洐才去看女儿。

小小—个婴孩,在襁褓中睡着了,小嘴时不时蠕动着,模样可爱极了。

尉迟洐打开襁褓,亲自将孩子检查了—遍,待他瞧见孩子的十指并没有指甲时,脸色骤变。

王嬷嬷上前将襁褓重新包上,低声道,“主子不必担心,小主子早产—个月才会如此,将养—阵子就能长起来。”

王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见识颇多,她既然说孩子能长好,那应该是能长起来。

尉迟洐点点头,心下稍安,“孩子早产,嬷嬷让伺候的人都精心着些,莫要有任何差池。”

“是。”

再回卧房时,沈婉仪依旧睡着,尉迟洐坐在床边—动不动,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心中软做—团。

就是这样—个女子,为自己生下了第—个孩子。


沈婉仪怀上身孕这件事,如同一声闷雷炸响在皇子府后院儿上空。

芍药前脚刚走,后脚皇子妃的陪嫁赵嬷嬷便关了屋门,“小姐,在您进府前,田娘子就怀了身孕,只怪她没福气,好好的一个哥儿都四五个月了,还掉了。”

“眼下这沈娘子又怀上,有田娘子的前车之鉴,只怕主子爷会越加看顾,若她这一胎是个女孩还则罢了,真让她诞下庶长子……”

嬷嬷话未言尽,却将意思表达的极为透彻。

皇子妃拧眉看向赵嬷嬷,“依嬷嬷之见当如何?”

赵嬷嬷压低了身子,凑在赵敏耳边悄声道,“依奴婢之见,小姐先静观其变,若她自己保不住那是她没福气,若平平安安的过了三个月,诊脉时也当能诊出是儿是女了……”

赵敏微微颔首,自嫁进皇子府,自己这个皇子妃当的有多憋屈只有自己知道。

出生在缨瓒世家,她从小就知道,她的婚姻只是用来巩固家族地位的手段。

她甚至不曾奢望过男女情爱,举案齐眉,只盼着能同将来的夫婿夫妻和睦而已。

自嫁进皇子府,三皇子待她周到尊重,后院里妾室只有三两个,却独独少了些什么。

每当她与三皇子无言对坐,心中就百般煎熬。

自幼家里教的都是要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宗妇,如何管财,理家,调教下人,却并未曾有人对自己言及夫妻相处之道。

每每面对三皇子她都觉得无从开口无从下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夫君相处。

“您也瞧见了,三皇子第一次办差,便在朝中崭露头角,赢的诸般赞誉,目前府中只有您一位女主子,等到三皇子封王那一日,只怕连同封王旨意下到府里的,还有侧妃的册封旨意。”

“小姐,作为皇家宗妇,您嫁进皇子府的重中之重便是生下嫡长子,这样您才算坐稳了皇子妃的位置。”

“府里这几个侍妾不足为惧,可若是被侧妃抢先生下长子,小姐,您的地位堪忧啊。”

赵嬷嬷说的这些,赵敏何尝不懂?可三皇子宿在主院的时间并不多,自己着急又有何用?

“小姐,您跟三皇子是夫妻,您要多关心殿下,天冷加衣,下午送伞,作为三皇子妃,您关心夫君的衣食住行理所应当。”

赵敏被赵嬷嬷说的心下微动,踌躇了好一会才道,“三皇子毕竟是皇子,他如今又在办着差事,若我的人同他身边伺候的人交往过深,只怕惹他多疑厌烦,反倒得不偿失。”

“我的小姐唉,您只关心三皇子的衣食住行,其他的咱们又不多打听,又怎么惹怒三皇子呢。”

赵嬷嬷磨破嘴皮子尽力游说,赵敏依旧左右权衡拿不定主意,“嬷嬷当真觉得无妨?”

她这个皇子妃本就当的战战兢兢,赵嬷嬷说的话思量几个来回仍觉得风险过大,她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愿多做多错。

“小姐,您若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先试着往前院送些汤水点心,这总不至于惹得三皇子心生厌烦。”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送些汤水点心,既表示了自己对三皇子的关怀之情,又不过分殷勤,赵敏点头应允,“就依嬷嬷所言吧。”

赵嬷嬷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小姐嫁进皇子府几个月,三皇子同小姐依旧是客气有余而亲近不足,每个月宿在正院的时候也没几日,长此以往,小姐如何能怀的上孩子?

今儿既然小姐同意自己的提议,那就事不宜迟,“咱们小厨房里正炖着鸡汤,一会炖得了,奴婢让人再配上两样点心送到前院去,您觉着怎样?”

天气越来越冷,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再配上两样点心,既饱腹又温补,冬季里用再合适不过,“嬷嬷安排的极好,就这么办吧。”

“奴婢一会就去安排,小姐,沈娘子那边……?”

“她既怀了身子,我作为正室当表示重视,你开了库房,找两样养胎的药材,再拿上几两官燕,两匹衣料使人送过去吧。”

赵敏沉吟一瞬,“还是嬷嬷亲自送过去,让她好好养胎,缺少使人什么尽管到正院来要。”

“小姐宽厚仁慈,有您这样的主母,是她们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赵嬷嬷从心底瞧不上这几个侍妾,各个都是五品六品芝麻官之女,给自家金尊玉贵的小姐提鞋都不配。

赵嬷嬷来送东西时,百草堂的东家刚离开,尉迟洐还守在沈婉仪身旁,不错睛的盯着她的睡颜。

都说妇人有孕易嗜睡,哪知道自家这一个,前一刻还在同自己说着话,后一刻便睡着还说起了梦话。

尉迟洐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婉仪瞧,巴掌大的小脸稚气还未脱尽,便要为自己生儿育女了。

赵嬷嬷原本端着当家主母陪嫁嬷嬷的架子,对芍药海棠几个与其说是嘱咐倒不如说呵斥,被守在卧房内的尉迟洐听个正着。

当他眉头紧锁出现在赵嬷嬷面前时,把赵嬷嬷吓得直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老奴给主子爷请安。”

尉迟洐并未叫起,而是站在屋檐下冷冷看向赵嬷嬷,“皇子妃叫你到梧桐苑斥责沈娘子的人?”

赵嬷嬷吓得一哆嗦,连声辩解道,“回主子爷的话,皇子妃得知沈娘子怀了身孕,心中甚是高兴,特意嘱咐老奴来给沈娘子送上各色补品和衣料。”

“你既知沈娘子怀有身孕,还在外头吵嚷,成何体统?”

“老奴只是看芍药几个什么都不懂,好心交代几句,并非有心打扰沈娘子休息。”

“老奴知错,还请主子爷息怒。”

尉迟洐听完赵嬷嬷的辩解,神色并未好转,只冷冷从她身上扫过,便对芍药交代道,“你家主子睡着了,着人进去伺候。”

芍药微微福身后,进了卧房亲自守着。

尉迟洐径直迈步离开,李培峰瞥了赵嬷嬷一眼,“主子爷正要去主院,赵嬷嬷一起?”

赵嬷嬷哪知道自己拿沈娘子的人作法子会被主子爷撞个正着?心里正懊悔的要死,冷不防听李总管说主子爷要去正院,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难道,主子爷是去让小姐处置自己的?


“胆子大了,敢瞪你家爷了。”

沈婉仪撇了撇嘴儿,“妾身如何敢瞪爷。”

“那还不赶紧伺候爷安寝?”

沈婉仪心下不情不愿,却不敢显露分毫,玉手轻伸,手指翻飞,解开尉迟洐短衫扣子,搭在屏风上,伺候他躺下,再由芍药跟海棠给自己拆发饰,卸钗环,换上寝衣。

床幔落下,烛光透过床幔照进锦帐,映的人影影绰绰。

屋内一片春光,吟哦声阵阵,守在屋外的海棠站远了一点。

而李培峰,则被芍药请到耳房里,一杯热茶奉上,再摆上一碟子点心,“总管且在这边歇息,到了时辰奴婢使人来请您。”

因着沈婉仪不专心,尉迟洐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叼着一点唇肉研磨,疼的沈婉仪眼泪汪汪的,“爷,疼,妾身疼呢。”

尉迟洐喘着粗气,灼热的气息扑在沈婉仪脖颈处,激起片片鸡皮疙瘩,“爷就是要让你疼,看你还敢不敢不专心!”

一场翻云覆雨,沈婉仪累的身上汗津津的,小脸红扑扑微张着小嘴儿喘息不定。

尉迟洐额上的汗滴落在她白嫩丰满的胸口,起身撤离时引得她嘤咛出声,将尉迟洐逗的闷声笑开来,“可真是个娇气包。”

你大爷的娇气包,你全家都是娇气包!

沈婉仪腹诽不已,就纳了闷了,自己嘴唇上起了这么大的水泡,都没能逃过魔掌,想不通这位爷是如何下得去嘴的!

尉迟洐传了热水,二人还没洗漱完,这位爷就捉着沈婉仪在净房里胡闹开了。

这一通澡洗了足足半个时辰,净房的地上一地水,待回卧房时,沈婉仪身上已没有一丝力气,被尉迟洐抱回卧房,一沾着床铺,向里翻个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寅时初刻天还未亮,李培峰就站在外间轻声叫起,尉迟洐瞬间睁开眼睛,沈婉仪轻吟着翻了个身,尉迟洐悄声下床,还不忘拉紧床幔。

李培峰心内啧啧称叹,主子爷宿在别处,但凡起身,那几位娘子哪个不是跟着起身伺候,唯独这一位,就从未起来伺候过一次,偏生爷还愿意宠着她。

瞧这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给吵醒了。

沈婉仪起身时,天色已然大亮,“主子爷何时起身,怎么没有叫我?”

芍药跟海棠一边伺候她穿衣梳洗,一边笑道,“主子爷寅时初刻就起了,不让吵醒您呢。”

当皇子也不容易,哪怕并未封王,也没领着差事,只要成年了,每日的早朝便必须去。

寅时初刻,天还未亮呢,真真是起的比鸡还早,要到了冬日里,更是遭罪。

上妆时,沈婉仪看到镜子里被咬破的嘴唇,脑海中回想起昨夜被逼着说的那些让人难为情的话,面色难看了几分。

就在这时,门口通传刘娘子来了,沈婉仪的心情更差了。

自从进府,她跟刘娘子就说不来,多亏了自己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时不时的避避风头,才安稳了这些日子。

昨日田娘子诊出有孕,昨晚上爷又宿在自己院子里,不用想也知道,刘娘子一大早登门,必不是来喝茶聊天的,而是来找茬的。

果不其然,刘娘子一进门便笑面虎一般,“沈娘子刚刚起身?哎吆,妾身来的不巧,忘了沈娘子伺候主子爷累了。”

“能伺候主子爷是咱们身为侍妾的福分,哪儿敢称累。”沈婉仪神色淡淡,不动声色的的呛声,“刘娘子快坐,芍药把咱们前些日子得的龙井给刘娘子泡一盏。”

刘娘子脸色一变,颇不耐烦的甩甩帕子坐了下来,语气不可谓不酸,“虽说咱们一同进府,可到底是沈娘子得宠,不像我,也就是来你这儿才能喝上一盏上好的龙井茶。”

“咱们一同进府伺候爷,都是姐妹,分什么彼此呢?刘娘子喜欢一会儿带些回去就是。”

“那怎么好意思,这龙井茶可是爷独独赏给你的,就连田娘子也没有得呢。”刘娘子说话间恨不能把后槽牙咬断,可她的话却让沈婉仪警觉起来。

这刘娘子是从何得知爷的龙井茶只给了自己的?沈婉仪微微眯了眯眼睛,暗暗掩下心中惊诧,淡淡道,“爷的东西,赏给谁全凭爷做主,爷给,咱们就只管收着,刘娘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呵呵,只怕刘娘子那儿有不少好东西,都是我跟田娘子没有的吧?”沈婉仪说完,笑吟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刘娘子听完心情舒畅几分,脸上也有些许笑意,“你这话说得对。”

不就是一点子破茶叶吗?赏赐爷赏给我的玉簪,可是这府里头一份呢。

“咱们府里可出了件大事儿沈娘子可听说了?”

沈婉仪眼睛微眨,满脸呆萌,“你还不知道我?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什么消息也传不到我这里来。”

“要我说,你呀,还是得出门走动走动,你还不知道吧?田娘子可是怀上身孕了。”刘姨娘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艳羡,引得沈婉仪闷笑。

“她怎么就运气这么好?按说咱们俩服侍爷的日子比她多呀,怎么咱们都没个动静,她倒是先有了身孕了。”

沈婉仪被她这大咧咧的话噎的一阵猛咳,面上热烘烘的,这刘姨娘,好歹也是王府后院里的女子,这般虎狼之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哎吆,我说沈娘子,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还脸红上了。”

刘姨娘从心里看不上沈婉仪,假清高,实际上一股子小家子气,都是伺候主子爷的,有什么好脸红的。

“我估摸着等皇子妃进府,田姨娘的分位就该变一变了。”说到此处,刘娘子叹了口气,“咱们三个一块被指进府里,如今这田娘子有了身孕,身份可要比咱们高上一截喽。”

刘娘子说完,觑着眼睛默默观察沈婉仪,却见她不惊不怒,面色一如平常,心下不由得有些打鼓。

这沈娘子莫不是个傻子?

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般明了,她竟还能无动于衷。


赵嬷嬷的身子顿了一顿,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福了福身子,悻悻的退下了。

正院内发生的事,没过多久,便传遍了府中各个角落,皇子妃的乳母因目无尊卑被皇子妃掌嘴的消息乱飞。

芍药讲给沈婉仪听的时候,她还吃惊不已,“赵嬷嬷?皇子妃的陪嫁嬷嬷?”

“就是她。”

沈婉仪点了点头,“如此身份被掌嘴,想必是犯了大错,你们可要引以为戒,莫要学她。”

“娘子说的是,奴婢记下了。”芍药心里翻了几转,终究担心娘子知道了生气,没有说前些日子这姓赵的老货来自家院里做了什么。

赵嬷嬷抽了自己好多个大嘴巴,生生的把一张老脸抽的通红,她虽然依旧是正院的掌事嬷嬷,可隔日出门,她就能明显的感觉到,院里院外看她的眼神儿充满了深意。

自觉老脸丢尽的赵嬷嬷,明面上不敢再胡言乱语惹事,可这心里头的火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只能变着法的找茬,拿院子里的丫头小子做筏子出气。

一时间,整个正院里的人都苦不堪言。

正院里发生的事儿,沈婉仪并不关心什么,她所关心的是她肚子里到底怀的是儿是女。

白老大夫在尉迟洐跟沈婉仪殷切的目光中把完了脉,捋一捋白花花的胡须,笑呵呵道,“娘子此胎为女。”

尉迟洐的面色一顿,心底有些遗憾,转念又想,以眼下的情形,沈氏这一胎是女儿也不错,先开花后结果也是极好的。

沈婉仪心底简直要开出花来,她从得知怀孕便盼着生个女儿,一方面因为自己确实喜欢女儿,更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皇子妃至今尚未诞下嫡子,自己若是先怀了儿子,怕自己无力保住孩子。

白老大夫的话,让她知道愿望得以实现,一时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妾身借白老吉言,以后就有劳您了。”

白老大夫拱拱手欠了欠身,“医者本分,娘子无需客气。”

芍药奉上诊金,由李胜送白老大夫出去。

屋里边,沈婉仪尤自沉浸在愿望达成的喜悦中,眉眼温柔的摸了摸肚子,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喜,“爷,妾身有女儿了。”

得知是女儿的那一刻,尉迟洐心里说不遗憾是假的,然而,此时此刻,沈氏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让他也跟着释然并期待起孩子的到来,“这也是爷的女儿。”

“爷喜欢吗?”

喜欢吗?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喜的道理?尉迟洐含笑颔首,“自然是喜欢的。”

沈婉仪怀了女儿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不出一日,她怀了女儿的消息便传遍了府中各个角落,府中各个院子里的反应大有不同。

田娘子知道后,深深叹了口气,心道这沈娘子倒是比自己有福气,在这皇子府中,能有个女儿傍身,也比一无所出来的强。

骤然得知沈娘子怀的不是儿子,刘娘子心头一喜,激动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好半晌都停不下来。

哼,就知道沈婉仪是个没福的,早早有孕又如何?还不是肚子不争气,怀了个赔钱货!

自从怀了身孕,就当揣了宝贝蛋一般,连给正院的晨昏定省都免了,这回自己倒要好好瞧瞧,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至于皇子妃,得知沈婉仪怀的是女儿时,竟有一时的愣仲,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由得感叹一声,这沈娘子竟然怀的是个女儿,也不知道主子爷心里作何感想。


“嬷嬷,你让人去厨房交代一声,明日里做些糯米枣糕,再做些红豆糕,母亲爱吃呢。”

“你对了,明日留母亲在府中用饭,你把明日晌午的喜面也安排好。”

许久不曾见过如此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小姐了,赵嬷嬷眼窝一热,忙垂首应下。

自从赵嬷嬷从赵府回来,赵敏就沉浸在快要见到母亲的喜悦中。

一会叫人将母亲爱喝的大红袍拿出来背备着,一会又让人开箱子拿出衣裳一身一身比来比去。

好不容易选定了衣裳,又打开首饰匣子挑选首饰。

正院里的丫鬟进进出出,被赵敏使唤的忙碌个不停。

跨院里,伺候田娘子的丫鬟提饭回来,一边摆饭一边悄声道,“娘子,奴婢刚才去取饭的时候,听说明儿个皇子妃的母亲要过府来。”

不怪丫鬟多想,她家娘子今日刚搬进正院的跨院来,明儿个皇子妃的母亲就要来,这里头难保有什么关联,提前告诉娘子,娘子心里也好提前想个应对,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赵夫人要来?”

“听说是,奴婢刚才瞧见赵嬷嬷在厨房安排明日晌午的宴席呢。”

听说今日赵嬷嬷回了赵家,这时候又着紧安排宴席,想来明日确是赵夫人要来。

丫鬟将饭摆好,田娘子摸了摸肚子,微微一笑,端起碗筷,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慢条斯理的嚼着。

请了赵夫人来又如何?她也无法将手伸进皇子府中,更何况,主子爷将自己跟腹中胎儿放在皇子妃眼皮底下,为的不就是让皇子妃的人投鼠忌器吗?

好不容易等田娘子用完饭,丫鬟才忍不住问,“娘子,今儿咱们才住进这跨院,明儿个皇子妃的母亲就要来,您就不担心吗?”

见这丫鬟急得都快哭了,田娘子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尽管将心放回肚子里,皇子妃的母亲乃是二品大员官眷,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哪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你要记得,咱们这是皇子府,不是赵府。”

丫鬟在田娘子笑眯眯的注视下,渐渐回过味儿来,“娘子说得对,是奴婢魔怔了。”

“你这是关心则乱。”

这丫头是个实心眼的,自从被派来伺候自己,便处处为自己着想,只是年纪小了些,经事太少,仍需历练。

赵敏兴奋的躺在床上许久未曾睡着,可她不知道的是,天明以后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三月末的天气已经暖和起来,沈婉仪也脱掉了厚厚的冬装换上夹衣,她如今怀孕已经五个月,肚子已然显怀,腹中胎儿时不时的调皮,每每这个时候,她的脸上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得知田娘子怀上身孕时,院子里伺候的人各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知道了心里难过。

芍药同海棠嘀咕了好半天都拿不准主意,到底还是王嬷嬷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同她提起。

骤然得知田娘子怀孕,沈婉仪愣仲了一瞬,随即便笑了起来,“田娘子有了身孕,这是喜事儿。”

“她前头没了个哥儿,如今能再怀上,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怀着身孕的妇人最忌多思多虑,见她面色如常,眉眼间并不见伤心之色,王嬷嬷悬着的心也松了口气,“娘子说的是,田娘子也是有福之人。”

“奴婢听说,主子爷让她搬进正院去养胎了。”

“搬去正院?”沈婉仪惊讶之余便回过味儿来,笑笑道,“这样也好,有皇子妃照看着,田娘子这一胎定能平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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