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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畅销巨作

异次元觉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异次元觉醒”大大创作,燕长青秦瑶光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主角:燕长青秦瑶光   更新:2024-09-08 0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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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异次元觉醒”大大创作,燕长青秦瑶光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肖氏是驸马爷的远房表妹,她夫家姓周,客居在公主府内身份微妙,下人便称呼她为周太太,对周清荷就以一个含糊的“表小姐”做称谓。

“不是说病了吗?”

秦瑶光半躺在软塌上,连眼睛都没睁开,心道:昨天晚上生病那么凶险,这才半天又闲不住了,真是心急。

“周太太说感谢殿下昨夜延请太医的恩德,让表小姐来跟你磕头,还给您做了暖手的袖炉,想亲手送来。”

原主对肖氏母女几乎是言听计从,她们的要求,下人向来不敢怠慢。

花样挺多。

秦瑶光暗自腹诽了一句。

邓嬷嬷道:“既是病了,就该好好养着,磕什么头?若是把病气过给了殿下,又该如何是好。表小姐年纪小不懂事,难道周太太也不知道吗?”

这番话连敲带打,直指肖氏逾矩。

屋外的小丫鬟等了一会儿,里面再没传来声音,便退下自去传话不提。

秦瑶光凝神想着原著里的剧情,对周清荷的处理有些举棋不定。

得想个法子,确定一下究竟是书中剧情不可更改,还是仅周清荷有主角光环护体。

见她陷入沉思,邓嬷嬷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的退到一旁,示意在跟前伺候的白露拿了一张薄薄的丝被替她搭在腿上,自己则去点了安神的香。

瑞兽香炉上方青烟袅袅,木质香调和着花香的混合香味,慢慢在室内氤氲开来。

室内明明有好几个人伺候着,却安静极了,倒真让秦瑶光想出一个试探的法子。

还不待深想,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霜降手里捧着账册,春分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深褐色夹袄的仆妇。

“殿下。”

两人前后脚进屋见礼,秦瑶光搭着白露的手坐直了身体,视线落在跪着请安的妇人身上。

逐风院如此破败,她倒是收拾得干净利索。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抹着头油,用一根银簪盘着圆髻,袖口处露了半个银镯子出来。

秦瑶光冷哼一声,心道:这通身的打扮,比那几个孩子可强太多了!

见她不悦,邓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马六家的,是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

原来是皇太后家族中的人,怪不得中饱私囊了,都没想着要藏着掖着。

“起来回话。”秦瑶光道。

“哎。”

那妇人应了一声翻身爬起,满面笑容道:“奴婢今儿是走了大运,才能到殿下跟前回话。以往啊,都只远远的瞧着,长公主那真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各种不重样的恭维话不要钱的从她嘴里冒出来,把秦瑶光从头到脚夸了一遍,然后开始夸屋里的陈设。

她这样的性子,想必是很能吃得开的。

秦瑶光并不理会,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放回案几上。

她不开口,其他人自然都安静侍立。

没人接她的话茬,屋子里就只剩下她的声音,马六家的越来越不自在,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讪讪地住口。

“说完了?”秦瑶光淡淡道。

“有着这般口才之人,让你管逐风院,是本宫委屈你了。”

秦瑶光轻轻一眼瞥过去,马六家的顿时一个激灵,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奴婢能替长公主殿下效力,是祖坟冒青烟了才修来的福分……”

这人,恐怕是自带话痨属性?

秦瑶光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吩咐道:“霜降,把逐风院的账簿给她。”

马六家的瞪着一双眼,双手急挥道:“殿下可饶了奴婢吧,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看得懂账册啊!”

秦瑶光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在现代习惯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在生活中还没碰见过不识字的人,忘记了这是古代,一多半都是文盲,女人识字的更屈指可数。

“你念给她听。”秦瑶光吩咐霜降。

“是。”

霜降应了,捧着账册念道:“上个月,四位少爷和小姐的月例共十两银,院内丫鬟婆子月例共三两银六吊两百钱,按月拨出茶水费、柴火费、修缮费共三十二两银……”

她抬头看着秦瑶光,道:“殿下,还有十来个杂项,都是马六家来支的,从几百钱到两吊钱不等。”

听见霜降报账目,马六家的这会儿才知道“怕”。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钱根本没花到院子里,更没花到五个孩子身上。

她不安的扯了扯袖口,低眉顺眼道:“长公主殿下,是奴婢支的,但……”她那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把头埋到胸口不说话。

“放肆!”

秦瑶光把脸一冷,喝道:“既是支了这许多银子,别的不提,那厨房的瓦是怎么回事?还有柴房?”

原主未免也太窝囊了些。

被肖氏母女联手欺骗、被伯远候夫人拿捏也就罢了,就连一个下人也能欺瞒于她,还当什么公主?

多亏得她命好,是长公主。

换了别的宫斗剧里,别说活不过三集,依她看来,活不过十分钟。

马六家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您……您忘了吗?”

她这个反应,未免太过奇怪。

自穿过来,秦瑶光听得最多的是“奴婢知错,请殿下责罚”,她以为马六家的立刻就会请罪,但,什么叫“她忘了?”

以原主的骄横,下人对她都是畏惧,这马六家的哪来的胆子不请罪?

邓嬷嬷见状,知道别有内情,低声出着主意:“殿下,您不妨让其他人退下。”

秦瑶光想了想,命白露带着一众伺候的丫鬟全都下去,屋里只留下邓嬷嬷和马六家的。

“有什么话,你现在一五一十给本宫说清楚。”秦瑶光靠在引枕上,眼神凛冽。

“快说!”邓嬷嬷道,“若是敢有半分欺瞒,殿下能饶得了你,老身也饶不了你这条狗命!别以为宁国公府上,会真在意一个分出去的陪房。”

马六家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爬到秦瑶光腿下,哀求道:“这些银钱的去处,奴婢都是按殿下的吩咐啊!”

什么?

简直荒唐!


殿内,秦瑶光道:“这件事,说来还是怪臣。是臣没看好周姑娘,才惊动了皇后娘娘过问。眼下五公主都被罚了,周姑娘自然不能例外。”

“就罚她在十日内抄写五十本《心经》,送到大般若寺中供奉,替娘娘祈福可好?”

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不用白不用。

秦瑶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这个惩罚,就比静妃做做样子罚的五公主要厉害得多了。

同样都是抄书,五公主只需要抄十遍女德,还没有限期,那还不是静妃自己说了算么?

《心经》全文接近三百字,十天要抄完的话,那就是每天五本。既然是要送去供奉祈福的,就对抄写质量有所要求,字迹不工整、有墨点等等瑕疵,显然都是不行的。

而且,周清荷现在才九岁,腕力有限,又没有现代这种方便书写的签字笔。

用毛笔写繁体字,每天—千五百字,抄死她!

皇帝哪里听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想着抄书嘛,能有多难,笑道:“既是要祈福,不妨多抄几本,心诚则灵。”

不知不觉的,他坑了周清荷—把。

秦瑶光眉眼不动的应下:“皇帝所言极是,那就再加十本。”

谢皇后捏着手指没有说话。

她当然能看出其中的厉害,但既然乐阳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她这会儿再凑上去没什么好处。

不符合利益的事,她—贯不做。

见他们说完,静妃道:“臣妾出门时,昭儿有些不舒服刚睡下,臣妾有些担心,就先告退了。”

皇帝—听,立刻紧张问道:“昭儿是不是被吓着了?不行,朕也—块儿去瞧瞧才安心。”

他都站起来了,才后知后觉的回看着谢皇后,道:“皇后先歇着,朕空闲了就来看你。”

谢皇后深深吸了—口气,劝谏道:“皇上,请以国事为重。”

青天白日的,皇帝应该在文德殿理政。

或召朝臣应对、或批改奏章,唯—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后宫。

皇帝满不在乎地把宽大的袍袖—挥,道:“国事有大司徒操心,朕在不在,有何干系?”

此话诛心。

幸好谢皇后知道他—向就是这么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换了别的皇帝,她早跪下来磕头请罪了。

皇帝都要走了,秦瑶光还留下来做什么,当即以去探望皇太后为借口,向谢皇后请辞。

几人前后脚离开,静妃落后—步,对秦瑶光悄声道:“长公主,皇子公主们都大了,你家那位周姑娘多约束着些,我这里不欢迎她。”

只是进宫—趟,就惹出这—系列的事,逼得她不得不罚了昭儿。

当娘的自然觉得是别人的错。

秦瑶光从善如流的应了,道:“就是静妃娘娘不提,我也会多看着些。安国公前些日子咳疾犯了,娘娘可有话,需要本宫带去府上?”

对她释放出的善意,静妃明显有些吃惊。

她原本,是要和这位在京城交际圈里公认的草包长公主,撇开干系的。

静妃看着秦瑶光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你长脑子了?”几个大字。

秦瑶光不禁扶额,心道:原主到底是愚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让—脸倦怠仿佛万事都不在意的静妃,能露出这等神情。

“娘娘,你若有什么话,可遣人去禧宁宫,—个时辰之内我都在那里。”

说完这句话,秦瑶光跟皇帝道了别,坐上宫中的软轿前往禧宁宫。

和病逝的先皇—样,这位崔家精心培养出的嫡长女是个聪明人。在太子登基后,她就成为皇太后,将手中大权全都交到新迎进来的谢皇后手里,每日只安心礼佛,不问世事。


在众人的注视中,秦瑶光俯身低头,亲自抬起老三的手掌,借着午后的阳光,从好几个角度仔细观察。

老三站得笔挺,在满院子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他脸上看不见任何不安,平静得让人心惊。

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少年受伤的手心被大量酒水冲洗后,看起来不如血肉模糊时那般可怖。不规则的伤口边缘泛起白色,没有看见瓷片碎屑的痕迹。

秦瑶光在心里松了口气,从侍女端着的托盘里取过金疮药和细布,替他把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后,再用细布包扎好。

因不了解她的意图,奴仆准备的细布很长,包扎完毕后还剩了好长一节垂在外面。

秦瑶光不耐烦再剪掉,按她在现代时的习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老三垂下眼眸,木然地看着那个蝴蝶结,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僵直着身体。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呆立在现场。

一阵秋风猛地刮过,刮断了一根枯枝,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了这番寂静。

秦瑶光浑然不觉,拍了拍手道:“好了。”

抬起头,她正对上肖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眉头微皱。

肖氏忙垂头,收回目光。

是她太大意了,直视长公主,要是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挨板子都是轻的。

好在秦瑶光没有跟她计较,吩咐道:“散了吧,本宫累了。”

一个个这都什么表情?

她刚穿过来,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摊上这一大堆事,最心累的明明是她。

好在她是长公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要是穿成跪在地上的五个孩子之一,她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改变自身的凄凉处境。

得到她的吩咐,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各自行动起来。

看见秦瑶光被簇拥着离开,肖氏快步走到周清荷跟前,将她从地上拽起,心疼的上下打量:“我的儿,跪痛了吧?”

一边说,一边替她揉着膝盖。

周清荷摇摇头,脆生生道:“娘,我不痛!我这才跪多久,跟大表哥他们比起来算什么?”

五个孩子正在互相搀扶着起身,听见这句话眼里都露出或凄苦或愤怒或仇恨的光芒来。

他们都跪在细碎的瓷片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因此被磨破了洞,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膝盖。

老四搀着老三,后怕道:“还好今天长公主没有追究,还替三哥上药。”

老大“哼”了一声,道:“别被她骗了!我们回去说。”

他吃过大亏,不敢在外面说秦瑶光的半点不好。

周清荷跑到他们跟前,细声细气道:“长公主娘娘说她累了,今天应该都不会再找你们。”

“她要不累,怎么会放我们走?”老三忽然开口,“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新花样。”

他们五个活得战战兢兢,就是长公主随意取乐虐待的工具。

在那个恶毒女人眼中,他们根本算不上人!

周清荷眨了眨眼,看着肖氏道:“娘,伯远侯夫人许久没来做客了呢。女儿瞧着,长公主娘娘是觉着没意思了。”

长公主闲极无聊,才会这般折腾人。

周清荷话里的潜台词,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老二开口道:“肖夫人,您如果能请来伯远侯夫人,我就把那个古香方子给你。”

肖氏一听,压住嘴角的笑意,假意推辞道:“哎呀,我一个孀居之人,贪图你手头的方子做什么?”

老二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手里有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这个方子她想要很久了。

“肖夫人说笑了,就当是谢过你们母女这几年的照拂。”

“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肖氏拉着周清荷朝着公主府的角门处去了。

在公主府她们是客居的亲戚,来去自由。

偌大一个公主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可惜的是,主子只有乐阳长公主一人,奴仆再多也掩不住府里在深秋时的冷清寥落。

一大群人跟在秦瑶光身后,簇拥着她走过游廊。

这是她的主意。

穿越也好,穿书也罢,哪怕知道剧情,跟她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大不一样。

长公主只是个炮灰反派,书里不会写她的喜好饮食,更不会浪费笔墨去写公主府的格局布置,只写了公主府位于内城,左邻右舍都是权贵之家。

伺候她的奴仆们更是面目模糊,除了邓嬷嬷和春分、白露两个贴身侍女还有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没提过。

既然穿了,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想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这第一步,就得先把自己住的一亩三分地给摸透了。

只是秦瑶光高估了原主这副娇养惯了的身体,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些喘不上气。

见状,邓嬷嬷招招手,两名健妇抬着软轿上前。

不愧是公主,还真是享受。

说是软轿,跟她在现代坐过的滑竿在款式上差不多。

用朱红的贡缎做底,漆水滑润的红木做杠,还有支撑的靠背和遮阳的绢棚,两串如水滴般的白玉垂下来,既华贵又风雅。

坐在上面视线一览无余,还省了脚力。

抬轿的健妇一定练过,抬着秦瑶光健步如飞,四平八稳。

按秦瑶光的吩咐,先把后花园的路全部走一遍,再把所有院子都看完,到了和外院隔开的月亮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看得秦瑶光暗暗咋舌。

这是公主府?明明就是大公园!

要她自己走上这么一圈,估摸着能走个小半天。

“公主殿下,您要去外院吗?”邓嬷嬷上前请示。

不知道外院走上一圈需要花多少时间,秦瑶光正犹豫着,一名下人来报:“长公主殿下,伯远侯夫人到门口了,刚递了帖子进来。”

伯远侯夫人?

秦瑶光回忆了一下剧情,心下了然,道:“让她先去暖阁里候着,本宫去外院瞧瞧。”

驸马不在,外院有什么可看?

贴身侍女对视了一眼,按下心底疑惑。

往常伯远侯夫人来的时候,公主生怕怠慢了半分,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瑶光知道她们怎么想,没关系,慢慢适应。


“别冲动。”老二在他耳旁连声提醒。

见了他这副作派,谷雨连连冷笑,白露缓声道:“曾夏,你不在外院待着,进来逐风院做什么?”

她因为家就在京城,半个月可出府探亲一次,认得一些外院的人。

这位曾夏,正是在王管事跟前得力的人。

曾夏抖着身上的肥肉上前,弓着身子笑得谄媚:“白露姑娘您不知道,殿下下令要修这院子里的小厨房,我得了王管事的吩咐,哪里敢怠慢?立刻紧赶慢赶地去采买了,拉了这两车材料来,哪知道……”

他用手指着地上发抖的那个下人,道:“他竟然拦着不让过去!这哪成啊?耽误功夫事小,误了殿下的事怎么行?”

“我这也是没法子,才出手教训一二。”

他说得有理有据,身后的家丁跟着起哄,七嘴八舌。

“是啊,姑娘您评评理吧!”

“明儿泥水匠人就要进院子里来了,砖石土木都要用呢。”

“要是长公主殿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得了支持,曾夏弓着的腰挺了挺,一脸得色。

白露没有理会他,看了一眼气得直喘粗气的老大,就知道别有内情。她收回目光,对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年道:“你起来回话。”

得了她的话,瘦弱少年身体一颤,好似不敢相信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曾夏脸色一变,忙拱手道:“姑娘,您不信我?我这儿忠心耿耿替殿下……”

白露举起右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问那衣衫不住往下淌水的少年:“你来说。”

那少年浑身冷水,在秋风中如筛糠一般抖着,就连说话时也止不住的发抖:“小……小子来宝……”刚说完名字,寒气上涌,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唾沫横飞,喷了离他最近的曾夏一脸。

曾夏脸都黑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作势欲打。

“住手。”白露淡淡道。

来宝畏惧地躲着曾夏,老大终于找到机会,一把将他拽到身后护着,道:“你好好说,不怕。”

白露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他虽然也并无好感,但这会儿想让来宝不被曾夏欺负,就只能靠她了。

来宝咽下一口口水,鼓足勇气道:“他们拉来的材料不对!小子的师傅就是做木活儿的,我认得!”

说到后面他也不发抖了,指着那堆材料,“你们看,木头芯子里都有霉点,要是用来做梁柱,顶多两年就会垮的。”

“胡说八道!”

曾夏涨红了头脸,冲到老大跟前,要把来宝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才解恨。

老大伸手一拦,脚下悄悄绊了他一下,差点绊了他一个狗吃屎。

站在他们身旁的老五因为个子矮,看了个真切,捂住嘴偷偷笑了几声。

“我没胡说!”

来宝大声道:“还有那砖石也有问题,从推车上摔下来都能摔粉碎了,哪里还能用来砌墙?”

白露点点头,谷雨大步走到推车旁,仔细查看了一番,怒道:“果然如此!”

“不,不是!”

这下子,就轮到曾夏慌了手脚,忙道:“白露姑娘、谷雨姑娘,你们可不能听一个小兔崽子胡诌,他哪懂这些?这些都是上好的木料和红砖!他不懂!”

“他不懂!那我呢?!”

院门处平地响起一声吼,如惊雷般炸响,众人齐齐一惊,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须发皆张的魁梧汉子,穿着军中才有的乌鎚甲,头戴一顶威风凛凛的铁翅盔,整个人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

若是秦瑶光在此,必定会立刻感慨一句:好一个“猛张飞”!


随着他的问话,周清荷一对美眸轻轻望向老二。

老二握着银勺的手一颤,把勺子放在杯里在兑好的玫瑰露里搅了搅,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

玫瑰的芬芳和着花蜜的甜美滋味,在舌尖悄然绽放。

太过美味,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二替老五端过玫瑰露,垂眸道:“五弟,你喝吧。”

“好不好喝?”老五一对眼睛亮晶晶的。

老二低低的“嗯”了一声,道:“喝完我们回去。”

从头到尾,他握着老五的手就没放开过。

周清荷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底,心道:我这是作了什么孽,想给他们弄点好吃的,还跟做贼一样被怀疑。

“殿下,热水放好了。”白露进来禀报。

周清荷“唔”了一声,道:“好生伺候你们五少爷。”

白露冲着老五行了一个屈膝礼,笑道:“五少爷,跟婢子去好生梳洗一番,可好?”

她生了一张圆脸,望之就让人觉得亲切。

老五年纪最小,在周清荷的一通糖衣炮弹之下,心里早就没了警惕心。听见能好好洗个热水澡,眼睛立刻就亮了,开心雀跃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

就在他张口要答应之时,右手被老二使劲拽了一下。

他怯生生地望向他二哥,抿了抿唇,满脸不知所措。

老二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他的天真不知险恶。

“老二,你既然来了,就一道去。”周清荷明白他的心思,干脆道,“我那个池子够大,你们想游水都成。”

她这个提议,虽然不是正中老二下怀,却也不失为两全之策。

看着白露带着两个孩子进去,周清荷吩咐:“再端几碟子瓜果糕点进去,先让他们吃上一点再慢慢洗。另外,换洗的衣衫可都备好了?”

管衣服的谷雨屈膝回话:“殿下,府里没有现成能穿的,奴婢让采买去成衣店里临时买了几套,这会儿估摸着快回来了。”

周清荷正想着这事呢,听见谷雨把事情做得妥帖,满意的颔首,心道: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侍女,在听见让老五洗热水澡时,就去筹备了。

确实,今天午后才让绣房去给五个孩子量了身,做衣服得好几天。总不能让公主府的庶出小主子穿下人的衣服吧?的确是成衣更便利些,也不会落人口实。

想了想,她又问:“老三的买了吗?”

谷雨含笑应道:“回殿下的话,几位少爷的和四小姐的衣衫,从内到外的,婢子都让买了。”

见她办事周全,周清荷心头舒服,赞道:“做得好。”

她随手拿起把玩的一串红玛瑙珠子,递给谷雨道:“赏你的,拿去玩吧。”

谷雨微微一怔,随即欢天喜地的用双手接下来,深施一礼道:“婢子谢过长公主殿下的赏。”

她把珠子揣进怀里,道:“奴婢去瞧瞧衣服买来了么?”

“去吧。”

周清荷慢条斯理的辍饮着口中的玫瑰露,想着老二刚才告诉她的话,一个主意在心里逐渐形成。

想知道究竟是剧情不可更改,还是周清荷的主角光环太强动摇不易,答案就落在老二身上了。

这还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半个时辰后,白露谷雨引着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暖和的两个孩子从浴池里出来。

他们的小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烘到半干的头发上还氤氲着湿气。老五尤其兴奋,刚出来时还不住地往老二跟前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嘴粉嘟嘟的。

洗好穿暖之后,老五一扫之前的小可怜样,清秀的脸蛋格外喜人。就连长相普通心思深沉的老二,看起来也多了几分可爱。


哎呀,带孩子也没这么难嘛。

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只管对他们好就行了。

先紧着让他们吃饱穿暖,让她腾出手来把公主府理顺,再慢慢想他们的教育问题。

—个个的都不小了,除了老五,都是十岁以上的大孩子。哪怕在现代,七岁也都念小学了,何况是在三五岁就启蒙的古代呢?

想来,原书中这五个孩子长歪了,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把路给走得偏执了。

趁着晨光正好,秦瑶光开始她的锻炼计划。

也没走远,就在园子里慢慢散步。邓嬷嬷想伸手扶,她没让,她这个身子骨太弱了,得靠自己来。

—边走,—边商量着外院管事的人选。

要替换曾夏很简单,王管事的位置很重要,她需要—个合适的、有能力的、忠心的人。公主府里的下人构成复杂,这不容易。

邓嬷嬷提议了几个,秦瑶光都不置可否。

她的管理经验告诉她,隔空打牛要不得,要看简历,还要面试。

“你放个口风出去,让他们都来找你。给我仔细打听好了,明儿我先见见人。”秦瑶光吩咐。

邓嬷嬷连连点头,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几日主子的行事很有章法,让她不似往日那般总是心惊胆战。

秦瑶光把邓嬷嬷的神色都收在眼里,握了握她的手又放开,低声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众叛亲离……”

邓嬷嬷颤了颤,惊悸道:“殿下,您是不是魇着了?”

幸好如今不在宫里,这样的话,岂能是胡乱说的?

秦瑶光摇摇头,道:“嬷嬷,你要助我,我……我不想那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邓嬷嬷是最了解最熟悉她的人,不能让她生疑。

这个借口,足够了。

果然,邓嬷嬷张了张口,正要表态时,春分来禀:“殿下,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请殿下进宫。”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长姐,哪怕是当今皇后,对着她也不是“召见”而是“请”。

“知道什么事吗?”秦瑶光问。

“回殿下的话,说是今儿御史台有奏章弹劾,还有驸马爷回京的消息。”春分道。

宫里的消息,对长公主府上而言,通常都是能知道的。

秦瑶光表示知道了:“替我更衣。”

进宫是大事,哪怕对于出入宫廷就像吃饭喝水—样的长公主来说,也是大事。

半个时辰之后,精心装扮后的秦瑶光艳光四射,光彩照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别的不论,在艳压这个领域,她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长公主这个身份,也让她不怕抢了谁的风头,无须低调。

长公主的仪仗停在皇宫侧门,下人上前放了脚踏,邓嬷嬷先下了车,朝着车门处伸出手。

白露掀了帘子,秦瑶光从车里钻出来,扶着邓嬷嬷的手,望着不远处的皇城。

秋风猎猎,吹得宫门处的旗帜招展,吹得她身上裙裾飞扬,显露出她傲人的婀娜曲线。

这就是皇宫啊!在现代她都没来得及去故宫玩呢,这—回倒是不用门票了。

秦瑶光在心里感叹了—句,把原主入宫的记忆都捋了—遍。

啊,原来我见到皇帝皇后都只需要行万福礼就可以了,不用下跪,真是个好消息。

谢皇后看着明艳动人的秦瑶光,暗自掐了掐手掌,微笑道:“长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瑶光也没打算认真行礼,顺势便起了身,笑道:“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娘娘的气色是越发好了。”


哪有家将进门,头一件事不是先去拜见主母,反而先溜来看庶子庶女的?

要是他偷偷摸摸看了也就算了,偏偏还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指定是瞒不住了。

眼看白露一句话就让这猛将收了威风,谷雨暗暗替她鼓掌。

呼延进能被派来传话,也不是蠢人。

他一摸下巴,心头生出一个主意,几步走到那堆材料那里,弯腰拿起其中一块红砖掂了掂,再一捏。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好好一块红砖,被他捏成了粉末,扑簌簌从他指缝里掉落。

众人齐齐在心底抽了口凉气,曾夏更是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的脑袋和那红砖,究竟谁更硬一些。

眼看成功转移焦点,呼延进得意一笑,道:“不是我力气大,刚刚那个小家伙说的对,这些东西啊,没一个能用的!”

说着,他拿起一根圆木,也不见如何用力,就折成了两段。

他力气确实远超常人,但他真没用力。

众人定睛一看,那木头中间竟然是空心的,不知何时早就被虫给蛀空了去,顿时把目光投向了还在鸡笼里挣扎的曾夏。

眼看大势已去,曾夏脸色灰败。

一个粗使下人的话,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以权势打压污蔑。

但驸马爷的家将,怎会听他的?

如此,曾夏不免在心头埋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他只是想趁机捞点油水,没想到先有白露谷雨,后有这不讲道理的鲁莽汉子。

区区一个逐风院,何曾来过这许多贵人?

他只是外院一个管事,“公主府要变天了”这阵风,还没来得及吹到他耳朵里去。

“既是如此,还劳烦呼延将军替我们做个证,”白露道,“把这胆大包天的管事给拎回华沐堂里,回禀长公主示下。”

“欸?”

一转眼就稀里糊涂的被派了差事,呼延进再次挠了挠脸,认命道:“行吧。”

他擅自跑来逐风院,是他有错在先。

白露瞧着来宝身上衣服还湿着,一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来宝,你去把衣服换了,速速来华沐堂作证。”

“这些吃食是五少爷喜欢的,殿下特意赏了。衣服都是新买回来,请少爷小姐们先穿着,待绣房里做了新衣出来便不用了。”

白露望向那几个跟着曾夏来的家丁,冷声道:“你们几个,自己绑了吧,跟着到华沐堂请罪。”

她和谷雨只是来送东西,并没有带健妇跟着。

又望着看热闹的厨娘道:“还杵着干什么?眼看着快用晚饭了,灶上烧水了吗?少爷小姐们晚上吃什么?”

几句话一说,院子里的人立刻各行其是,尽都散了,呼延进押着曾夏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华沐堂而去。

这边闹翻了天,和逐风院隔得老远的华沐堂里却是清风雅静。

既是长公主在休息,肖氏母女也只敢安静的候在廊下。

周清荷看着跪在青石板上的王管事,一张脸煞白煞白。

自从穿越到这个历史里压根没有的朝代后,周清荷小心翼翼地经营着,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这两年,她跟肖氏这个便宜娘亲算是在公主府上站稳了脚跟。

那么骄横跋扈的长公主,见了谁都恨不得把鼻子仰到天上去,唯独对着她母女二人和颜悦色。

甚至,通过肖氏,她就能操控这个没脑子的草包公主。

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她昨天晚上生了一场急病,醒来后一切就开始不对劲起来。明明连院判都来给她瞧病了,诊断她无碍,竟然还会不允她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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