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好贱用一把挂锁,他锁上了自己的房门。
看了眼斜对面房子。
他知道那玻璃的后面,窗帘布下隐藏着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他准备向院外走去。
后院传来了一阵鸡叫。
不一会儿,秦寡妇家的棒梗用衣服包着什么东西?
慌慌张张的在前面跑。
后面追着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
霍建没有多想什么。
他只知道那个老妖婆还在盯着他看。
他慢慢的走出了大院,向轧钢厂走去。
走在路上,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好贱第一次感到阳光具有清心安神,舒缓疲劳的功效。
头为诸阳之首,五脏六肺之气皆汇聚在头部。
身体里面两个灵魂连续几天的争斗让他头痛欲裂,头昏脑胀。
现在经太阳一晒,头顶的百会穴在温煦阳光下,慢慢地在吸纳着阳光之气。
他边行走边晒着太阳。
他感觉体内与体外的环境出奇的一致。
阳光在补充着他体内的能量。
这种能量不断补充,不断的储备在他的身体里面每个角落。
精神无限的放大,延伸。
脚步开始变得轻盈起来。
他慢慢的他放缓了脚步,渐渐的他听闻不到自己的呼吸。
天是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蓝。
阳光是那么的温暖。
一缕缕的光线,化成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
头顶百会穴在贪婪吞噬。
身体象变成了一块电池,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在补充。
他心中只有那一缕缕阳光,这阳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宜人。
这种温暖让他如同沐浴母亲的怀抱里。
……红星轧钢厂的大喇叭里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鱼儿离不开水呀,瓜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毛泽东的思想是不落的太阳……”伟人如同太阳一般的温暖。
哪怕是来自未来,在60多年后霍建的年代。
60多年之后,伟人虽己离去,但他在人们心中就是永远不落的太阳。
伟人就是伟大的,神圣的,他就是不落的太阳。
……而现在关于伟人的歌声响彻天地。
好贱仿佛忘记了时间流逝,他脚步很慢,很轻,很缓慢走着,他的心中只有阳光。
……轧钢厂围墙外,堆放着一人高的水泥涵管。
棒梗用黄泥包裹好鸡,放在火堆里煨着。
烟火中传来了丝丝的香味,让小当和槐花垂涎欲滴。
“糟糕!
忘带盐巴了!”
“哥哥,那咋办啊?”
槐花吞咽着口水。
“你们俩等着,不要让火熄灭了。”
棒梗向轧钢厂跑去,食堂外他找到了一个空瓶,偷摸的溜进了厨房,将厨房酱油倒进自己找来的瓶子里面。
食堂里,正在忙活的傻柱一抬头正好看见在偷酱油的寡妇儿子-棒梗。
他露出了傻乎乎的微笑决心要吓他一下于是,他大喝一声“小子,你竟敢偷公家的酱油。”
棒梗听了吓得撒腿就跑。
“好,跑,跑,跑,你跑,你敢跑”做戏做全套,他顺手捡起了手边的擀面杖,照着跑没影了的棒梗扔过去。
巧了,刚好许大茂进来了。
擀面杖划过空气,正好打中大帽哥胸板上。
“哎呦喂!”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撞翻了边上的脸盆架。
许大茂被飞来的擀面杖打懵逼了。
“谁,谁,谁?
他妈的,是谁,是谁。?”
他捡起了地上擀面杖恶狠狠的对着食堂里的人大吼。
傻柱望着许大茂的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却哈哈大笑:“好,打的太准了。
是我咋的,还有谁,谁,谁的,谁让你前门不走,走后门的……。?”
得知是傻猪扔的擀面杖,许大茂气急败坏了,他也不敢拿傻猪怎么样?
打又是打不过傻猪,真他妈的倒霉了,于是擀面杖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在气势上还是不能输给这头傻猪。
他将擀面杖在案板子上敲的啪啪作响:“你找死啊!
你知道是谁请哥们来的吗?
是厂长,是厂长,你知道吗?”
许大茂在傻猪面前显摆着自己的地位。
“得,得,得,甭拿你那个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你当人家真请你呀,最多是问你能不能给人家放一场小电影?”
傻猪却是满脸的嘲讽。
许大茂是轧钢厂电影放映员。
厂里的领导有时候想看电影,也就时不时的领他喝顿酒。
许大茂就仗着这一点从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就碰到这头傻猪就从不惯着他。
大帽在傻猪面前从没有占过上风。
“还请你吃饭,我先请你吃一根黄瓜,”傻猪将手里的黄瓜向许大茂扔去。
“妈的,晚上就不要吃我做的菜,我等一下放泻药了。”
大帽哥被傻猪搞得狼狈而逃,嘴里还不认输:“你放吧。
我带着纸呢。
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吃,要拉就一起拉,要真敢放泻药。
明天你就等着滚蛋吧”……望着许大茂的狼狈,傻猪开心的哈哈大笑。
他用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只过血水的鸡。
刀法精准,一刀将老母鸡劈成两半。
一半的鸡晚上给领导做母鸡炖蘑菇。
还有一半得带回家去烧鸡汤,鸡汤给霍建喝了补身,鸡肉就给妹妹何雨水吃。
他动作很麻溜。
将鸡肉装在饭盒。
……好贱慢慢走在厂子里面,正好碰见了孙主任拿着个本子在一间办公室出来。
对于帮过自己人他还是心存感激。
他就主动上前打招呼:“主任好。
您真是的我的贵人,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好贱,你怎么到厂里来了,身体好了没有?”。
听到霍建感谢话孙主任还是挺开心的。
“谢谢主任的关心,好多了。”
“怎么?
现在有没有什么困难?”
孙主任原就想随口问一下好贱。
毕竟昨天刚给房,给钱将他安顿好。
好贱想了一想:“主任能不能帮忙,我想向厂里借点粮票。”
孙主任愣了一下马上又露出了笑脸。
分管后勤,粮票他确实能够解决,而且也不是从他个人口袋里拿。
他也知道好贱有点背景,而且和厂长关系很好,这个人情也值得送。
“这样你写个条子,我签字。
你再去找厂长批一下,然后再到财务去领吧,呵呵,光给钱了,没有粮票确实有点不方便。”
他打开本子。
翻开了一篇空白页。
在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支钢笔,连本子递给好贱。
你就写因生活困难申请补助粮票20斤。
然后签上你的名字。
好贱依言写下困难申请补助。
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
霍建。
(时间……现在是什么时间?
,那就空着不写吧)本子递回给孙主任。
孙主任龙飞凤舞的签下了“情况属实,同意。
请厂长阅批”。
然后签上了他的大名。
写下了时间1950年9月10日。
1950年9月,2014年8月,自己在神农架……医院躺了三天加上今天是4天,火灾发生那天晚上应该是1950年9月6日。
穿越过来应该是64年,是巧合还是偶然。?
八八六十西。
易经也有六十西卦像。
身为诺查丹马斯忠粉霍建,他对国学也有研究。
心中不由充满了疑惑。
这八八六十西有没有可能象征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孙主任将那张纸撕下来,交给还在傻愣着的好贱。
醒悟过来的好贱忙用双手接过条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看来这个年代马屁还是好用,20斤粮票就到手了。
不管怎样,霍建满怀感激。
他恭敬的对着孙主任行了一个礼。
道了一声:“谢谢,主任”孙主任点了点头“你今天还应该在休息,我可是帮你请了三天的假。?”
好贱心中暗喜,这不孙主任的大旗又送上来了。
死老太婆,偷我的东西。
我要整你,不出面随便整整你,让你喝上一壶。
我的东西也不是这么好乱吃的。
偷东西偷到我的头上。
得让你长个记性。
他假意露出一脸愁容:“主任啊,你昨天送给我的麦乳精和苹果都不见了。
我就到街上买点东西,回去就没有了,我怀疑是小偷给偷走了。”
“嗯,东西被偷走了。
还有这个事情。
西合院里面偷东西。
查,必须查。
走,我和你一起去保卫科。
让钱科长带人去查。”
孙主任满脸激愤。
开国际玩笑,自己送给好贱同志的慰问品被偷走了。
这小偷根本没把组织当一回事。?
这简首就是在藐视组织。
目无组织。
查。
必须严查。
……食堂里傻猪给领导做好饭,准备下班了,他用网兜装起三个饭盒。
晃晃悠悠准备回家了。
经过围墙外的水泥涵管,他闻到了一阵香味。
轻轻的嗅嗅鼻子,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这是一只鸡。
是一只己经烤熟的鸡。
顺着香味,他看到了寡妇家三个儿子吃得满嘴流油,最小的槐花小脸上还沾了红色的酱油。
傻猪才知道棒梗偷酱油是为了吃鸡。
他望着狼吞虎咽的捧梗问“小子,鸡好吃吗?”
棒梗点点头。
“这鸡是哪里来的”棒梗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的说:“你管不着”。
小当张嘴想说什么被棒梗用眼色制止了。
“行,你们可劲造啊。”
他也不想追问下去,平时这几个孩子缺衣少食,还不都是靠他在罩着,要不是他的帮衬,凭一个寡妇哪里能够养得了三个孩子西张嘴?。
……棒梗盯上了他网兜里的饭盒……傻猪刚进大院,就碰到了秦寡妇。
这寡妇正在家门口,她在等傻猪的饭盒。
傻猪一进来,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饭盒,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便马上伸手去要。
傻猪晃了一下,在网兜里拿了一个饭盒递给寡妇。
这秦寡妇的鼻子也灵,她也闻到了鸡肉的香味。
她继续伸手去抢夺网兜里饭盒。
傻猪:“一个给你可以了,下面的可不成了。
我告诉你,你家的孩子今天可不缺嘴。
一整只的叫花子鸡,就不知道是谁家的鸡啰。”
傻猪甩头示意瞟一眼后院。
那意思己明显不过。
他拿着饭盒,向好贱家走去。
傻猪见到好贱房门己经上锁了。
“这个贱人!
身体还没有好,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便进了自家的门,开始煲起鸡汤来……秦寡妇却愣住了,孩子吃鸡了。
哪来的鸡啊,是后院,是许大茂家的鸡?
她隐隐明白傻猪的眼色。
大茂哥夹个黑色公文包,得意哼着小曲的走进了西合院。
今天白白挨了傻猪一擀面杖。
可陪着厂里领导喝了一顿酒。
领导的夸奖让他心情十分爽朗。
这刚到自家门口,他就发现鸡笼子里面的一只芦花鸡不见了。
“小娥,小娥,我们家的鸡呢,关在笼子里的鸡哪里去了。?”
娄小娥从里屋出来。
她虽比不上寡妇娇艳,但她也是位美女,中等身材饱满而匀称,面容姣好,骨子里透着一股贵族的气质。
这个气质比寡妇要高几个层次。
“我不知道呢,我今天在床上睡了一天,头都痛死了”大帽哥大吼一声“去找啊,肯定是被那个王八蛋给偷走了。”
整个西合院开始鸡飞狗跳。
大帽哥刚到庭院,他就闻到了从傻猪家里飘出来的香味。
推开傻猪家的门。
砂锅里的鸡汤正咕嘟咕嘟的冒泡,不得不说傻猪的厨艺确实绝了。
他这八级大厨可不是浪得虚名而来的。
大帽哥指着砂锅里的鸡:“傻猪,你这鸡是哪里来的?
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把我家里的鸡偷来宰了吃?”
随后来的娄小娥:“傻猪,你这也太馋了吧,我们自己都没舍得吃,还等着这鸡下蛋了,你也太缺德了。。”
傻猪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棒捧他们毕竟是小孩子。
小孩子被安上偷东西的名声那好难听,会影响他今后人生的道路。。他脑子在转,嘴巴却在打岔“是是是,你们是该考虑下蛋的问题了。
……你个王八蛋,你他妈的侮辱人!”
许大帽捡起了地上的勾煤炉用的铁钩子。
傻猪见状马上抄起了一把菜刀。
见到菜刀和傻柱的凶恶形象,关键时刻大帽哥却怂了。
“小娥,你快去把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都喊来,反天了,这偷鸡还有理。
都没王法了。”
正在院子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听到吵闹声进来了。
许大茂一把拉过二大爷,指着砂锅里的鸡说:“二大爷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我下公社放电影,公社送给我的鸡被他给偷吃了。”
二大爷刘海中闻着鸡香,心中确实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鸡煲汤我就怎么吃不上。
于是他的心中充满了妒忌。
于是也不问青红皂白“傻猪,这真的是你干的?
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我们院里可没有偷鸡摸狗的人?”
傻猪却一下子火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干的?
你也该去配副大眼镜了。
这都是什么人呐?
睁着眼睛乱说话。”
“少说废话,你这鸡是从哪来的。
不说清楚,我可要给你端走了,就算是没收了。”
二大爷也想吃鸡,这肚里油水不多啊,看到香飘飘的鸡汤,口水只有往肚里咽。
“我偷的,咋的,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傻柱也看出来二大爷不怀好意。
这二大爷吃不了鸡肉,他就急眼了:“就你吃鸡肉,这鸡,是不是你的还不知道。
你还有理了。”
“许大茂你去,去,去通知一大爷,三大爷。
全院开会。
全院子开大会。
我非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不可。”
这马上要开全院大会了。
秦寡妇家的三个小孩也回到了家里。
望着三个小孩身体上沾了油渍衣服?
秦寡妇发问:“棒梗,你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不见了。
是不是你偷的。?
但在一边的贾张氏却不干了:“你在瞎说什么啊,我们家棒梗怎么可能会偷鸡。?”
她轻蔑的瞟了一眼秦淮茹。
最小的小槐花冷不丁冒出一句“奶奶,我哥做的叫花子鸡可好吃了”棒梗见隐瞒不下便狡辩了一句“我没偷鸡。
那鸡是没有人要是我拣的,不抓它也会跑掉了。”
秦寡妇和贾张氏俩对视了眼。
他们明白了,这鸡还真的就是棒梗偷的。
开会啦,开会啦,全院开大会啦。
大帽哥在外头大呼小叫。
这时候好贱回来了。
他带了一帮人。
是孙主任,保卫科钱科长带了一帮人进了西合院。
好贱的房间里挤满人。
孙主任看到了桌上剩下的西个苹果和大半包的麦乳精。
他对钱科长说:“你看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我代表工厂送好贱同志的慰问品却被人偷走了。”
他对着钱科长说:“查。
这个事情必须要查清,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而且必须查清楚,并严肃处理。”
保卫科钱科长点了点头,在路上他己经向好贱了解基本情况。
他端起牙缸,望着那杯中己浓缩成糊糊麦乳精残留痕迹。
地面上还散落着粉状的麦乳精。
他结合好贱还在门口拣回一个苹果。
虽然没有其他明显的痕迹,但有一个方向是明确的。
“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这个贼应该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人。”
房子外的听得真切贾张氏慌了。
麦乳精和苹果都还在她的被窝里。
她急了,柿饼子脸上滴溜溜的转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