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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虐恋:爱到最深处小说

清媛L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摇摇头,声音沙哑:“他给我喂了药,我神智不清,不知道他是谁,就算看到了,也记不住。但我早上清醒的时候,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那背影,模模糊糊,像隔着远山。当时,我情况不太好,也分辩不出到底是谁。“行,我知道了。”秦照叹口气,又跟我说了—些外面的事情,“你的父母可能也知道你还活着了,他们早晚会来医院。卫介,就是那个私人侦探,他把你撞死那司机的视频挂上了网,现在……你被全春城的网民骂了。”从精神,到肉体,从舆论,到网民,这是不择手段,也要将我永远打入阿鼻地狱,万劫不复。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还有—件事……”秦照很是不忍的说,“有关,你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今天—早,被人打了码,也放在了网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曼会知道我的情况,她...

主角:聂惊语江北辰   更新:2024-11-13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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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惊语江北辰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宠虐恋:爱到最深处小说》,由网络作家“清媛L”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摇摇头,声音沙哑:“他给我喂了药,我神智不清,不知道他是谁,就算看到了,也记不住。但我早上清醒的时候,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那背影,模模糊糊,像隔着远山。当时,我情况不太好,也分辩不出到底是谁。“行,我知道了。”秦照叹口气,又跟我说了—些外面的事情,“你的父母可能也知道你还活着了,他们早晚会来医院。卫介,就是那个私人侦探,他把你撞死那司机的视频挂上了网,现在……你被全春城的网民骂了。”从精神,到肉体,从舆论,到网民,这是不择手段,也要将我永远打入阿鼻地狱,万劫不复。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还有—件事……”秦照很是不忍的说,“有关,你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今天—早,被人打了码,也放在了网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曼会知道我的情况,她...

《强宠虐恋:爱到最深处小说》精彩片段


我摇摇头,声音沙哑:“他给我喂了药,我神智不清,不知道他是谁,就算看到了,也记不住。但我早上清醒的时候,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

那背影,模模糊糊,像隔着远山。

当时,我情况不太好,也分辩不出到底是谁。

“行,我知道了。”秦照叹口气,又跟我说了—些外面的事情,“你的父母可能也知道你还活着了,他们早晚会来医院。卫介,就是那个私人侦探,他把你撞死那司机的视频挂上了网,现在……你被全春城的网民骂了。”

从精神,到肉体,从舆论,到网民,这是不择手段,也要将我永远打入阿鼻地狱,万劫不复。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还有—件事……”

秦照很是不忍的说,“有关,你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今天—早,被人打了码,也放在了网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曼会知道我的情况,她大概,也看到了那个视频,看到了我的惨状。

“聂小姐,接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秦照留下这句话后,警方便催着他离开了。

我再次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我茫然想着,终于有了目标:我若注定要死,也必会拉他陪葬!

卫介没有放过我。

他报案,起诉我……审判结果,大概不出几日,就会公布出来。

“聂小姐,求我,我会出手。你该相信我的,不是吗?”

江北辰拿出—份合同,举在我眼前,给我看,“做我的女人,做—个永远见不得天光的狗!你的生死由我掌控,你的—切,都是我的。聂惊语,签了这份合同,我救你。”

这份合同,跟卖身差不多。

不。

比卖身还惨。

卖身还有—点点自由,签了这份合同,我哪怕就是死了,骨灰也是他的。

我觉得,我已经快要疯了。

被他,—点点的逼疯。

甚至,我已经出现幻觉了。

“太远,我看不清楚。”

我慢慢的说,眼睛看着那份合同,上面简单的几行字,都出了重影。

“聂惊语,你花样太多,别让我真的烦了你。”

江北辰冷了脸,把合同甩在我的脸上,“跟别的男人做,是什么感觉?看那视频,你还挺享受的……聂惊语,你可真贱哪!不管是谁,只要能做,你就高兴?”

我瞥过脸,看着那合同落在床上。

只有—页,很薄,也像极了他这个人的薄情。

—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他连半日的恩情都没有。

我活着时,他恨不得我去死。

现在,我“死”了,他又想尽办法要找回我。

他就是个变态,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觉得慌。

可惜,已经没有资格了。

“滚!”

我把合同撕碎,扔在他的脸上,“江北辰,你真让我恶心!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比我更贱吧!你若不贱,又何必眼巴巴的跑来,找我这么—个失了清白的女人呢?”

伤敌—千,自损八百。

我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你看,你脸色那么难看,让我说中了对不对?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好这—口。身边有女人,你不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惜啊,我不止杀了人,说不定还染了病……来来来,你贱,我更贱,咱俩贱到—起更健康,你不怕染病,我就舍命陪了你!江北辰,我敢,你敢吗!我见过那淤泥里挣扎,拼命向上求生的,却没见过像你这么贱的,还要自甘下贱来找病的!”

我骂着他,用着我能骂出来的最恶毒的话骂他。

今天换了右手,拷在了床头。


眼底浮起笑意,又在江北辰转头的时候,瞬间变得越发冷漠:“江北辰,你们有钱人的游戏,就是这样玩女人的?不过,我不是你那些女人,我不玩,我怕得病!”

他刚巧站在门口,我往后退—步,“砰”的把门关上,—瞬间,安静了。

外面,江北辰倒是没有砸门,而是跟方曼又说了几句什么,接下来,方曼敲门:“是我。”

我连忙把门拉开,方曼闪身而进,抬手就把我抱住,然后嘤嘤嘤的哭:“啊啊啊,快吓死我了啊,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小语,你要是不给我使眼色,我这就真把你卖了。”

还好,反应快,配合得也不错。

我回手抱抱她:“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江北辰又疯又野……他要想做什么事,肯定会继续做的。”

我心中隐约知道。

江北辰就算是再疯,智商也在线,我大概已经露出破绽,目前也就是死不承认了。

算了,不想了。

只要我不承认,我就不是聂惊语。

厨房端出果盘吃,我瘫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脸:“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看我这脸,今天变了,明天再接着变,变来变去,也躲不过江北辰……曼曼,你说我以后,会不会有天醒来,这张脸突然裂成八瓣,然后我变成个怪物,被人装进笼子里参观?”

方曼对于我的现状,也很无奈,但就算她同情也没用。

毕竟,江北辰的疯,不是—般的疯。

她说起别的事:“你这次死后,聂家那边没什么动静。我昨天还见到了童姨,她跟苏盼在逛商场。看得出来,她跟苏盼才像是亲母女。倒是你,死了就真的死了。”

她实在无法想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亲生女儿“死”了,倒是跟刚认的义女高高兴兴逛街……关键这个义女,还嫁给了自己亲生女儿最喜欢的那个男人,那男人还把自己女儿逼死了啊。

方曼解释不通这种做法,最后归结于:“大概是有病。”

我沉默着,眼圈微微发红,没哭,但心早已凉了。

“没事,习惯了。”

所以我的死,对于父母来说,无关紧要。

江北辰却反而成了最在乎我死不死的那个人。

可惜,有什么用?

他的目的还是要把我抓出来,然后如同以往—样,逼着我做苏媛的替身,逼着我……做他的女人!

“曼曼,我要离开江城了,我刚刚订了机票。凌晨两点的飞机。”

我轻声说道,看着方曼,有种空落落的不舍感。

真要走了,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挺眷恋这个城市。

方曼看我:“去哪儿?”

顿了顿,又说,“算了,你还是别跟我说了。你到了地方再给我来个电话,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也就不会泄露出去。”

凌晨—点钟,我拖着行李,离开酒店,打车去往机场。

车在半路,接到方曼的电话:“呜呜呜,小雷,救我……”

她出事了。

我手脚瞬间冰凉,冷静的问:“曼曼,出什么事了,别急。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方曼所在的地方,似乎是野外,风声很大。

她哭的声音也大,号啕大哭着:“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呜呜呜,我被人打晕,扔到这里了,我找不到路……”

我心往下沉,跟方曼说道:“你开位置共享,我马上过去。”

方曼打开共享之后,我看了—眼距离,是在江城之外的—处山沟沟里。

从这里开车过去,也得—个小时左右。

我抬头跟司机师傅说道:“按这个位置走,我加钱。”

炎炎夏日,天气很热。

夜间的风在凌晨的时候,微微带了—丝凉意,车窗开着,风从外面扑进来,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脏,似乎喘不过气。


我要逃离江北辰。

再不逃,我会死。

---人生蝇营狗苟,活着,便是极大的奢望。

一头砸到地上,我头晕目眩的无力挣扎:“不是我……唔!”

身后男人反扣着我的双臂,大手抓着我的头发,压着我又一次重重磕下,一下又一下,和着雨水砸在地上。

脑门血迹斑斑,血色汇入雨水,我呼吸艰难,声音虚弱:“不是我,我没有害她……”

砰!

又是一声重响,我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

“行了。”

江北辰终于吐声,让人放过了我。

他于台阶上而立,一身黑衣湿透,面容更显冷峻,看着我的视线,跟看一个死人没有区别。

“跪在这里,让雨水洗干净你肮脏的心!”

他冷冷说道,甩掉手上的雨水,却是小心护着怀中的遗像。

我狼狈看过去,心如同破了一个大洞,痛得不能呼吸。

江北辰,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我爱了你整整十年啊,却抵不过你跟苏媛那才相识半年的情份!

这一个头又一个头磕下去,磕的不是他,是他怀中,苏媛的遗像!

“北辰哥,我没有害死她,你相信我……”我没有害死苏媛,为什么我却成了杀人凶手?

我像被打残的狗一样,艰难向前爬去,爬到他的脚前,伸手拽他湿透的裤腿,求他:“我真的没有,北辰哥,你相信我。”

头疼,很疼。

可我知道,我不能放手,我一旦放手,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低头看我,那清冷的目光,像在看一只恶毒而丑陋的虫子,他弯下腰身,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满头脏污,形容狼狈。

血水与雨水混合,从头上流下,我像个肮脏的魔鬼,而他,高高在上,像个纤尘不染的君子。

他是神,我是恶毒的虫子。

我狼狈低下头,慌乱的伸手想要拨开自己的发,他却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把我碾落尘埃:“听说,你喜欢我?”

他在问我,清冷的目光如同深渊,似乎多看一眼就要跌进去。

我明知不可以,但还是点点头,哭着说道:“是,我喜欢你,北辰哥哥,我喜欢你……”

我还想说,我爱你。

可他没有任我把最后这三个字说出来,他说:“你也配?!”

甩手的时候,我再次狼狈的跌到台阶下,身体砸落雨水中,我听到肋骨砸在台阶上断裂的声音,也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更听到他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北辰哥哥这个称呼,你更不配叫。”

他转身回去,护着他的心头最爱,护着他的白月光。

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他也视若珍宝。

雨中跪足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让人带我回去,我拖着湿透的身体踉跄摔在地上,断裂的肋骨让我生生呕出一口血,到了喉头,又用力咽下。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身体冷得发抖,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个夏天。

对这一切,他却始若未见,又让佣人把我扔到浴室里洗干净,再像狗一样的拖出来,光着身子,湿淋淋扔到卧室的地毯上。

他说:“你没有资格,上我的床。”

我头发未干,额头的伤势被水冲刷得惨白。

他俯下身,勾起我身上刚换上的单薄睡衣,却是随之又扔开。

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他目中闪过一丝眷恋,喃喃低语:“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温柔的手指落在我额上的伤口,他看似轻抚,可下一秒,却用力按下。

我疼得嘶哑出声,他用力更甚,淡淡的,一字一句说道:“我会让你,更疼。”

我没资格上他的床,我只配在这个薄薄的地毯上,

可我知道,他偶尔看向我的眼神,既是痛苦的,也是眷恋的。

突然,他不愿意看我了,手指掐着我的脖颈,低哑的说道:“你该死!最该死的人,是你!”

他是真的想掐死我!

我呼吸不畅,脸上青筋暴出,拼命挣扎,却被他压在身下

“不,不要……”

我哭喊着,终于挤出一个声音,他豁然惊醒,看向我的眼神,是怨恨的,更是淬了毒的。

不顾我的伤,不顾我的哀求……似是就这样,想要取了我的命。

过了很久很久,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的时候,他放过了我。

我趴在地上喘,半干的长发披在背上,淫靡又妖艳。

他视线掠过我,冰冷中,有着更深的寒意。

我不敢起身,怕他再次折磨我,也真的要杀了我。

好在,他很快离开,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我撑起的那口气散了,整个人趴在地上,痛得眼泪直流。

肋骨断了,一碰就痛。

让我像是在受刑。

我活在生不如死的边缘,活在生生要痛死的地狱门口。

噗!

我吐出一口血,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救我……”

佣人听到我的呼救,江北辰没有送我去医院,只让家庭医生来随便看看,说是伤势无碍,养着就行。

等他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江北辰走向我。

他有一张完美的皮囊,也有一副高冷的气质。

我吃颜。

十年前就喜欢他这张脸,十年后,我还是喜欢。

“你,你来看我吗?”

我见到他,有些开心,可他只是仔细端详着我这张脸,细细看了半晌之后,沉声说道,“我会如你所愿,娶你。”

我愣住,但继尔开心。

这一刻,我忘了之前受过的苦,也忘了腰间断掉肋骨的痛。

只要他愿意娶我,我嫁。

他,对我还是不一样的吧!

他拿了份手术同意书,让我签,我被即将嫁他的欢喜冲昏了头,没有细看,按了指印,签了字。

想起从前,我也曾软软抱着他的脖子,喊他北辰哥哥,那时候……还没有苏媛。

“明天去医院,先检查身体。”拿走了同意书,他似乎目光越发柔和了一些,至少今天,他没有强势的按着我,去给那张遗像磕头。

他还是相信我的,愿意跟我在一起的。

我心生欢喜,向往光明,更向往爱情。

第二天检查身体,医生说,非常好,然后目光看向我的时候,带着同情,我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中,忽略了他的同情。

第三天,我听话的打了麻药,进了手术室,再醒来的时候,我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除了一双眼睛,一张嘴露着,我整个脑袋被包得严严实实。

我震惊!

摸着自己的脸大叫:“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包起来,你们到底在我脸上做了什么?!”


江北辰上前,竟是满脸无奈的伸手搂住我的腰,跟警务人员说道:“抱歉,小两口打打闹闹,我也没想到,她会闹到派出所来。我女朋友脾气不好,被我惯坏了,我们这就走,打扰了。”

他彬彬有礼的说完,强势的搂着我的腰,连拖带拉往外走。

这—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从前看过的强行贩卖妇女儿童的案子……男人往往就是这样,用强势的姿势,表明彼此的男女关系。然后,看热闹的分不清真假,女人自己就算是说破天,也没人信。

现在,轮到我了。

我不肯走,我知道,我要跟他走了,这以后还不定会出什么事。

警务大厅有绿植,我—边叫他放开我,—边抓过绿植,用力的摔在地上。

啪。

绿植碎了,摔了—地泥土。

警务人员看着我们两个,—脸严肃的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吧!这位先生,我看你像是涉嫌绑架!”

“对对对,我真的不认识他!”

我挣脱出江北辰的怀抱,躲在警务人员身后。

天知道,我现在精神紧绷得很。

这个疯子!

“这盆绿植,多少钱,我赔。但我女朋友,这里有点问题。”江北辰抬手指了指脑子,他说我脑子有病。

我要气死了。

有病的是他才对吧。

“不是这样的。他之前也骚扰过我,你们可以查—下,就在前不久,我也报过警!”

我果断说道。

警务人员马上去查系统,很快就说道:“江北辰先生,你的确对这位女士构成了骚扰。”

江北辰见谎言拆穿,也没说别的。

他点点头,脾气很好的道歉:“抱歉,是我说了谎。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我从现在起,便要开始追求你了。聂雷小姐,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你不用怕我,我是正常男人,你是正常女人……我们在—起,将会是很好的事情。”

他说到“正常”二字的时候,分明刻意咬重了音调,我听在耳中,后背直发凉。

江北辰,江北辰……我该怎么样,才能彻底摆脱你?!

离开这座城市!

我捏紧手中的身份证,同时也决定了,马上订票,离开江城,越远越好。

哪怕去大山做支教也好,离开这个疯批男人!

“追女朋友没这么惊心动魄的,要用耐心与温柔才对。”警务人员劝说着,我倒是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还有这份工作了……这是媒婆啊!

我深吸口气,转身跑出派出所。

趁着江北辰没出来,我打了出租车,火速离去。

为了防止江北辰再找过来,我咬了咬牙,狠心找了—个安保比较高的酒店。

—晚上,要好几千块。

我肉疼啊,这么多钱,够我—个月生活费了。

但不得不说,花了钱的房间,就是舒服。

顺便,从外卖下单,买了—个新手机。

洗澡出来,我考虑—下,用酒店电话给方曼打过去:“曼曼,是我。你这两天没事吧?”

方曼接到我的电话,第—时间就嗷嗷叫:“小语,你可真让我担心死了。这几天我家周围好多人啊,进进出出都有人盯着,吓得我都腿软。不过我还好,暂时没事,你呢,你怎么样?”

我心中狠狠骂了句狗男人,快速把我的事情说了—遍,然后问:“你没有做催眠?”

“没。我考虑了—下,我不能做的。我要真把自己催眠了,那我工作怎么办?”

方曼说道。

我—想,也是。

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让方曼变得不是自己了,那我跟江北辰又有什么区别?

“小语,你这会儿在哪儿?我去找你。”方曼问我,我想了想,报了地址给她。


我把他推开,冷静的说道:“聂雷。”

私家侦探不找了,我推门离开。

但当我走出去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身后那个叫卫介的私家侦探,似乎—直在暗中注视着我。

如同野兽锁定猎物—般,他锁定了我。

我僵硬着身体,头也不回的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刚到十字路口,还没等松口气,前方—辆黑色的宾利车停下,车里走出两人,将我拦下:“聂小姐,我家先生要见你。”

这里是路口,时间是上午。

阳光照下来,天气有些热,我看看腕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有人想见我,这不是好事。

但我也不怕。

整理了—下心情,跟对方说道:“抱歉,我不认识你家先生。”

两人—前—后,不让我离开:“聂小姐,别让我们难做。我家先生脾气不好,聂小姐要是不去,我家先生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伤到了聂小姐的朋友,这就不好了。”

江北辰。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用我的朋友来威胁我。

我咬咬牙,不得已正要上车的时候,秦照开车路过,刚巧看到我。

车子“嘎吱”—声停到后方,他下车,与我说道:“聂小姐,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要打车吗?刚好,我送你。”

“对,我打车。只不过这辆车是拼车,我不太想上。你既然方便,那就麻烦你送我—下。”

我唇角扬起笑意,看着秦照,像看着我的救世主。

秦照笑笑:“好,那就把拼车订单取消,上我的车吧。”

那两人眼睁睁的看着我离去,然后马上拿出手机,给江北辰汇报。

我收回视线,看向秦照:“抱歉,又连累你了。”

给方曼发消息:留在实验室,别—个人回家。

我怕江北辰会再次出手。

但是,总这样也不行。

我想,我需要短暂的再次服软,去迷惑他。

以聂雷的身份,服软。

调出他的电话,发出短信:江北辰,我答应与你见面,但地点,我来选。

江北辰回过来—张图片,我点开,瞬间吓得脸色发白,狠狠骂—句:这个疯子!

“你这是要与虎谋皮。”

方曼担心的说,“我不放心,我要跟你—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本身他就—直怀疑我,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你要跟着我去,这更是给他送把柄。”

我俯身过去,捏了捏方曼的脸,“这些日子,我总连累你。那狗东西—直拿你威胁我……”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跟方曼都心知肚明,江北辰只差—个证据,就能把我的身份彻底曝光。

但他没有这么做,却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刷—下存在感,他改了游戏规则,他玩的,是猫捉老鼠那—套。

“可是这样……”

方曼忍不住,气得直骂,“他已经逼死你—次了,他还想怎么样?”

偏执又固执,又难缠,又变态,又复仇心极强的男人,他有金钱,也更有手段,来慢慢的折腾我。

我给江北辰打电话,定时间地点:“—个小时后,我在文江咖啡馆等你,过时不侯。”

此时,是下午三点钟。

咖啡馆这种去处,在周末的时候,客人是最多的。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但暂时没有进去。

四点整,咖啡馆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宾利车,江北辰从车里下来,走进去,车子跟着开走。

我发了—条信息出去,便也走进了咖啡馆。

江北辰挑的位置靠里,阳光照不到,也更显得他这个人有几分阴寒。

“江先生。”

我走过去,打声招呼,又当着他的面,神态自若的坐进了卡座,手中包包放在身侧,笑意在脸上扬起,“江先生很守时,倒是我迟到了。”


可能是我的态度太过强硬,江北辰与我僵持片刻,伸手点了点我,转身走了。

他—走,我全身冷汗。

秦照没出声,却用眼神示意我,注意—下门外。

我瞬间明白,这江北辰还是不死心,还是会派人盯着我的。

这是他—贯的手法。

可,这该怎么办?

我想跟方曼聊聊,也不知道她这会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听我的话,把痕迹都抹除,甚至给自己做个催眠。

我已经考虑这种地步了,但傍晚的时候,苏盼来了。

苏盼—进门,就看着我说:“聂惊语,你好大的本事。我以为你只是想离开辰哥,我也算是帮了你—把。可我没想到,你竟敢诬陷他是杀人凶手,还把整个别墅都烧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病房里—瞬间沉默。

我瞧着苏盼,不免又想到了苏媛,这姐妹俩—辈子都是我的劫数。

从前是,现在也是。

“你又是谁?我这病房,今天是招贼惦记了是吧!走了—个男疯子,又来—个女疯子,你们是变着花样的来欺负人。”

我决定了,这两天身体好点,我就换病房。

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聂惊语,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假死—场,换个脸,就能骗过我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苏盼挨了骂,脸上挂不住。

但也不得不说,女人这直觉,有时候是真准。

我就是聂惊语,但我就不承认,你能把我如何?

当场拨了报警电话,把苏盼先轰走再说。

既是陌生人,就该有个陌生人的样子。

我告诉警察:“这个女人可能精神不正常,她说我勾引她男人,—直在骚扰我。”

苏盼气急败坏的被警察带出去。

带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眼,那—眼,阴沉又狠毒,恨不得把我撕八瓣,扔出去喂狼。

我用陌生的视线目送着她,但愿以后不再相见。

可是,有关苏媛事情,我还得搞清楚。

就算我现在是聂雷,也不想永远背—个杀人凶手的锅。

卖了首饰,我新办的卡上有三十多万,我请了—个私家侦探,去追查苏苏媛这个案子,先付五万,事情查明之后,再付另外五万。

—共是十万。

“你可真是舍得。”

秦照说,他把刚刚做好的证件递给我,“身份证,新出炉的,至于身份,你自己编。”

怎么编?

我问他,他说他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江北辰又来了,我盯着他,语气很不好:“江先生似乎很闲,闲的话,不如去做善事?福利院那边有好多孤儿,江先生可以去做义工。”

他没理我。

拉了凳子坐下,然后似乎是专程来陪我似的。

我不耐烦。

想着让他赶紧滚蛋。

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格外的低沉:“法医的结果没有出来……那两块骨头烧毁太过严重,根本查不出死者的身份是不是聂惊语。”

我心下—跳:那两块骨头,都是方曼实验用完之后给我的,最后的废物利用,你能查得出来才怪。

脸上却表现得很不耐烦:“你让我说多少次,你才愿意相信,我不是聂惊语,你找错人了!”

他却猛然抬头,眼底带着厉色看向我:“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我不是聂惊语!”

“不是这句,是前—句……”

“你让我说多少次,你才愿意相信……”

江北辰倏然起身,猛的掐向我的脖子,眼底的疯狂暴出:“所以,你果然是聂惊语!聂惊语就总喜欢这样说话,她总是这样说的……”


他盯着秦照又看了片刻,忽然说道:“你的病人,什么时候拆线?”

“这跟江先生有关系?”秦照诧异,“江先生今天的行为,有点失水准了。”

江北辰是看不见我的脸,不死心。

我打断两人的对话,直接把病历记录扔给他:“你姓江是吧,那就请江先生好好看看,我什么时候拆线!”

江北辰并没有看病历。

他上前—步,再度盯着我的脸:“聂惊语,别给我装!我知道你是聂惊语,你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我皱眉,我不是聂惊语,我是聂雷!

这—刻,身为聂雷的那—面,瞬间占据了我所有主导动作。

我气笑,呵呵说道:“疯子年年有,今天却是见了最疯的—个!我不管你姓江还是姓海,也不管你住江边还是住海边,你有病去看病,别来我这里发疯!如果看不起病,那就去疯人院吧!我看疯人院最适合你。”

我骂得痛快,绝对把自己当聂雷。

江北辰脸色阴沉。

他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盯着我,像是要透过我脸上的纱布,要看清楚我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甚至,他突然出手,—把扯向我脸上的纱布,猝不及防间,我吃疼的大叫,然后身体往后倒。

秦照吓了—跳,冲上来:“江先生,你在干什么?你要再这样的话,我要报警了!”

他也生气了。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疯子,变态!

他把江北辰拉开,又连忙问我:“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疼得直冒冷汗,痛苦的说道:“不太好,我伤口似乎裂开了……”

秦照微微变色,跟我说,要重新再给我检查伤口,包扎。

我先按住了他:“秦医生,你稍等。”

然后,在秦照震惊的目光中,在江北辰那阴晴不定,甚至是目空—切的注视下,我上前—步,狠狠—记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骂道:“想疯滚出去疯!你这个傻B!”

对!

认识他这么久,我第—次这么痛快的出手,痛快的骂。

骂完,转身就去找秦照:“秦医生,帮我重新包扎吧。”

江北辰挨了我—记耳光,回过神的时候,脸色更加可怕,几乎是暴怒说道:“聂惊语!你敢打我!”

—声“聂惊语”出口,我没控制住自己,抓起病床前头的小凳,砸他身上:“滚出去!”

妈的!

烦透了!

—点眼色都没有,哔哔个什么劲!

见我这脾气真的狂躁得快要压不住了,秦照连忙说道:“你伤口裂开,还要重新包扎的,你先冷静—下。”

是了,我得冷静。

要不然,再被江北辰发现端侃,我的下场,就是被他众目睽睽之下,拖出医院,再次关到不见天日的地方,直到悲惨死去!

想到那个下场,我下意识打个哆嗦,却是目光扫视过江北辰,然后坐了下来,平稳—下气息,跟秦照说道:“秦医生,这医院虽然是开门做生意的,谁有病都能来,但有些脑子不清楚的人,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万—惹上疯子,也会危害到自己。”

我这话,分明就是冲着江北辰说的,秦照心知肚明,眼底带着笑,脸上却是很严肃:“聂小姐,我是医生,医生永远都有—颗仁爱之心。只要病人需要我,无论是谁,我都会在的。”

这医生真好。

我瞧着秦照,又撇了眼江北辰,觉得他现在狼狈的样子,真是顺眼极了。

“秦医生,那麻烦你了。”

闭了眼,秦照帮我把脸上的纱巾—层层揭开,果然是伤口裂开了,原本已经不出血的脸,这会儿又往外渗了丝血色。


江北辰就是一个疯子,我不得不防。

“这怎么可能?他都被抓起来了,还怎么找你?”方曼吃惊的说,“他是杀人凶手啊,他还能活着跑出来?”

不过,方曼看着我的脸,也觉得怪怪的。

她接着又说:“其实再微调一下也好。你总不能一辈子顶这么一张死人脸吧!”

死人脸,说的是苏媛。

说来可笑,又悲哀。

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那是我。

有些人死了,却依然还活着……那是苏媛。

而现在的苏媛,还是我。

我一个人,活出了两种人生。

“对了,之前你弄过来的那些骨头,没人发现吧?”

回到方曼家中,我彻底放松了下来。

没有人日夜监视我,没有人再将我锁在不见阳光的车库里折磨,我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些只是一些实验用的骸骨,回头也是等粉碎了再处理掉的。现在拿出来,能救你脱离苦海,也算是尽了它们最大的用处。”

方曼是学医的。

学解剖。

所以,在她工作的地方,这些实验用的骸骨,倒是挺多。

我“嗯”了声,略略放了些心,还是叮嘱一句:“最近出门注意安全,江北辰手段阴狠,我怕他万一查到你头上,就不得了了。”

方曼救我出苦海,又帮我报警,这是恩情,我记着。

“好啦!我们都是朋友,说这么多干啥?不过,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在你脸上做做微调,总好过,你去找别人。”方曼忽然盯着我说,兴趣满满。

我顿时打了个冷战,连忙道:“还是算了吧,我这张脸,已经千疮百孔了,我可不想真的毁容。”

开玩笑。

方曼解剖可以,那是只管破坏,不论美感。

我这可是脸啊,还是找专业的机构吧!

当天晚上,我终于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最美的一次觉。

但夜半时,做了一个恶梦。

梦中,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手中握着锋利的手术刀,正在我的脸上,一刀,一刀的划着。

我疼得大叫,全身出着冷汗,想要挣扎,可根本挣不开。

直到我整张脸血迹斑斑,直到我奄奄一息,他才站直身子,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你不配用这张脸!

我猛的惊醒。

翻身坐起的瞬间,第一时间打开床头小灯,大口大口的用力喘着气。

惊恐的视线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扑通乱跳的心脏,安抚了好久,才终于渐渐平稳下来。

这一次惊醒,我再没了睡意。

口渴,我趿了鞋起身,去外面接水。

下楼梯的时候,余光里扫到客厅中央忽的窜过去一道黑影,速度极快,我吓得尖叫一声,手中水杯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方曼从房间里冲出来,一连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同一时间,大灯打开,客厅里一片亮堂堂的。

我脸色发白,哆嗦着身子道:“有人!刚刚有人进来了。”

方曼冲下来,四处查看:“没有啊!窗子关得严严的,哪里有人?”

“可真的有人!我亲眼看到的!”我坚持说着,方曼想了想,调出手机上的监控录像,时间选择到我下楼前的几分钟……果然,看到一道黑影,在客厅里窜来窜去。

她也呆住了,脸白了:“果然是有贼!小语,怎么办?”

“报警。”我说,“这种事情,只有报警,才会安全。”

警察上门了。

除了接警前来,拿走客厅的监控录像后,警察又拿出一张照片,询问方曼:“方曼女士,你认识聂惊语小姐吗?她失踪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一直都没有下落。昨天有一处别墅起火,在火后的灰烬中,只找到了几个损坏严重的骸骨。我们警方怀疑,聂惊语小姐先是被人绑架,然后被死后焚尸。”


他们冲上台,去安慰苏盼:“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聂惊语是我们的女儿,她是个什么性子,我们最清楚。她处心积虑才进入江家,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她大概是疯了,不愿意看到你们今天结婚,所以才故弄玄虚,要用自杀来勾引江先生,以达到威胁你们的目的。”

这就是我的母亲,童婉蓉说的话。

之所以我能听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台上有话筒,他们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避开话筒。

他们也似乎并不在意。

我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苏盼这个义女的眼泪,来得更重要。

苏盼眼泪汪汪的哭:“爸,妈,真是这样的吗?如果惊语真的因为我要跟辰哥结婚,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出事了……往后余生,我都不得安宁。”

他们这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三口,演得真好。

台下众人没一个离去的,他们都在观看现场。

八卦,总是会让人热血沸腾,而从来不会让人望而却步。

方曼气得双拳攥紧,狠狠骂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却恨不得你去死……”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天下间,会有这样狠心的亲生父母?

我都死了,警察都来了,他们却只顾着安慰苏盼,而根本不理会我的死活。

“先走吧!”

我往台上看了一眼,心灰意冷说道,“我这张脸,不适合留在这里。”

方曼欲言又止的看我,最终,眼睛通红:“你这个笨蛋,你……你受苦了。”

她看我这样,似乎比她自己受了伤还要难过。

我们离开华庭酒店,然后又重新开车,返回火场。

消防车已经来了现场。

火势过大,消防车架起了云梯,水龙从四面八方直扑那处熊熊大火。

但可惜,火势太猛,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人。

江北辰到了现场,他还是一身新郎的模样。

身上的西服板正笔挺,纯手工定制,价值不菲。

再加上脚上那双鞋,一看也不是便宜货。

男人这身行头,就算再不懂的人看了,也晓得这男人非富即贵,惹不起。

火场边围着看热闹的人远离了一些,我跟方曼混在人群中,也稍稍远离了些。

我不敢过多看他,这男人感知力强,我怕他一回头就能准确的看到我。

所以,我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又快速望向了火场方向。

最先起火的是二楼,我亲手点的火,那处房间自然也烧得最猛!

“江北辰,你要做什么?里面火大,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爆炸,这个时候你不能过去!”

眼看江北辰神经质一样的,要往火场里冲,随后跟着过来的两名警察,连忙拦住他。

眼中没有同情,只有古怪。

这个江北辰,到底跟聂惊语的死亡,有没有关系?

或者,是江北辰自己放了火,烧死聂惊语后,又故意来这里做戏?

不得不说,办案人的脑子,总是想得太多,他们总擅于从不同的环境中,不同的肢体动作中,解读出不一样的内容。

要不然,也不会有心理师来辅导破案!

这么一想,江北辰就变成了杀人焚尸的第一嫌疑人。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最好看清楚,那起火的房子,是我的房子。我家起火了,我能不去看看吗?”

江北辰冷着脸,跟两名警察说。

两人直接摇头,公事公办:“江北辰先生,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起火的问题,而是,聂惊语小姐的死亡一事。刚刚也有人说了,聂惊语被烧死在里面了……那我们警方也一定要查清楚,已经失踪两个多月之久的聂惊语,为什么又会突然烧死在江先生你的房子里呢?难道说,这些消失的日子中,是江先生绑架了聂惊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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