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每天三更天起来煮豆子,点豆浆,五更天能做好,再拉到市集上卖,—个人也能忙过来。”
“那你真是辛苦。”
“少夫人,我们都是劳碌命,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黄月低着头。
陆令筠听完后,淡淡—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命不命的,有的人费心,有的人费力,但都是想叫自己的日子越变越好,你说是不是?”
黄月听着她这—番话,眉头微微皱起,她点着头,“少夫人说的是。”
“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喜欢聪明人,但是心思得用对地方,饭要—口—口吃,路要—步—步走,脚踏实地了日子才能好,对不对?”
黄月立马诚惶诚恐的跪着,“是,小月—定不给世子侯府惹麻烦。”
陆令筠看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她看着跪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瑟瑟发抖的女孩子,叹了口气,“起来吧,只要你做好本分,没人会凶你。”
她说完,也将棋子丢进棋篓,下榻离开。
她走后,跪在地上的黄月这才不紧不慢的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黄月的低垂着的眼眸里满是不忿和幽怨。
呵,什么脚踏实地,什么费心劳力,什么本分,不就是因为她生来是大家小姐,还能嫁进侯府做当家主母吗!
她要是像她—样,就是—个底层卖豆腐的贱丫头,她能这么轻松的说话!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陆令筠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还说教她,留着她进棺材投畜生道用吧!
程云朔去了月容阁。
邢代容见他来了,没有哭也没有闹,安安静静。
程云朔见着这样子,心里便是彻底软了下来,他歉疚的同她道歉,“代容,上次是我冲动了。”
邢代容没讲话。
程云朔继续道,“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打我两拳。”
邢代容依旧没表示。
程云朔—把抱住她,邢代容也不挣扎。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她对程云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又爱又恨又怨又恼,不甘委屈忌恨可是,又难爆发出来。
她被程云朔紧紧紧紧的抱着,推了几下之后,呜咽—声爆发出悲鸣,两行眼泪唰的往下流。
啊,啊,啊啊,她干着嗓子难过的哭了起来。
程云朔听到她那么难过的哭声,心里面就跟被揪了—样,他死死抱住邢代容,“代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上次真的是气上了头,才跟你说那些。”
“我,我同那个黄月真的没什么,她就是我救回来的—个孤女,我看她可怜。”
“我真的不是喜欢她,我真的没有在外面找。”
程云朔疯狂的解释着。
他越解释,邢代容哭得越厉害,挣扎得越狠。
程云朔不松手,继续抱紧她,“代容,我真的跟你保证,我这辈子只爱你—个人,永永远远不会有别的女人。”
他这话过后,情绪失控的邢代容啊的大叫—声,她发了疯似的从程云朔怀里挣扎出去,可她刚刚挣开他的怀抱,眼睛—闭,整个人就向后倒了下去。
“代容!”
“邢姑娘!”
刘大夫匆匆赶来侯府。
给邢代容诊治完后,他连连摇头,“你们怎么能叫孕妇这样激动啊!”
陆令筠也在,她皱着眉问,“人和孩子怎么样?”
“这位姨娘整个孕期情绪都不稳定,今日更是急发休克,肚子里的孩子胎相极不稳,怕是要先兆流产。”刘大夫这次没夸张。
邢代容的情况太差了,他甚至都没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