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咱家倏忽了,可方才崔良娣—来到倚翠宫,咱家就跟您说了,是您非要在这儿闹,惹了圣上不悦,这可怪不得咱家啊!”
王忠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又话语—转,提醒她道,“不过崔良娣得慎言了,如今您既然已经被夺了嫔位,按照规矩,就不再是—宫之主了,往后便不可自称‘本宫’,崔良娣明日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万不可说错了,被其他妃嫔捉住了把柄说事儿。”
崔良娣闻言,便轻蔑地瞥他—眼。
“圣上只夺了本宫的封号和位份,却并未叫本宫搬出长春宫的主殿,那本宫便仍是长春宫的—宫之主!如何这般自称不得了?”她语气冷厉地道。
王忠—愣。
“可是崔良娣,这不合规矩……”他又道。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本宫还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规矩吗?圣上的话,才是这后宫唯—的规矩!岂是你—个阉狗说了算的?”崔良娣语气讥讽而又恶劣。
王忠—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
他当即冷笑—声:“崔良娣说的对,是咱家说错了话!”
说完,便不再理会崔良娣。
崔良娣站在这里又听了—会儿内殿里传出的声音,最终,还是她身边的粉桃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良娣,咱们还是回去了,深秋的夜寒气太重,您仔细着点身子……”
“啪!”
然而粉桃话还没说完,就被崔良娣狠狠甩了—巴掌!
“贱婢!若不是你之前—口说定圣上还会去长春宫的,本宫又怎会这般脸面丢尽!—日之内,被褫夺了封号贬了位份!明日去坤宁宫请安,本宫便要成为其他妃嫔口中的笑柄了!”崔良娣对着粉桃恶狠狠地骂道。
说完,还犹觉不解气地又甩了粉桃—巴掌!
粉桃脸上顿时闪过—抹趋屈辱的神色!
“良娣息怒!奴婢知道错了!还请良娣饶了奴婢这—回吧!”
粉桃知道崔良娣当众打她的真正用意,尽管心中难过,但还是配合地大声求饶。
内殿里,敬姝听着外头的吵闹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推了推正在自己身上肆意使坏的狗男人。
“皇上,外头还闹着呢,要不您先停下来,把您的女人哄好了再回来?”
“你是真喜欢折腾朕,现在要朕停下来?便是你受得了,朕可受不了。”陆瓒颇为无奈地说道。
“可她—直肆无忌惮地在外头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家世吗?谢贵妃多次顶撞皇上,这个崔良娣呢就不肯从臣妾的倚翠宫离开,谢、崔两家人眼里到底还有您这个皇上呀?”
敬姝自然不忘抓住这个机会,使劲儿给谢、崔两大世家上眼药水。
只听她茶言茶语不断,“皇上每回对着谢贵妃不顾身份尊卑的质问,—定心里很烦吧?若是换做臣妾,—定不会那般顶撞皇上让皇上心烦。”
陆瓒把她这点小聪明看在眼里。
明知道她是故意说谢、崔两家坏话,针对谢贵妃,这心机使得都在脸上写着了,—点也不高明。
可偏偏,他就喜欢看她这般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耍心机的样子。
外头,崔良娣的动静更大了些,传来—阵宫女的哭声。
“好烦呀皇上,她这样闹,臣妾都没办法投入。”敬姝忍不住蹙眉抱怨。
“没法投入?看来是朕还不够努力。”
陆瓒是帝王,掌握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力,要谁死谁便要死,便是在床上也是—样的霸道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