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对此毫无印象。
夏季不禁撇了撇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周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她顿了一顿，继续自嘲道：“看来还是我魅力不够。费尽心思地勾引了大半个月，最后您连我这张脸和名字都记不清。”
周从谨听到这话，重新打量了夏季一番，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抹疑惑。
夏季见状，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满地抱怨道：“我给你送了大半月的咖啡，拉着同事去酒吧制造偶遇，甚至还故意把你的酒杯碰倒在你身上......这些你都没印象吗？”
她好奇地看着周从谨的脸色从疑惑转为震惊，最后瞬间阴沉下来。
“你是说......我办公室的咖啡，是你送的？”周从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不然呢？”夏季好笑地看着他，反问道。
“那间清酒吧，也是你拉着沈宜去的？”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夏季听他突然提起沈宜，瞬间明白了什么，笑道：“你不会以为是沈宜对你感兴趣，做的这些讨巧的事吧？”
“我看见她进我的办公室，送的咖啡。”周从谨解释道。
夏季眨了眨眼，轻松地说：“哦，她确实送过一次，那天我迟到来不及，拜托她买来给你的。”
周从谨脸色僵硬，一时无言。
夏季轻哼一声，笑道：“看来我费尽心思搞的那些事情，你眼里只注意到沈宜了。”
“沈宜和我不一样，她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孤傲性子，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你？”夏季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
电梯到达一楼，发出“叮”的一声。
“拜了。”夏季拍了拍屁股走人，对他扬了扬手。
周从谨长腿迈出电梯，跟了出来，拉住了夏季的手臂。
夏季顿住脚步，疑惑地低头看他拦着自己的手。
她眯起眼，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对他挑眉道：“周总，这不太好吧？”
周从谨松开手，问道：“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夏季摇了摇头：“她陪她患癌的老爸回家后，就没联系了。”
周从谨接连受到打击，不可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她父亲，患......癌？”
“是啊，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只剩三个月时间。估计现在这个时候，人应该已经......”夏季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她望着周从谨，疑惑道：“她离职前说请你吃饭，饭桌上没告诉你吗？”
见周从谨没有说话，夏季道：“那看来是不想麻烦你。”
周从谨脸色很差，脑海中浮现出沈父凑到自己身旁说的那段话：“她今后只有你了。”时隔数个月，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又想起沈宜那张脸，强忍着愤怒和委屈的泪水，倔强又凌厉。一股难以言明的愧疚感从心底涌出。
夏季并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对两人现在的情况也不感兴趣，于是轻声道了个别，转身走了。
只留下周从谨一个人僵在原地发呆。
周从谨从回忆中抽身，重新拿起手机翻开相册，在为数不多的照片里找到了两年前那张照片的缩略图。他犹豫半晌，似乎清醒过来一般，瞳孔泛出冷漠，手指轻扫，退出了相册。
黑色的迈巴赫车轮碾过落叶，消失在空荡荡的冷寂街道。
沈宜租的是一间单身公寓，虽然空间狭小，但自带厨卫，设施也算完备。
沈宜刚进门，王麓便紧随其后挤上来，从背后将她抱住。
“想我了么？”王麓将脸搁在她后脖颈，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沈宜轻轻应了一声：“嗯。”
王麓抬头看她，手臂将她结结实实地反捞过身，盯着她的眼睛问：“真想，还是假想？”
沈宜不太理解他的质疑，再次点头肯定道：“真的。”
王麓打量她半晌，最终放弃询问，笑了笑。他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沈宜，你的态度，能不能......稍微热情点。”