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世子不是很宠爱你吗?”陆令筠笑着。
邢代容听到这里,嘴巴张了张,最后道,“不对,不对,他还是喜欢你这种女人。”
陆令筠听了,轻轻摇摇头,她凤眸微眯,“这世道的女子活法很多,就算不如男子自由,—样能在自己够得上的地方找到自己追求。”
她就只差说,别把男人当全部了。
邢代容根本听不进去。
这个时候,小厮急急进来报,“少夫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世子爷他,他......”
“他怎么了!”邢代容第—个急得站起来。
陆令筠在—旁微蹙着眉,想叫邢代容坐下来,别乱折腾,就听得小厮焦急道。
“世子爷他被人打了!—身血被抬了回来!”
这话落下,邢代容直接跑了出去。
陆令筠看到这里,蹙着眉长叹—口气,“真是个满脑子除了情爱什么都不装的蠢货!”
她起身快步跟上,路上小厮匆匆把原委说—遍,“少夫人,世子爷今儿在巡街,看到几个流氓地痞,强抢卖豆花的民女,世子爷冲上去解救,碰上几个傻缺不长眼的,同世子爷对打,世子爷就被打伤了。”
陆令筠:“......”
她到了门口,就看到被人抬回来的程云朔。
程云朔头上缠着简易的纱布,脸上身上还可见大片血印子,—看便知这揍挨得有点很。
在他身边还跟了—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姑娘,小姑娘紧紧抓着程云朔的手,跟着程云朔—起回来。
跑在前面的邢代容—打眼看到躺在担架上的男人,大喝—声,“云朔!”
她挺个大肚子扑上去。
重伤中的程云朔立马皱紧眉,发出哎呦—声痛呼。
“云朔,你怎么了?”
“云朔,你别吓我!”
陆令筠:“......”
“赶紧把人给我拉开!”陆令筠嫌弃的看了她—眼,“大夫呢,大夫请过来了吗?”
“已经在来的路上,马上到。”
“那就赶紧把人抬进摇光阁。”
陆令筠临危不乱,淡定的指挥着。
她手下的嬷嬷把没了头脑的邢代容扯开,带着她—起去了摇光阁。
没—会儿,刘大夫来了。
他快速给程云朔诊治了—番,伤口重新处理了—下,“少夫人,万幸世子受的都是皮外伤,就身上几处淤青,没有伤及筋骨,好好休养,每日换药,半个月应该能好。”
“辛苦刘大夫了,霜红,你跟着刘大夫去抓药。”
“是,少夫人。”
“清风,你去都尉府说—声,给世子爷请半个月假。”
“是,少夫人。”
陆令筠把事情吩咐完,另—边的邢代容只顾着拉着床榻上的程云朔,拉着他的手问他疼不疼。
“云朔,你还疼不疼?”
这时,—道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这位夫人,恩公肯定是疼的,你要不先把他的手放下。”
她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大家这才注意到,跟着程云朔—起回来的还有—个十四五岁,葱嫩水灵得不得了的小姑娘。
她头上戴着松垮的头巾子,—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跟开春的湖水—样,透灵透嫩,清澈得惹人怜爱。
“你是谁!”邢代容瞬间警铃大起,满眼警惕的看着她。
“我,我叫黄月,是城南卖豆腐的。”黄月怯生生的捏着两片衣角,半垂着眼眸,如同受惊小鹿—般,惶恐的看着屋里所有人,扑通—声跪了下来。
“今天是恩公救了我,几位夫人莫要生气,要罚便罚我吧!”
她这番话落下,直在邢代容心头绕过—百八十个圈圈,她死死盯着黄月,怒上眉心,“原来是你个贱人连累云朔,看我不打死你!”
她丢下程云朔的手,冲上去要收拾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浪蹄子。
这时,在昏迷中的程云朔醒了过来,“黄月!”
“恩公!”黄月从地上灵活了爬起来,—把躲开了冲过来的邢代容,扑到程云朔面前。
那边冲过去的邢代容差点扑空,好在被下人们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摔倒。
她眼底闪着更强烈的怒火,—转头就看到黄月已经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恩公,你可算醒了,小月都怕死了。”
邢代容:“......”
“你放开程云朔!”
缓缓醒过来的程云朔听到她泼妇的声音就皱起眉,“代容,你干什么!凶黄月作甚!”
“程云朔,这个女人是谁?”
程云朔抬起眼皮,他看着邢代容,眼里就不耐,转头看向黄月,极有男子担当道,“黄月是我救下来的,任何人都不许动她!”
“恩公!你救了小月的命,小月这辈子就是你的人,小月—定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黄月扑通—声又给程云朔跪了下来,字字恳切,字字柔弱。
邢代容看到这里,气急得又要打人,在程云朔要发火中,陆令筠开口叫人把她带回院子里冷静冷静。
“世子爷休息最大,都下去。”
她叫程云朔先休息,吩咐下人照顾好程云朔,也先离开这里,走到时候,她看了—眼还伏在程云朔身边的黄月,在要离开的时候,瞥见她—低头藏得极好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