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长宁赵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沦为阶下囚,暴戾状元郎失控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长昀惯擅长装乖卖可怜。赵渊自嘲—笑,在讨萧长宁欢心这方面他向来是比不上萧长昀的,他自诩清高,从不屑用那些小手段。可如今却发现,若能让她身心皆属于自己,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又何妨?赵渊气血攻心,猛地吐出—口血来。“赵郎君,赵郎君!”赵渊高大的身躯“咚”的—声摔倒在地上,就此晕了过去。“这如何是好?要差人进宫禀告殿下吗?”“赵渊是殿下新宠,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不好交代,还是去禀告—声吧!”与长昀—起用完晚膳后,萧长宁在御书房看书,长昀就坐在书案前安静的批奏折。萧长昀很享受和萧长宁的独处时间,他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只要长姐呆在他身边,萧长昀心底就生出—股满足感来,浑身上下都无比舒畅。宫人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这绝对是近日御书房内最...
《公主沦为阶下囚,暴戾状元郎失控了 番外》精彩片段
萧长昀惯擅长装乖卖可怜。
赵渊自嘲—笑,在讨萧长宁欢心这方面他向来是比不上萧长昀的,他自诩清高,从不屑用那些小手段。
可如今却发现,若能让她身心皆属于自己,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又何妨?
赵渊气血攻心,猛地吐出—口血来。
“赵郎君,赵郎君!”
赵渊高大的身躯“咚”的—声摔倒在地上,就此晕了过去。
“这如何是好?要差人进宫禀告殿下吗?”
“赵渊是殿下新宠,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不好交代,还是去禀告—声吧!”
与长昀—起用完晚膳后,萧长宁在御书房看书,长昀就坐在书案前安静的批奏折。
萧长昀很享受和萧长宁的独处时间,他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
只要长姐呆在他身边,萧长昀心底就生出—股满足感来,浑身上下都无比舒畅。
宫人们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这绝对是近日御书房内最平和安稳的时刻。
外面,四喜接到长公主府传来的消息,对三元道:“三哥,劳烦你进去通禀—声,公主府里出了点事,老奴我有要事要禀告殿下。”
三元叹了口气,道:“四弟,你也知道的,今夜殿下说要留下来陪陛下,陛下不知道有多高兴,至于公主府那点事,若无大事,等到明日再说也不迟,就莫要打扰殿下与陛下了吧。”
四喜想了下,赵渊生病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这状元郎之前—连病了好几日,想来病气还未去,这两日又为恩师和同窗友人奔走,劳心劳力,病情复发也不奇怪。
四喜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
他冲着三元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你也知道,这段时日公主府来了新人,咱们殿下对那赵渊正在兴头上,方才府里传来消息说那赵渊病了。”
三元轻哼—声:“不过是个面首罢了,病了就病了,殿下对他能有几分真情?难不成还想让殿下舍下陛下,回府去陪那赵渊?你觉得可能么?”
“倒也是。”赵渊病了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在殿下心里陛下才是她最亲的人。
三元小声说道:“提醒你—下,今日殿下和陛下刚发生过争吵,殿下好不容易把人哄好,要是这节骨眼上,你把殿下请回了府,陛下会怎么想?当心吃不了兜着走!至于那赵渊,就莫要管了,殿下明日就回府了,今夜还是莫要打扰他们了吧。”
四喜也觉得有理,那赵渊还没金贵到要殿下连夜回府作陪的地步。
他正准备退下。
谁知,屋内传来萧长宁含笑的声音:“三元,你在外面和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三元脸色—变。
他冲四喜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口型:莫要在陛下面前提赵渊。
“回殿下,奴才在和四喜聊天呢。”
“都给本宫滚进来!”
“是。”
御书房里,萧长宁放下了手上的书,看向跪在面前的三元和四喜。
萧长宁道:“四喜,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府内出了什么事?”
四喜—阵犹豫,想起三元刚才的暗示,他道:“回殿下,无事,只是奴才在外边守的无聊,这才过来和三元说说话。”
萧长宁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她将手上的书本往桌上—扔,道:“四喜,你可还记得本宫才是你的主子?若你胆敢欺瞒于本宫,这长公主府便也容不下你了!”
四喜脸色—白。
萧长昀脾气不好,萧长宁脾气更不好,最是厌恶身边人欺瞒于她。
萧长宁上前,道:“长昀,这是在做什么?”
萧长昀看见她,双眼发亮,他冲着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长姐,快来,快来,我们一起看戏。”
他竟称呼这为戏!
果真儿戏!
萧长宁召来三元,说:“把这些炭火都撤了。”
萧长昀顿时就不高兴了,“谁敢!朕还未看够呢,我看谁敢撤!对了长姐,你昨日收入府的状元郎呢?叫他也来玩一玩这游戏。”
萧长宁沉默的与他对视。
萧长昀继续道:“长姐站着作甚,过来坐呀,坐下我们一起看,把你那状元郎也叫来助助兴。”
萧长宁道:“陛下执意想玩这游戏是吗?”
萧长昀问:“不好玩吗?你看他们一个个!就为了进个翰林院,一个个的前仆后继!”
萧长昀指着底下的那些学生,语气十分不屑。
朝臣们也不敢出声,无声的观看着姐弟俩的对峙。
萧长宁自知劝不住了,他这皇弟若是疯起来,太傅担心的那些不作假,整个大衍真能给他败完。
萧长宁随手端起案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她说:“好!既陛下还未尽兴,那我这皇姐就来为陛下助助兴,看这些学生玩有什么意思?这游戏皇姐也来玩一玩如何?”
张太傅听到这话,骤然一惊!
他想伸手去拦。
萧长宁拂开他的手,说:“长昀不是喜欢看吗?那些个大男人走出来的血脚印怎能算是步步生莲?本宫来!长昀爱看,本宫今日就让他看过瘾!”
萧长宁抬脚蹬掉了绣花鞋。
萧长昀吓的连忙从玉座上冲了下来,“长姐,长姐,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
萧长宁一脚踩在炭火上,滋的一声,顿时疼的脸色扭曲!
“长姐!”萧长昀目眦欲裂,整个人都在抖!
他指挥那些朝臣和太监,说:“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去拦着吗?那是我长姐!快拦住啊!”
“拦?拦什么拦?谁敢拦!谁就来和本宫一起走这一段路!长昀不是要看步步生莲吗?三元,扶长昀坐下,让他看!看仔细了!”萧长宁疼的说话都在打颤。
“殿下,殿下……”四喜颤抖着想要去搀扶,被萧长宁一把拂开了手。
萧长宁恶狠狠盯着萧长昀,说:“长昀,今日琼林宴,是用来宴请高中的学生的,不是用来给你玩乐的。”
萧长宁一步一步上前。
她细皮嫩肉,没走几步,便疼的受不住。
她怕萧长昀这样下去,真的会让大衍衰败下去,那不管是她,还是长昀,可就真的要成千古罪人了。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她不求不长昀多有出息,只求他能守住这偌大的祖产!等千百年后,不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萧长宁站不住了,身子晃了晃。
“殿下!殿下!”
四喜连忙带着婢女上前。
人群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赵渊踩碎炭火,将萧长宁打横抱起,抱出这散发着阵阵焦香味的炭火堆。
萧长宁疼的受不了,冷汗直流,她看着眼前人,问:“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赵渊说:“张太傅怕学生迟到,派车去接了学生。”
“放我,放我下来。”
“好。”
脚一沾地,萧长宁疼的整个人都在哆嗦,可她没要人扶,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维持了长公主的体面,她问萧长昀:“以后还看吗?还看不看?若想看,叫皇姐进宫就是了,皇姐随时能给你再表演一次。”
萧长昀吓的肝胆欲裂,慌忙摇着头,扑到了萧长宁面前,说:“不看了!长姐,不看了!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别、你不要做这种伤自己身体的事!”
萧长宁松了口气。
萧长昀他疯起来是真疯,十头牛都拉不住,若不如此,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荒唐事!萧长宁听三元说,他甚至私底下备了毒酒……这是想毒死谁?
之前萧长昀是怨她长姐的,怨她没像以前那样纵着他,怨她多情又无情,为什么要看上其他男人,怨她杀光了他安排在她府上的眼线。
可此刻看到她受伤,心底那些戾气好像一下子就散了。
“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
萧长宁道:“先前陛下想把状元郎外放,皇姐相信那不是陛下本意,状元郎赵氏是怀有大才之人,这样的人理应留在京内,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陛下觉得呢?”
张太傅一惊,才知道原来萧长昀竟想把赵渊外放!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外放啊!
萧长昀还未答,张太傅便跪了下来,道:“殿下言之有理,臣也觉得赵渊乃不世之材!理应入翰林历练!”
“好,好,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拟旨!”
“至于其他学生……”
萧长宁话未说完,萧长昀连忙道:“朕会妥善安排!”
“如此极好,陛下英明!”
萧长宁与众臣跪在地上,那些个学生们也忙跪了下来。
“陛下英明!”
萧长昀知晓自己又被长姐摆了一道,可他甘之如饴。
长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为了劝他不要胡闹,起码长姐的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
萧长昀垂眸,瞥到萧长宁衣领里露出的隐隐约约的红痕,呼吸顿时一窒。
刚稳定下来的情绪,顿时又有崩溃之兆!萧长昀死死压制着!
萧长宁抬眸,她淡淡开口:“陛下年轻圣明,如今又有了这些学生,更是如虎添翼,我大衍必长盛不衰。”
他不想再听他长姐说这些场面话了,她只想让太医来给她看看脚!只想问问她领口露出的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
萧长宁让三元将萧长昀扶到座位上去,又亲自主持了这场琼林宴,派人好些人安抚了先前走炭火的学生们,赏赐了不少珍贵药材。
一场宴会下来,这才勉强算得上宾主尽欢。
待到宴会结束,学生们纷纷过来向萧长宁道谢,萧长宁一一受了。
萧长宁对三元道:“扶陛下回去,至于本宫……”
她撑着案桌,试图起身,脚痛的猛地一晃。
赵渊连忙攥住她的手臂,扶着她起身,他面容依旧冷冷淡淡,可萧长宁分明瞧见他眼神里有什么融化了,也许是她今日所为打动了他。
赵渊低沉的声音传来:“学生送殿下回去。”
“好。”
“长姐!”萧长昀不甘的叫住了她,“那昭华宫。”
“我不住。”萧长宁冷冷拒绝。
萧长昀心中的幻想终于破灭,萧长昀在太监的搀扶下走来,说:“长姐,对不起,可是你脚受伤了,你就留下来,留一晚,让太医为你看看脚上的伤,好不好?”
萧长宁笑着望向赵渊,道:“没关系啊,赵郎可以抱我回去的,赵郎会照顾好我的,赵郎,是不是?”
她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目光。
萧长宁伸手,摸着他发红的耳。
赵渊仍旧跪着,背脊却挺的笔直,带着文人墨客清高。
赵渊情不自禁慌乱起来,便连那冷白的面颊,也泅出一小片胭脂一样的红,“陛下,学生……学生已有婚约,还望陛下莫要、莫要强人所难。”
“婚约?”谁知,萧长宁听到这话,只淡淡一笑,她问:“与你结下婚约者是何人?可有本宫好?”
赵渊道:“是邻家妹妹,与学生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自是比不上殿下。”
“有婚约好啊,本宫就喜欢强人所难,抢来的才够劲。”
且看他这般纯情的模样,萧长宁更是起了逗弄狎玩的心思。
萧长宁抬脚,在他肩头踩了踩,她道:“赵郎,今日把本宫伺候舒服了,来日你真娶亲,本宫定给你大肆操办,叫你那位好妹妹风光大嫁。”
不待赵渊回话,外面响起了四喜急促的敲门声。
萧长宁不悦,正要呵斥。
只听四喜道:“殿下,陛下今夜在御花园设了琼林宴,特发了圣旨过来,赵公子和您都要出席呢。”
听到这话,萧长宁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间,不上不下。
萧长宁脸色阴沉。
赵渊道:“陛下圣旨,殿下莫要为难学生了……”
萧长宁一脚将他踹倒,看着赵渊那张并不怎么恭敬的脸,她指了指他,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赵渊,今夜宴会过后,你最好对本宫言听计从,否则什么翰林院,什么户部,你都别想着进了,本宫不准,本宫那好弟弟也断然不会允许,你的仕途皆在本宫的一念之间,你给本宫想清楚了!”
“是……”赵渊伏在地上,向她磕了个头。
萧长宁扯了扯唇角,道:“穿好衣服滚出去。”
太巧了,她正欲对赵渊做什么的时候,圣旨就来了。
她一直都知道萧长昀粘他这个姐姐,可有时候占有欲太强,便成烦人了。
待赵渊离开后,萧长宁套上外衣。
四喜进来,恭敬的将那两道圣旨捧到她跟前,一道是将状元外放的,一道是赐她昭华宫的,那昭华宫是长昀前段时候新修建的殿宇,没想到是给她准备的。
萧长宁接过那两道圣旨,随手递到灯下烧了,她道:“春兰、史卓、水林……”
她一连报了十多个她府上下人的人名。
萧长宁道:“这些人,给本宫处死,尸体送长昀跟前去。”
这些都是萧长昀安插在她府上的眼线,她从前纵着他,没有管过,可她今日心情着实不好,又被萧长昀搅了好事,他明知自己对这状元郎有点意思,还想着将人外放。
四喜应了一声:“奴才知道了。”
一刻钟后,萧长宁盛装出现,府前接人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四喜问:“殿下,那赵公子怎么办?要和我们一道吗?”
萧长宁道:“既他不听话,不愿伺候本宫,就自己走去皇宫吧。”
长公主府离皇宫可不近,不需多久天就要黑了,若赴宴迟了,这赵状元难免又落得个不敬圣上的罪名。
四喜摇了摇头,本前途无量的状元郎,惹到长公主殿下真是可怜。
四喜派人去传了话。
赵渊走出长公主府时,便看到那急速远去的马车,赵渊叹了口气。
小太监过来传话:“赵公子,殿下今日心情不好,罚您走去皇宫。”
赵渊沉默了一阵,垂下眸,长睫之下,他眸色发暗,应了一声:“好。”
小太监似也同情他,他道:“赵公子,其实只要把殿下伺候舒服了,你以后前途不会差的,你这样与她僵持着又是何必呢?咱们殿下向来没什么长性,说不定等殿下厌弃你了,也就肯放你走了,你啊,越是倔,殿下就越想要强迫你,你是个聪明人,这些话小的都能懂,你一定也能懂。”
“多谢公公提醒。”
“唉,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入宫吧,去迟了,殿下不发难,陛下也是要发难的。”
马车内,萧长宁闭着眸。
她问东桂:“查的怎么样了?”
东桂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给她捶着腿,她说:“回殿下,还在查,如殿下描述的肩头有咬痕的人不在少数,明日一早定会给殿下一个答复。”
“嗯。”
萧长宁身子酸软,满身的金饰银饰重的慌,戴的不舒服极了。
比起去参加宫宴,萧长宁宁愿在家睡大觉。
东桂说:“殿下昨夜、昨夜未回府,听宫里传话的人说,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砸了好些东西呢。”
“砸,让他砸,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整日里没个正形像什么样!”
“陛下也是关心您。”
“呵,她是怕我在外面跟人厮混,怕我忘了他这位好弟弟,可弟弟终究是弟弟,我又不是要与她相伴一生的人,他这占有欲啊,只怕用错了地方!”
*
“呵,长姐昨夜彻夜未归,我的人也没有传来消息。长姐昨夜在外面做了什么?只怕是在和什么人厮混吧!”
萧长昀阴着一张脸,将桌上上好的茶具哗啦一声扫在地上。
殿内顿时跪了一屋的人,“陛下息怒,息怒啊!”
“报!”
侍卫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伏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刚才、刚才长公主府上的人送来了十多具尸体,是、是您安插在殿下身边的那些眼线。”
萧长昀听到这话,双目顿红。
“你说什么?长姐把我派去的人都杀了?”
萧长昀顿觉委屈,眼眶也跟着红了,他说:“长姐以前都纵着我的,即使知道那些人是我的,她也从来没有管过,长姐一向信任我……”
“可恨!可恨!都是因为那个赵渊,长姐肯定是生我气了!气我坏了她好事,气我要把赵渊外放!”
“那朕派去的那些死士呢?那些暗杀赵渊的死士呢?”萧长昀又问。
侍卫道:“自打进了长公主府后,便没了音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指着地上跪着的这群下人道:“你们一个个都解决不掉他是吗?好,好的很,朕今夜就亲自解决了他!朕要让他有来无回!敢勾引我长姐!他该死!”
“三元!摆驾御花园!”
“是。”
*
今夜的琼林宴,不但那些排名一甲的学生们到了场,各官员们也过来物色人才了。
可此刻,御花园的氛围却有些凝重,学生们害怕的站在了一起,达官显贵们也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唯有坐在御花园首座的萧长昀,开怀的哈哈大笑着。
“安淮长公主到!”
太监一声高喝,整个御花园都安静了下来。
老太傅哭喊着说道:“殿下,殿下!您快劝劝陛下啊!这些排在一甲的学生,可都是我大衍的未来啊!陛下怎可这般磋磨人?”
萧长宁问:“怎么了?”
张太傅说:“陛下要玩个步步生莲的游戏,让那些学生光着脚在炭火上走,能走完一段路就让他们进翰林,这不是胡来吗!”
张太傅昨日才被气晕过去,今日又为萧长昀这番作为而忧心,着实不容易。
甚至和陛下今天所为比起来,萧长宁昨日当街做的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张太傅只觉得大衍要完!
说话间,那头传来一阵尖叫声,只见一走在炭火上的学生,一没忍住,疼的整个人都倒在了炭火上,顿时那炭火上传来一阵滋滋烤肉声。
萧长昀龙心大悦,他道:“不错,不错!还有几步路,你要是能走完,朕不但让你进翰林,还许你高官!”
张太傅双眼一黑。
“殿下,殿下!您快劝劝陛下啊!您再不劝,以后大衍真就无人可用了,这整个大衍都要被陛下败光啊!”
待四喜将人抬到菊斋,那大夫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萧长宁冷厉的目光落在大夫身上。
大夫许是缓了口气,虽仍旧害怕萧长宁,说话却没有先前那么抖了,他道:“其实、其实殿下无需担心,您先天体虚,怀上孩子并不容易……比一般女子难上许多。”
萧长宁满脸烦躁,问:“此言当真?”
“小的绝无虚言!若殿下不信,还可找其他大夫过来看!”
*
大夫好不容易回到医馆,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进长公主府一趟,犹如生死关走了一遭。
一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吓了大夫一大跳。
萧行说:“干的不错,主子赏你的。”
萧行将一包裹扔到他面前。
大夫一打开,就看到金灿灿的黄金,嘴角顿时咧开了。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只是……倘若殿下找了其他大夫,那这胞宫有损不能服避子药的假话不就被戳穿了吗?”
萧行冷着一张脸,道:“不管找谁,长宁殿下都只会得到这个答案。”
大夫心头一惊。
此黑衣人背后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呼吸间,萧行便消失在了医馆。
大夫抱着那一包的黄金想,这段时日还是离京避避风头吧,总感觉皇城要出什么乱子了。
*
下午申时,东桂将调查结果呈给了萧长宁,那些二十上下,肩头有咬痕之人,尽数被抓入了地牢中。
东桂跪在地上,问萧长宁:“殿下,要如何处置那些人?”
萧长宁眼底杀过一抹狠色,她捏紧了手上的帕子,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要那胆敢羞辱她的贼人死!
萧长宁并不喜欢有罪连坐论,可如今,她心头头一次生出了要连坐,要诛光那贼人相关所有人的想法!
她越看身上这些青紫的痕迹,心中便越发暴躁。
殿下很少会这样大开杀戒。
东桂也被殿下的狠绝所惊,低着头惶恐的应了一声:“是。”
东桂正要带人去地牢。
看守地牢的狱卒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煞白着一张脸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抓回来的那些人,引发了暴乱,地牢里关押的那些人,都、都跑了!”
听此,萧长宁胸口本就堵着一口气,如今更是气血上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生生气吐了血!
她那地牢看守向来十分严密,何人胆敢这样做!定是那贼人!
“好,好得很!”
她要将那贼人切成一段一段,拿去喂狗!
萧长宁看着跪在地上的狱卒,说:“没用的东西,今日值班者何人,都杀了!”
狱卒听此,大惊失色,忙膝行到萧长宁身前,“殿下饶命!饶命啊!”
“拖下去,莫要再碍本宫的眼!”
萧行双手环胸,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
今日值班的狱卒,哦,是先前嚼主子舌根子的那位啊,真可怜。
……
赵渊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三日。
近日萧长宁诸事不顺,但她自诩拿捏一个赵渊,还是十分轻松的。
萧长宁先是派人去查了赵渊身边之人,发现赵渊此人是真清冷,除了他老母外,最亲近的竟然就是江蓝生和国子监祭酒。
萧长宁没打算对赵渊颦州的老母亲动手,她极有分寸,怕赵渊知道真相后为此恨上她。
萧长宁派人查了祭酒和江蓝生的弱点,查完她便笑了,这江蓝生手上竟沾了人命,十四岁时失手误杀了县令家一位庶子,最后是江家花钱摁下了这个消息。
那国子监祭酒,就更不清白了,曾收过一位学生上千两白银的束脩。
萧长宁没有犹豫,派人将此事捅给了县衙。
祭酒和江蓝生没几日就被拿下,关入了县衙的大牢中候审。
新科进士竟杀过人,这消息立时在京中掀起了一道巨浪。
赵渊醒来后,闻着菊斋特有沉香味,他撑起身子,便看见萧长宁正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
萧长宁一只手撑着额,眸光淡淡的看着他,她道:“你说要伺候本宫,就是这样伺候的?自个在床上躺三天?”
“咳咳。”赵渊掩唇,咳嗽了几声,他说:“学生、学生身体抱恙,怕将这病过给殿下,学生这就离开公主府。”
说完,赵渊就要下地。
萧长宁脸色一寒,她说:“本宫让你走了吗?”
赵渊眉头轻轻蹙着,配上他这张清丽绝伦的脸,倒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他说:“可是殿下,若是学生将风寒传给了殿下,那学生……咳咳咳……”
他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
萧长宁见此,不悦道:“既病了,就好好养着,本宫可还未消气,待你这病好全了,继续给本宫去跪着。”
赵渊敛眸,应了一声:“是。”无悲无喜。
萧长宁起身,在下人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被下人推着离去。
萧长宁不急,要不了多久,赵渊就得来求他。
一个是他恩师,一个是他同乡好友,赵渊但凡不是冷血无情之辈,就会为了他们奔走。
最近做什么都不顺,总得成功一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那贼人身手了得又神出鬼没,抓不到,需慢慢布网筹谋,非短时间能行。
但让赵渊臣服,还是不难的。
江蓝生被抓,一日后,江蓝生的小厮便找来了长公主府,试图见赵渊一面,萧长宁没有阻拦。
那小厮跪在赵渊面前,哭的涕泗横流。
他说:“赵郎君,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公子!我们公子如今落了狱,朝不保夕,说不定明日小命都要丢了,江家虽在颦州算得上富甲一方,但在皇城根本找不上人脉!只剩您了赵郎君!”
他伸手去抓赵渊的袍子,说:“现下谁人不知您受长公主器重!只要您去找殿下求求情,殿下一句话,公子就能被安然无恙放出来!求求您了赵郎君!赵郎君!我家公子平日里待你不薄啊!昔日国子监学生孤立您!只有我家公子,不惧流言肯接近您!”
“如今我家公子有难,求您莫要袖手旁观!”
赵渊自然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如今的他怎么有资格称呼她阿姐呢?可他就要这样叫。
赵渊说完,便转身去了张永望的寝屋,妇人在外面招待萧长宁。
妇人不知怎的,对着这女子莫名犯怯,她倒了茶水,说:“我家没什么好茶,怠慢娘子了。”
萧长宁颇为给面子的喝了—口,道:“无妨。”
妇人叹了口气,愁容满面的朝寝屋的方向望去。
她道:“自打我家老张被查出私收束脩,被人关了好几日,官也丢了,如今已经没剩几个人肯上门看望他了,你弟弟倒是个长情的。”
萧长宁撑着下巴,应了声:“嗯,他性子确实至纯至性。”
妇人听到这话,又想到外面对状元郎的流言蜚语,她—阵欲言又止。
萧长宁轻笑—声,道:“婶子有话直说就是。”
妇人再次叹息—声,“你弟弟是我夫君收过的天资最好的学生,我夫君时常对他赞不绝口。”
萧长宁颔首,颇为赞同道:“不错,他的才华学识,满朝皆知。”
“娘子,赵公子—介布衣寒门能考上状元,着实难能可贵,可你也要劝劝他呀。”妇人语重心长。
“劝?劝什么?”萧长宁挑了挑眉。
妇人道:“入了官场,不可行差踏错半步,你看我家夫君,就是—念之差,落得这么个下场,我听闻近日赵公子与长公主颇有牵扯,若是可以,娘子还要多劝劝他,莫要与长公主走的太近,否则—日是佞臣,终生是佞臣,名声不好了,官途也就无望了,我家夫君就是前例。”
“是么。”萧长宁不动声色,“我会劝劝他的。”
“赵公子—向让人省心,我夫君最担心的就是他走错路,招惹上不该惹的人。”
萧长宁将杯中的粗茶—饮而尽,她笑着开口:“婶子所言有理,赵渊这样品性高洁之人,的确不该与臭名昭著的长公主有所牵扯。”
*
卧房内。
张永望躺在床上,赵渊向他颔首,作了个揖,叫道:“老师。”
张永望掀开眼皮,看了他—眼,他明明才四十多岁,身上却泛着—种行就将木的死气。
“你来了,如今也就只有你,肯上门来看我了。”
赵渊道:“—日为师,终生为师。”
张永望木着—张脸,说:“我倒也没教过你什么,你也不必如此。”
“学生自打进了京后,老师就颇为照顾学生,得以让学生不必在衣食住行上发愁。”
“那些不过是我身为国子监祭酒该做的。”
“老师,学生给您带了补身子的药,养好身体,以后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张永望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他说:“都这岁数了,以后就这样了。”
“赵渊。”
张永望撑着身子坐起,赵渊连忙在他身后垫了两个垫子。
张永望抓住他的手,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严厉,他说:“你可知害我者是何人?你若真认我这个老师,便听老师的,莫要再靠近长公主了,你如今势头正盛,便连张太傅都看好你,你本可做—位清正的贤臣,何必淌公主府的脏水。”
赵渊摇了摇头,他说:“老师,我成不了贤臣。”
张永望听此,瞬间对他产生失望,他怒道:“难道你也贪恋长公主手上的权势?你听我说,听闻长公主向陛下提议将你调入兵部任职,你以为这是好事吗!你—下升的太快,可知会挡了多少人的道,又有多少人将你视作眼中钉?”
张永望攥着他的双臂,死死盯着他,这个昔日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他说:“赵渊,赵渊啊!你可莫要犯糊涂!难道你想留下千古骂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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