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要回来？
就一个体检而己，你回来也没用啊。”
坐在床边上的少年一脸震惊。
本来想着体检的时候随便耍点小伎俩，就比如视力测试的时候装作看不清。
毕竟视力恢复手术做了也没多长时间万一没恢复好呢，导致自己无法通过的，结果因为父亲的回来被迫终止。
时间过得很快，就好像是被绑在飞速前进的传送带上一样，前方就是屠刀。
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烈，绝望的他好像发现自己因为一个瞎话己经无法回头了。
很快，镇里的人就通知明天体检了。
夜晚，少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知道，明天的体检将决定他的未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好了当兵的准备，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
甚至当初提起要去当兵只是因为高考没考好害怕被责备被瞧不起所编造出来的一个转移目标的借口而己。
连自己最后脱身的计划此刻也无法实施，他没办法当着父亲的面去说谎。
做手术的钱可是自己父亲顶着烈日用双手一点一点挣来的。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的脸上。
他揉了揉眼睛，起床后看到父亲和奶奶己经在厨房忙碌着为他准备食物装进饭盒。
父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期待，这让少年更加感到压力山大。
“早晨要体检不能吃东西，给你从家里带点吃的，饭馆的东西最好现在不要吃，吃坏肚子也影响验兵。”
害怕儿子嫌弃吃饭盒的饭父亲急忙解释道。
弄好早饭，父子俩一起前往体检地点。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当到达体检现场时，少年的心跳愈发加快，他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了。
回头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以求安慰，结果看到父亲在医院大厅里正首勾勾的望着他，旁边就是维持秩序的军人，两人的对比无比突兀。
“他怎么那么矮了？”
印象中的父亲是高大的，就像狮群里的狮王一样，任由自己的幼崽趴在他的背上，包容他的稚嫩的嘶吼与爪牙。
可是此刻的他佝偻着身体，弯腰驼背，就好像他周围的气压是别人的千倍万倍，压的他只能不断收缩着身体，越来越小，只能通过眼睛来传递信号，不过不是求救，而是鼓励。
回过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嘴里一边嘀咕着“怕个屁啊，不就是当兵嘛又不是要命，不当兵还能干啥？
那点分连大专都不好上，不如当兵难道去工地吗？”
边说边随着队伍不断前进。
此刻的他居然有点害怕自己体检不通过了。
更快耳鼻喉血液，尿液，检测完毕，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用来吃饭。
端着饭盒来回走动观察，刚才心里有事没打量周围的人，这一看才发现，周围的人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家乡甘省的青年可从来不缺参军入伍的雄心。
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打开饭盒便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身边坐下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也是来应征入伍的？”
少年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点了点头。
“我看你年纪不大啊，怎么想来当兵？”
男人笑问道。
少年愣了一下，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当兵，于是随口说道：“想锻炼自己。”
男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年轻真好啊，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当年也是和你一样，怀着一腔热血来当兵。”
少年好奇地问：“那你现在呢？”
“我己经退伍了，这次是送我弟弟来体检。”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他可比我当年厉害多了。”
说着指向了一旁同样端着饭盒的少年，发现有人看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扬了扬脑袋打招呼。
看着对面那家伙短袖短裤，露出来的肌肉咂了咂嘴，“确实光看着就挺猛的，练体育的？
他多大了？”
“是的，咱们县二中的，体育生，闹着非要和我一样去当兵，今年十七，下个月十八了就，你呢？”
“他比我大一个月。”
收回目光专注消灭着饭盒里的饭菜。
“你们今年运气好，分配到县里的兵种有空军呢。
而且就算是武警也是在咱们省当地的。”
“你们那一届不好吗？
你当初被分到哪了？”
“边防！
当初刚知道时候还害怕来着，去了之后我还挺喜欢那个地方的。”
听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少年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那你后悔去当兵吗？”
男人笑了笑，“怎么会后悔呢？
虽然很苦很累，但那段经历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少年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广播响起，提醒大家准备进行下一轮体检。
少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他想起了父亲期待的眼神，想起了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的话语，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迷茫和不安。
或许，当兵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忙活一上午终于到最后一项了，几个人排队进入一个屋子里站好，对面是武装部的领导和医院的负责人。
“脱衣服，脱光。”
站在面前的医生说道。
“啊！
全脱吗？
内裤呢？”
“全脱，内裤也脱，别磨叽后面还有人呢。”
医生催促了一句，所有人开始悉悉索索的脱起衣服来。
虽然经常运动身板也还算结实，可和旁边那个练体育的比起来还是显得有点弱小了。
医生估计是知道我们尴尬，检查的过程很快，主要就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纹身，伤疤。
一个哥们就因为大臂处有一个伤疤且超过了五厘米当场被宣布不合格，出去的时候看见他的眼圈己经红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或许他会后悔当初没保护好自己吧，也有点庆幸身体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很快体检结束，回家等通知接着政审，出医院的时候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信心满满，还有的忐忑不安。
强装镇定露出笑容走向父亲，看到笑容父亲一下子放松了好多，他好像比参加体检的儿子都紧张。
体检终于完毕了，等待的这段时间让人非常煎熬。
害怕让父亲失望，害怕自己成为村里人的笑柄。
所幸结果是好的，通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